要么是神族主动来迎,要么是修炼到大乘期后,靠着飞升的机会登上天梯。
    前者可能性不大, 很显然, 神族要么是遗忘了潆洄岛的鲛人, 要么是不打算接他们回去。
    而后者难度也不算小,因为人间的灵气越来越微薄,尽管修仙界的人靠着神脉修炼不是什么难事,但千年来就没人能飞升成神。
    漱玉神女想了个法子,她说:这恐怕是唯一的机会了,人类想靠着修炼飞升是痴心妄想,但潆洄岛的神裔不同,我们体内本就流淌着神族血脉,只是越来越稀薄。
    几千年来,选择岛主的方式也是按照血脉纯度来筛选的,可惜的是婚配后留下的后裔血脉越来越不纯了。
    她直勾勾看着云谏,虽然云谏俊美无俦,足以让男男女女为之倾倒。
    但漱玉目的性很明确,她从不是个耽于情爱的女人,也不是倾倒于美色的俗人。
    从成为潆洄岛的岛主开始,她就做好了奉献出自己一切的打算。
    于是,她说:仙尊本是神祇,您的神族血脉比任何人都纯粹,我潆洄岛愿献出菩提仙草,只求换仙尊后裔血脉。
    目的昭然,很直接,云谏有所料,并不觉诧异。
    漱玉完全是带着谈判的语气,又很尊敬他,并无丝毫的痴迷与纠缠。
    一纸婚书是为了给未来的孩子一个身份认定,就算我借了仙尊的种,仙尊也不必担心我要以此困住仙尊,孩子诞下之后,仙尊去留自便,您与您那小徒儿的事,我也不会多管。
    云谏未置可否,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沉默了会儿。
    你要指望一个血脉纯粹的孩子带着整个潆洄岛重返神族?
    这是千年来,历任神女都想完成,并且应该完成的事,我别无选择。
    呃云谏觉得这个想法挺荒谬的,让一个血脉纯粹的孩子去打动神族,向他人乞怜有些可悲,但这毕竟是别人的选择,他无可指摘。
    漱玉神女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云谏对千年前记忆模糊这件事,她无意中向他透露了一个秘密云谏曾是神祇,从来都不是凡间修士。
    漱玉说:菩提仙草虽难得,但作为这件事的交换品,我认为很值得。
    菩提仙草千年来只孕育了一颗吗?神女可知大泽境内的彤岫村也有一株菩提仙草?
    只是将夜那孩子不识货,竟当成伤药给他治了腰腹被洞穿的伤口,那时候云谏就算不治也不会死掉,他只是脱离了神隐峰范围,修为被压制得厉害,没办法自愈罢了,等回到神隐峰自然自愈。
    但后悔也没用,他也曾想过,为何独属潆洄岛的菩提仙草会出现在彤岫村一个普通人的家中,更不清楚这样的至宝,为何那凡人舍得给出。
    神女犹豫了会儿,似乎是在思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但到底潆洄岛上方被特有的灵息笼罩,天机不可察,为表诚意,多说些什么也无恙。
    她颔首道:千年前确实有一株菩提仙草流落大泽境内,取走仙草的人是谁我不能说,但是既然仙尊来我潆洄岛求仙草,那想必千年前那株仙草已经没了。
    确实。云谏喝完茶盏中的茶,放下杯盏,又问她:传闻潆洄岛的天机琉璃镜很是玄妙,不知本尊可有机会观摩一次?
    天机琉璃镜。漱玉面露难色,千年前被借离潆洄岛后一直没有归还,仙尊不知?
    难怪了,琉璃镜早就碎裂,甚至残片落入蛇腹之中,潆洄岛竟对此一无所知,也不追回。
    这个借走灵镜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谏面色如常,摇头,又问:既然是借,应当有借有还才是,潆洄岛不去追要吗?
    要不回来的,他若不还,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漱玉面露苦色,叹息一声,恍然间好似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秀丽的眉眼一皱,并不打算继续回答云谏的问题。
    她敛去适才的神色,扬起笑靥道:仙尊既然是来求菩提仙草的,那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这件事于仙尊而言算不得吃亏,不过是一场婚约,一纸婚书,好罢了。
    无论是身为神裔的漱玉神女,还是本身就是神祇的神隐峰仙尊,都不觉得人间的婚契是什么能羁绊住彼此的筹码,又不需要交融神魂,彼此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们对这种事看得很淡。
    云谏没答应,也没否认。
    他沉默了会儿,问漱玉:菩提仙草在何处?何时能给我?
    神女以为他同意了这桩交易,压着兴奋的情绪尽量矜持道:仙草宝贵,自然在我族最为安全的地方,仙尊放心,等婚事一了,婚书落下你我二人姓名,洞房花烛的第二日,漱玉便会将仙草亲手奉上。
    夕阳最后一丝金光也沉入茫茫海岸,夜色蓦至。
    将夜高高兴兴去帮忙,却哭丧着个脸归来。
    他现在看到满岛的喜庆红绸,和落满祝福的姻缘信笺就觉得心口泛酸。
    他垂头丧气地走回住处时,才发现自己手上一直握着一枚还未挂上姻缘树的红信笺,上头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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