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觉得问梁棣有些蠢,她直接看向了王公公,父皇也不会注意这些琐事,王公公您最清楚,还是您来说一说。
    包括近期这御书房内添了什么新物件,您也都仔细想想,告诉我。
    王公公见陆清婉如此认真严肃,倒是不敢再有怠慢。
    梁棣有些着急,不等再问,倒是被温陌寒先给拦住,您仔细听就是了,儿臣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梁棣:
    他看向王公公,那你就仔细想一想,朕每天的饮食起居还有所用的物件都归你一个人掌管,朕一天天忙碌的晕头转向,就连刚刚喝了什么茶都记不清楚。
    王公公连忙领命,仔细思忖了下,便开始一一说出。
    最近天气凉了,各地进献的特产陛下也都尝了,但老奴都一一试过,绝无问题。
    除此之外,纯妃娘娘隔三差五会为陛下送她亲手熬的汤,另外惠妃和德妃娘娘,也偶尔送一些点心。
    对了,贤妃娘娘为陛下亲手绣了一幅《心经》的帕子,惠妃娘娘还亲手挫了沉香,为陛下提神醒脑。
    王公公仔细思忖,应该也就是这些新添的物件了,陛下的东西老奴十分仔细,一般吃食都不是随意入口,更别说什么汤药了。
    陆清婉蹙眉,东宫有没有送什么东西?
    没有,太子殿下许久没有露面,除了朝堂上与陛下相见之外,私下连见面都极少,还不如与武安王见得多。
    王公公这般说辞,陆清婉有些犹豫了。
    您把《心经》的帕子和惠妃娘娘的沉香拿给我看看。陆清婉虽然怀疑的是太子。
    可王公公却把太子给撇清得无比干净。
    可惠妃乃是八皇子的母妃,她按说也不会和太子有什么勾结吧?
    王公公看了一眼陛下,陛下点了头,他才去取沉香和《心经》帕子。
    梁棣趁这个功夫才问起陆清婉,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神神叨叨,朕都快被你吓破胆了。
    陆清婉本是想把方静知给的两个字说出来。
    只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毕竟暂时还没有证据,而且也没法子以绿苗拿了这么两个字的小纸条就说太子要反。
    这甭说陛下认为她是疯子,陆清婉自己也都不信。
    也不见得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天进宫殿觉得不对劲儿。特别是见过父皇一面之后,去了福坤宫,怎么想都觉得您面色不好,而且觉得您身上的味道不对。
    您也知道,臣妾向来嗅觉敏感,可这一次却闻不出什么怪异的味道,只是一股子直觉。
    陆清婉担忧地看向陛下,但这事儿不办,心里又不踏实。毕竟这牵扯到父皇您的安危,所以您就容媳妇儿放纵一次,在您这周围仔细查查。
    如果真的是媳妇儿大惊小怪,再向您请罪也不迟。
    陆清婉这一番话担忧焦虑又带着撒娇。
    梁棣虽然有些焦虑烦躁,心底也涌起了一股暖意。
    虽说你这闹腾的有些过,但也是为朕着想。如果一会儿王公公拿过来的东西没问题,你也就把心放下,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是。
    陆清婉一口答应下来,便又坐回温陌寒的身边继续地等。
    二人对视一下,温陌寒把她搂入怀中。
    此时已经不用再多说,温陌寒单从她的话语和眼神就明白,此事是太子背后动了手脚。
    不过温陌寒的脸色也
    很阴沉。
    因为他不认为梁泊尧会暴露得如此快,但这件事会牵扯出谁,他也暂时无法推断了。
    王公公很快就把贤妃和惠妃送给陛下的物件拿过来。
    陆清婉看了看心经帕子,又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
    温陌寒有些不太满意,显然是怕她真闻到什么味道伤了身。可是见陆清婉如此认真,他也只能递给梁棣一个眼神,这个人情,父皇是必须要领了。
    这帕子没有问题,父皇可以用。
    陆清婉放下帕子,又拿起了沉香。
    那沉香是由沉香粉和其他植物粉末一同搅拌,然后制作而成的香。
    陆清婉闻了闻,味道太过混杂,她一时也分辨不清。
    随意拿了一个茶碗,她在御书房的小鱼缸里舀了一碗水。
    用小刀削了一块沉香放入其中,等待其松散融化,王公公在一旁道:这味道陛下闻着还挺舒服,惠妃娘娘还把用料拿给太医看过,太医说这里面用的物件对陛下身子无碍,反而有益。
    梁棣点了点头,朕的确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困倦之时很是提神。
    陆清婉也没搭理二人,只静静地盯着那碗中的香。
    香粉融得差不多,她便把水倒了,拿出湿漉漉的粉末。
    点了一根香烛,直接就烧了那湿香粉。
    王公公笑了,这香粉还湿着,怎么可能点燃?王妃您再等一等。
    他话音一落,湿漉漉的香粉砰地一下子着了,而且越着越凶,梁棣也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认为事情不对,再也不似刚刚的随意,认为陆清婉是敏感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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