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笑道:好。
    夏莲带着白芷半夏两个丫头伺候蜜娘梳洗,梳洗完毕,头发擦干完,蜜娘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今日上夜的是夏莲,她替蜜娘掖好被子后,很是高兴道:奴婢真是为小姐高兴,那回奴婢在船上就觉得东安侯夫人对您不一般。
    蜜娘笑了笑,她又知道为何定二奶奶一反常态的要去白云寺礼佛,其实就是约好和东安侯夫人见面,东安侯夫人还把自己儿子带来给定二奶奶看。
    但这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先提前和对方合了八字,再互相调查,如果可以,再顺畅提亲定亲,否则直接上门定亲,再合八字,如果不合,闹的人尽皆知对双方都不好。
    看来一开始定二奶奶在船上就已经意动了,如果方惟彦是个好的,当然就继续往下走,如果对方不好,也能推说八字不合拒绝。
    这样都不会伤害对方,也不会闹出来影响女儿的名声。
    打了个哈欠,蜜娘就进入了梦乡。
    殊不知她家门外,原本埋伏着一群人,为首的道:我们世子说了,把人弄去就行,不许伤着。那阮嘉定不识抬举,我们家世子找他,他倒说女儿要许配别人。
    嘿嘿,世子爷这是要先春风一度,到时候这阮家是不嫁也得嫁了。这人一脸猥琐的笑道。
    为首的点头: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咱们世子爷能看中他女儿,那是她的福气,还如此不识抬举,等到成事了,指不定求着咱们爷呢!
    就是,就是。众人都附和着。
    阮家护卫并不森严,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就一个普通宅子,对于他们来说是易如反掌。
    夜深了,阮家上下进入梦乡,南平伯世子贺廷兰正在府邸小酌,他原本海量,但是又怕自己喝太多了,到时候人事不醒,不能陪佳人,所以只是小酌几杯,不敢多喝。
    他在府里胡闹惯了的,旁人都不敢劝,况且府上就是以前世子夫人在,那也是管不住的。
    一开始小时候贺廷兰也只是偷摸把身边的丫头办了,后来府里略微平头正脸的都被贺家父子霸占。
    之后,连府外的都开始沾染了。
    他身上有爵位,又有实职,外头要进来的竟然不少,饶是纳了六七房,他仍旧嫌弃不够。
    但这在勋贵人家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贺廷兰呷了一口酒,已经夜半过了,他皱眉道:怎么还没来?
    小厮忙道:再过个把时辰怕是天都要亮了。
    贺廷兰冷哼了一身:他们办事是越发不中用了。
    小厮抿了抿嘴,心道,爷这次也太胡闹了些,以前看上的不过是些平民女子,现在这位可是官家千金。
    但这小厮虽然心底如此想着,嘴上却道:这越是难得到的,也是爷的本事不是。
    这话让贺廷兰听的喜笑颜开。
    却说贺廷兰派去的那群人,趁着夜深人静原本准备摸人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个却都被捆了起来。
    嘴巴被堵住,手脚被捆住,被当成贼人送去了步军衙门。
    如此惊涛骇浪的一夜,阮家人却是毫无所觉,蜜娘还怪丫头们喊她喊早了。
    你们也真是的,也太早了,我眼睛都睁不开,这早点如何吃。蜜娘打着哈欠。
    姑娘别怪咱们,是二奶奶说今日要早些喊姑娘来陪客,说是什么卫夫人要来。春桃笑道。
    蜜娘叹道:那日我还以为那简夫人不过随口一说,不曾想还真的让卫夫人过来了。
    上次在小西山碰到了简夫人,那简夫人很是和气,听说他们刚来京里,又介绍说她们几个夫人都是一起投钱赚些脂粉钱,特地点了卫夫人,说她极其会经营。
    定二奶奶近来当然愁钱,京官俸禄低,油水也少,人情开销巨大,虽然有周氏打点,尚且能应付一二。
    但女儿的嫁妆她却发愁的很,京中有厚嫁的风俗,若是嫁妆太少了,到时候岂不是惹人嘲笑。
    正好有简夫人介绍,定二奶奶当然也有心如此。
    春桃不解:好好儿的事情,怎么小姐叹气。
    你说若十一嫂替咱们打点,那很正常,因为十一哥在我们家做事。但是简夫人,堂堂户部尚书的夫人,我娘本钱也没多少,人家为何让她占这个便宜呢?蜜娘也不是清高,但事反常即为妖。
    想到这里她匆忙梳洗,就去正房同定二奶奶说了:您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定二奶奶忍不住点头:难为你想的如此通透,是我鬼迷了心窍,以为人家上官夫人就是让我凑个数。
    蜜娘笑道:这天下就没有掉下来的馅饼,这馅饼还正好掉到咱们嘴里的。
    至于嫁妆,这不是还有两年嘛,咱们有多少能为就置办多少嫁妆,爹爹一个六品官,若是置办几千两上万两的嫁妆,那不是等着让人攻讦。
    定二奶奶反而还被女儿安慰了,她也知道怎么做了。
    因此卫夫人过来时,定二奶奶只推说自己没有本钱云云,并不热衷,卫夫人无功而返。
    再说贺廷兰等了一宿不仅没等到人,他的人反而被关到步军衙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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