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淑惠却摇头:姐姐,我只是为你不值罢了。
    金淑琴顿时失色:淑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金淑惠又埋头在一张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金姨妈唯有叹息。
    小时候,金家蒙难,淑惠年纪小,却不似现在这般,很是喜欢哭,她本就丧夫,无力管小女儿,就把她放在妹妹那里。妹妹那个时候疼惜她,对淑惠视如己出,方惟彦也对她很好,甚至有一日看方惟彦陪着金淑惠过家家,还主动问方惟彦说娶不娶淑惠,那孩子应是。
    但偏偏淑琴是长女,她更愿意撮合淑琴和方惟彦,只可惜最后妹妹从外边选了一位姑娘。
    自此以后,淑琴能轻松调整自己的状态,还是常去找方雅晴或者去翁老夫人处奉承,淑惠就不肯去了。
    但金姨妈寄人篱下,家里的顶梁柱还是个婢生子,也并不上进,哪里有什么背景去指责妹妹怎么做。况且,那只是小时候的一句玩笑话,谁会当真呢。
    发榜啦,发榜啦。
    举子们个个都涌去看榜,蜜娘家里也早早派人去了。
    周氏和阮十一二人都很忐忑,甚至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开玩笑了,但蜜娘心里清楚,就阮十一这样的状态,恐怕是真的没中,因为他实在是过于害怕。
    一个人到害怕的程度,必定是学的不算太好。
    这不是淡定不谈,淡定的人其实代表胸有成竹。
    好一会儿,才见虎子从外跑进来道:恭喜二爷二奶奶,咱们姑爷中了顺天府乡试的五经魁。
    乡试前五名才称为经魁,虽然方惟彦并不是解元,但是是五经魁也已经很不错了。
    蜜娘喜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定二奶奶虽然想顾忌阮十一的心情,但是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女婿更亲近,她忙对阮嘉定道:咱们这就去侯府道喜吧。
    好,让他们备好礼,咱们这就去。阮嘉定很是高兴。
    周氏悄悄的问虎子:有没有十一少爷的名字?
    虎子委婉道:我仿佛没有看到。
    这时阮嘉定也只好安慰阮十一:别灰心,下次再来就是。
    说完,又问虎子:你再去看看副榜有没有。
    虎子垂头不语,显然他看了的。
    倒是阮十一苦笑:二叔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肯定不成,日后一定苦读。
    大家看他蹒跚着脚步进去,但都无能为力。
    尤其是阮嘉定他自己就经历过数次落榜,唯独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方才能百炼成钢,也只能自己开解自己才行。
    却说方惟彦也是等在家中,气氛很紧张,东安侯专程在家,等待张榜,世子方惟昌一贯沉默,她现在已经代替父亲在五军都督府领职,身上一股肃杀之气。
    二少爷方惟时生的非常瘦削,精明外露,他呷了一口茶,似乎嫌弃茶不太好,皱了皱眉头。
    唯有方三少方惟廷很是闲适,那天看方惟彦脸色就不好,今日爹特地在家等着,若是没中,那就实在是扫兴的很。
    他翘着二郎腿,拿了一根银牙簪剔牙,被东安侯瞪了一眼,才正襟危坐。
    大概也只有方惟均是真的为亲兄长担心了,看报喜的小厮还未来,他甚至还走出去转了半天。
    五弟,坐下吧。方惟彦让他坐下。
    方惟廷也笑道:是啊,老五你别晃了,晃的哥哥我头疼。
    终于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饶是老成的东安侯都立马起身,小厮们更是进来报喜:侯爷,咱们四公子乡试经魁。
    果然有衙役们过来,侯府大开中门,只见来人道:庚辰科直隶乡试第三名,顺天府方惟彦。
    方惟均喜的手足舞蹈:我哥哥是举人了,我哥哥是举人了
    东安侯也忙道:快,快拿赏钱来,再让夫人准备宴席,请戏班子过来。
    女人们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都上前恭喜徐氏,徐氏抹泪:真是没想到老天有眼,彦儿这孩子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连平日一向想压她一头的小姑子方芙蓉都不说什么风凉话了。
    又说亲朋好友们纷纷上门,东安侯府是热闹非凡,更别提方惟彦本人了,一天听到的溢美之词比以前都多,他却没什么喜悦之情。
    她是希望自己拿解元的,但是他没有拿到,不知道她会不会失望?
    正想着,听闻阮嘉定夫妻上门,东安侯亲自请进门来。
    阮嘉定笑道:侯爷,恭喜你了,四公子不愧是名门子弟。
    东安侯心情很好的道:同喜同喜。
    蜜娘得知本次的解元郎则是简月华的未婚夫张敖的时候,也没什么遗憾,春桃她们不平,蜜娘还道:只要能中举就好了,何必在意那么多,她愿意得意就得意吧。
    她甚至道:你们也少提这个,要是嫂子听到了也不好。
    今日是方惟彦大喜说说没什么,日后若是经常提起,就怕周氏她们觉得在显摆,人有时候在得意时,更虚谦虚谨慎。
    春桃吐吐舌头:知道了,我们也是为小姐您高兴呢。
    知道,所以这个月的月钱咱们房伺候的人都多加一倍工钱,你去开我的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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