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深夜,蜜娘和方惟彦索性在苏家住下,方惟彦看着哈欠连连的蜜娘,轻笑道:打哈欠打的眼泪都流下来,跟个小花猫儿似的。
    人家也想羡哥儿了嘛,咱们在这里歇下无妨,就是怕羡哥儿在家想我。不得不说,在侯府养孩子和宫里还是不同,宫里的孩子五六岁就都要去皇子所,平日那些乳母教养嬷嬷一个个谱大,宫里规矩也大,即便是亲生儿子,为了避讳都不能过分亲近。
    在民间到底不同,蜜娘可以每天看到儿子,想怎么样都没人说。
    等到他大一点,还能让他跟着大人睡。
    方惟彦难得把醋味说出来:你放心吧,好几个乳母在呢,谁也不敢去我们院子,况且娘也回去了。
    知道了,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吃醋,今天好累。她缩在他怀里撒娇。
    方惟彦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拍着你睡。
    我是小宝宝吗?蜜娘笑。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很快入睡了。
    却说金淑惠今日也过来了,还是和丈夫一起来的,丈夫很是满意金家这门姻亲,妻子娴读诗书,不仅和徐家是姻亲,和东安侯府,还有状元郎是亲戚,虽然娶的是填房,但实在是实惠。
    金淑惠面上很高兴,内心却苦闷无比,姐姐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母亲眼睛都哭瞎了,她为了维持自己的体面,还要和仇人徐家保持良好的关系。
    尤其是今天,方雅晴被众人众星捧月的样子,让她觉得这个世道不公平。
    方雅晴除了出身,什么都平平,女红做的平平,诗更是不会,弹琴一般般,就连管家都是仗着徐氏,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但她这样的人,居然能嫁给解元郎,后来人家还中了状元。
    而且苏子清听说是头婚,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
    还有她听有人说苏子清房里没人,对方雅晴也很好。
    想到这里,她不顾疲劳,偷偷就着烛火奋笔疾书。
    但提笔之后,过了一会儿又觉得索然无味
    却说蜜娘在小姑子这里帮忙了一天才回家去,回来就让乳母把羡哥儿抱过来,小孩子容易生病,蜜娘从外面回来时,一般都是特地换了衣裳再抱他。
    羡哥儿如何?
    乳母忙答道:哥儿极好,您且放心吧。
    蜜娘笑道:你是他的奶妈妈,你伺候好了他,日后也会有你的好的,像我们四爷的乳母连妈妈,如今在家里也是做着老封君呢。
    乳母陪笑:小的们只求伺候好哥儿,旁的我们没想过。
    你这样说说明你是个谦虚的人,这样的人我才放心把哥儿交给你养。自然,你平日更要用心些,若有差错,我也不会饶你。
    是。
    乳母提心吊胆。
    又说过了几日,方雅晴携带者丈夫归宁,这也是姻亲之喜,东安侯府与有荣焉,东安侯亲自说要好生操办一二,女眷们也都准备陪客。
    申氏早早起来,她面沉如水。
    申妈妈道:大奶奶,要不算了吧?
    她老人家觉得申氏此举还是太冒险,申氏却道:申妈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糊涂了,不,我不是。自小我生长在申家,我们申家向来都是男子四十无子方纳妾,一辈子只有一个老婆,房里没有妾,也没有通房。都说我善妒,可丈夫怎么能分给旁人?
    大奶奶心里的苦奴婢全都明白。申妈妈是申氏乳母,自然知晓自家小姐的为人。
    以前对徐氏尚且滴水不漏,从来不让徐氏抓住任何把柄,现在因为一个男人,却糊涂起来。
    女子失贞,只有死路一条。
    现下大爷不碰她,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了。
    这个院子里没有什么秘密,大爷不碰大奶奶,从来不要水了,大爷以前去芳姨娘林姨娘那里都是寥寥几次,现在动不动就去芳姨娘那里,芳姨娘的日子都比以前好过了不少。
    申妈妈想,大奶奶无路可走,只有如此,才能博一条出路。
    也许大爷看在大奶奶这样拼命的份儿上,会重归于好,毕竟她们还有好几个孩子呢。
    秋风凉爽,金黄色的叶子在太阳下,斑驳的影子照在身上。
    方雅晴见到娘家众人都很激动,以前她在家里靠的是母亲哥哥,但因为退婚的缘故,在家里过的并不是很自在,现下她归宁,看到翁老夫人对她喜笑颜开,嫂子们脸上都挂着笑,很是有排场。
    大家在翁老夫人处说过话后,众人要去水榭用膳,这不是方雅晴在闺中,随便吃点就行,既然是归宁的姑奶奶,那就是客人,客人肯定要招待,况且有东安侯府的安排。
    申氏暗自和蜜娘靠拢,蜜娘也不以为意,一直到申氏倒下,喊了一声有蛇,蜜娘方才拿下簪子插死这条蛇。
    申妈妈正准备按照原计划喊人时,却听人喊道:不好了,大奶奶没气了。
    蜜娘也是啧啧摇头:大嫂也真是运气不好,这可是一条毒蟒,这样的蛇咬上一口必死无疑。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找大夫啊?
    死了?
    申妈妈还不相信,明明说的是一条无毒的蛇,怎么会死了呢?
    难道这也是大奶奶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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