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安的下巴挨在桌子上:这个也吃不了。
    没救了, 等死吧。
    他正郁闷之际, 樱花树梢什么东西一荡, 一只怪物从高处跳了过来,李斯安眼前一晃,他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讨饭碗就被人端走了。
    李斯安回过神时,已经阻拦不及:你干什么?
    那红眼睛已经勾着他的碗跑了。
    李斯安没想到被困在这小小一隅,不仅没吃没喝,连最后唯一的讨饭碗都被人抢走了,他越想越悲伤,情难自抑,伤心地坐在窗边看天。
    因为太饿,嚼了一朵樱花。
    等到老祭司派来的人再来送饭时,看到门外原封不动的饭菜,霎时一惊,急忙报告了老祭司。
    老祭司坐在座前闭目养神,陡然睁眼:他什么也没吃吗?
    侍从:嗯。
    李斯安是被一群人架起来的,他以为这些人终于被他气到打算撕破脸皮了,但他们也没对他动手。
    李斯安:去哪?
    最近的侍从毕恭毕敬道:请您去观看彩排的演员们。
    一群「人」护着李斯安走,他们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停了下来。
    各种喧闹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李斯安诧异顿住了脚步,前面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倪佳。
    木偶娃娃骑在高高的驴上,红白长衣,木头手指握着一条鞭子,鞭子毫不拖泥带水地滑过,在原地留下颤颤一道剪影,与那同时,响起受鞭打的惨叫声。
    有些穿着怪异,脸上画得凶神恶煞的姽婳魔纹的人类,无助地在马鞭下往前爬,「恶鬼」浑身已经鲜血淋漓,脚在地上拖出一条鲜血淋漓的痕迹。
    两条残疾的腿捣着地,一颤一颤往前爬,试图逃过这酷刑。
    李斯安叫道:倪佳!
    木偶娃娃毫无生气地往前,恍若未闻,像失去了灵魂。
    老祭司旁边的侍从解释道:这个是「恶鬼」,神明让恶鬼去制裁恶鬼,他们都是穷凶极恶、将要受到惩罚的。
    在木偶身后,黑脸伸手将「恶鬼」一把提起,在他们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烈焰灼烧。
    李斯安叫道:管驰倪佳,你们在做什么!给我停下!
    都失了神志。
    不只是他们,场内的所有「演员」都像被无数根看不见的线吊着,做着自己的事情,或排练,或杀鬼。
    李斯安嘶声:你对他们都做了什么!
    他情绪激动地朝前,想要阻止他们,却被老祭司的侍从们紧紧按住了,眼睁睁看着一些人类在灼烧的大火里刺痛尖叫。
    李斯安发觉身上力量全无,他这时才察觉到不对,从他踏入这座府邸的时候起,就像踏进了谁的局,一瞬间所有能力都失效屏蔽。
    李斯安的脸霎时冷了下去,被人牵制住的手指尖变长了一瞬,刹那,更多的鬼影围了上来,像是已经预料到他的举动。
    他手在半空,只差一点碰到老祭司的衣袖,却被老祭司的一群鬼卫如影随形地缠住,动弹不得。
    老人轻声说:尊敬的神明大人,快离开这里吧,不要让这些肮脏的恶鬼弄脏您的眼睛。
    李斯安被他们「请」了回去。
    他坐回原地,显得不知所措,他想不明白是哪一步出错了,老祭司唯一准许他去的就是彩排的地方让他亲眼看着传说中的妖魔们被处罚。
    因为「恶鬼」真的很少,有许多都是由老祭司的鬼卫们扮演的。
    李斯安想伺机将两个异化的同伴救出来,他悄无声息地逼近烙铁旁打铁的管驰。
    管驰专心致志地对付手里的铁,任李斯安旁边叽里呱啦地演讲,没抬过一次头,李斯安又跑到倪佳身边,木偶排练时在那转圈,看到李斯安就停下来,两只油漆大眼珠望着李斯安。
    李斯安蹲在倪佳旁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以为倪佳被说动了,刚有点高兴,忽然耳朵一凉。
    狐耳就被人摸了。
    狐耳上的白绒毛被压扁了,敏感细嫩的耳尖一瞬间就红了。
    李斯安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欺骗,捂着耳朵陡然倒退一步,一脸愤怒地望着木头人。
    木偶娃娃无辜地回望,陡然又伸手朝他的狐尾巴摸去。
    物理攻击,还是招招致命的那种。
    李斯安一个闪避,瞬间放弃,他心道,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由于他现在完全就处在一个被动状态,郁闷往回走,老祭司派来的一个鬼卫寸步不离跟着他,给他送回那间囚禁的屋子。
    他走着走着,却意外被墙角边两个闲聊的「恶鬼」吸引了注意,便停下来,听他们窃窃私语。
    神明大人,据说是唯一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神灵,千年前就是他彻底封印了恶鬼,才给世间带来永恒的光明。
    传说千年前也有一只恶鬼,传说中都没人见过他凡是见过他的都死了!
    李斯安听得好笑,干脆走近了些。
    什么恶鬼?其中一个「恶鬼」问。
    在青丘啊,就是如今的山东菏泽,但是此菏泽非彼青丘,那个怪物曾经在那里扎根,人人避之不及,每当红月之日,妖邪之气就格外强烈,杀的就是就只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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