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条消息轻轻抹掉,又说:我师姐说,我们可以先找到蓬莱的势,再以势来定位
    晏浮瑾稀里糊涂讲了一大堆,乌梦榆一句也没听懂。
    啊?那你现在能找到路了吗?
    晏浮瑾:找不到。
    乌梦榆叹气:那就别讲理论了。
    晏浮瑾很认真地解释:我再仔细琢磨琢磨,这里边应当有破解之法。
    乌梦榆觉得这人有种奇奇怪怪的割裂感,明明也是参加十派会武,但感觉也不着急。
    看起来实力很弱,实际上嘛,乌梦榆略略探查了一下他的灵力,也没感觉到什么,是真的很弱,
    可是这蓬莱弟子却像有着气定神闲般的自信。
    乌梦榆坐在舟上:那我们继续等它飘吧。
    眼下这局面,玄级组感觉已经不可能了。这样的话,黄级组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好像差别也不大。
    她找了床被子出来,再支起一个绣着花纹的帘子,隔绝视线,把听风放在船头:你们俩望风,我睡觉。
    晏浮瑾笑笑:这位道友,她平时就这样吗?
    来十派会武也这么佛系,可真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厉害了。
    听风摇头:你可以称呼她为饭友,玩友,酒友,可万万不能称呼她为道友。
    乌梦榆,有道这玩意吗?
    乌梦榆嘟囔着:老麻,你不要老是说我坏话。
    听风哼哼两声。
    晏浮瑾:乌道友,我试试看用剑法吧,我有一剑招可以破障。
    他的语速不急不缓,行事也有章法,像是个很可靠的同伴。
    乌梦榆逐渐有了困意:好,你用吧,等我睡醒我再研究研究。
    她重重地打了个哈欠,随着晃荡的海水陷入了沉睡。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贺芳年 1个;
    第23章 我见霜翘(一)
    躺在冰冷的海水里,在冤啼鱼涌来之前,季识逍望着上方淡灰的海水,这一生仿佛都飞速地在眼前掠过。
    他曾经受过比这更重的伤,疼痛早已经是种很麻木的感受。
    归雪的夜从来都是暖暖的,吹来的风仿佛埋藏了许久的桃花醉。
    听说了吗?小师妹入剑冢,一个剑灵都不认她
    啊?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外门弟子也该可以找到一两把剑吧,怎么会一把都没有。
    谁知道呢?哎我是觉得要不是她父母,她根本修不了仙,就那天赋
    路边的桃花树下,两个弟子正在小声交谈着。
    他们表情夸张,似乎是有着几分怜悯,但是偶尔又摇摇头,带着高高在上的批判。
    他们见季识逍走过来,立马停下交谈,带着笑容打招呼:季师弟,刚练完剑吗?
    他点了点头。
    他们的语气流露出几丝艳羡,却仍然笑着:哎,不愧是师弟啊,天地明心剑也大成了吧。
    季识逍脚步顿了顿,在归雪的众多峰头找了三个多时辰,最后在一处宽宽阔阔的青砖平台上,找到了乌梦榆。
    夜色已深,疏落落的月光洒在青砖上,冷淡的虚影如梦似幻。
    乌梦榆手上紧握着剑,使了一招踏雪寻梅,动作是很标准,可是最后没收住招,踉跄了一下。
    她喘着气,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影子,擦了擦自己的汗,抬头望见了他
    乌梦榆第一反应便是把剑收了起来。
    季识逍:你在练剑吗?
    乌梦榆摇摇头,笑了笑,那笑容和平时一样没心没肺的:没有,在摘星楼睡够了,活动活动筋骨。
    季识逍把踏雪寻梅使了一遍,从起手式,到中间的章法,再到最后的收招,仿若是对着剑谱里一招一式抠出来的。
    他的剑峰所到之处,桃花也为之伏倒,纷纷扬扬地像是下了场雪。
    乌梦榆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的剑,咬了咬唇。
    季识逍那个时候,正是剑冢百剑为他争鸣,剑尊称他剑如旭阳,同门艳羡他是剑峰天骄,自从被卖到风月派之后,他还从未有过如此志得意满之时。
    他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三分自得:这一式是魏长老在一年前讲的了,反复讲过要注意收招的动作,不能大开大合。
    你刚刚练的方式是错的。
    乌梦榆垂了垂眸,声音拖得老长:受教了季师兄。
    她垂着头,穿得很单薄,在这样的夜色里更显得可怜。
    他被这声不咸不淡的回话给扎了一下,挑了个剑花,道:你每天多练一百剑,一周怎么也练出来了。
    乌梦榆:哦。
    接着是漫长的相顾无言,清辉洒在乌梦榆的身上,将她那头黑发照得透亮透亮的。
    说不出的心烦涌上心头。
    季识逍别过眼:好好练练剑吧乌梦榆,别下次入剑冢,还是一把剑也找不到。
    乌梦榆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看不出任何羞愧和伤心:季师兄,这关你什么事呢,你去练你的通天剑,何必来管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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