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觉得这双手很值得被放上两片秘制肉脯,你觉得呢?这双手在他的眼前翻了个面,露出了掌心,它们的主人循循善诱。
    楚正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解开荷包,捏出最后一片秘制肉脯,放进了自己口中。
    陛下!薛玉润气得扑过来,想要虎口夺食。
    楚正则双手掐着她的腰,将她定在原地,眼中起了玩兴:薛家秘制的肉脯,是挺好吃的。
    他们打闹的时候,除了七八岁那个年纪,长开了之后长手长脚的楚正则向来都有优势,能轻易地把她定在原地,或是把她推远。
    薛玉润忿忿不平地拍他的手臂:你耍赖!
    却在此时,天空忽地炸响一声惊雷。
    两人此时都快忘了他们还身处雷雨天。
    楚正则下意识地回缩手臂,要将薛玉润揽进怀里。这也方便了薛玉润的手,让她能用力捂住他的耳朵。
    楚正则被耳朵上的触感怔住了,他的手臂没有再往回伸,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薛玉润还生着气呢,眉间蹙起,不满地看着窗外糟糕的天气。
    陛下,奴才拿了新的外衣皂靴德忠带着两个小宫侍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面,不由呆了一瞬,然后飞快地退了出去。
    薛玉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松开手,恨恨不平地又用力拍了一下楚正则的肩膀。听到他嘶的一声,她哼声将他往外推:让你吃我肉脯。德忠来了,快换你的衣服去。
    楚正则下意识地收紧了手,可当她离自己的怀抱近在咫尺,他的手一颤,又不由得卸了力气。
    薛玉润得偿所愿地从他怀抱里跳了出来。
    楚正则在她跳出来的一瞬,扶住了她身侧面盆架上净手用的铜盆,免得铜盆上的水溅出来,弄湿了她的衣裳。
    薛玉润没有意识到,她忙着朝楚正则做个小小的鬼脸。然后,她转身就想回棋桌上去。
    楚正则看着她的背影,松开了扶住铜盆的手,忽地轻声问道:汤圆儿,你为什么要捂我的耳朵?
    啊?薛玉润先是一愣,复尔步子一僵。
    但很快,她就转身义正辞严地道:因为你的耳朵软,好摸呀!怕的时候都要摸一下好摸的东西,你没来的时候我都摸着芝麻和西瓜。
    她说得过于斩钉截铁,要不是她红彤彤的耳尖出卖了她,楚正则都怀疑自己当真要被骗过去。
    他罕见的没有追究她把自己跟小狗相提并论的事,声音喑哑地道:那你耳朵红什么?
    薛玉润心里轻轻地嗷了一声。
    那日她提及心上人这三个字,惹得楚正则恼羞成怒地红了耳朵,今儿她自己也要面临这样的状况被楚正则发现了她的心软。
    在冤家面前,最怕的不就是这个么?
    果真是天道好轮回。
    但薛玉润比那日的楚正则笃定多了,她小脑袋瓜转的飞快,一坐回椅子上,就遗憾地道:因为我的耳朵没有你的好摸,我深感羞愧。
    楚正则嘴唇翕动,大概是被她这逻辑严丝合缝的回答震住了,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就在薛玉润以为他要一言不发地夺门而出时,楚正则忽然叹了一口气,朝她走来。
    他越来越近,薛玉润微微绷紧了身子,脑袋里快速运转着各种可能性。可楚正则走到她身边,只是双手撑着太师椅的扶手,倾身向她俯首。
    他轻声道:既然这样,那你摸吧。
    烛火昏昏,少年侧颜如玉,是神巧天工所琢。
    薛玉润怔住了。
    小时候,她跟楚正则是针尖对麦芒,一度借三公主的口,惹得大半的都城世家贵胄里都流传着帝后关系糟糕的传言。
    长大之后,他们自然都收敛了。尽管私下彼此经常把对方气个半死,可对外绝对配合无间。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声帝后情深意切。
    那是因为,她是他的皇后。在楚正则的眼里,只有皇后才能与他出同车、坐同席。皇后的体面,就是他的体面。维护皇后,是他的责任。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来不会制造惊喜让她高兴,因为那不是他的责任。
    可是,眼下这局面
    薛玉润觉得,难怪她不擅长刺绣,她的手多少有点儿不受她的控制她还没想明白呢,她的手已经伸出去,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还真的挺好摸的诶。薛玉润轻轻地掐了掐他的耳垂,然后大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她收回了手,看着他的耳朵,颇有几分意犹未尽,手蠢蠢欲动:要不
    得寸进尺?楚正则握住她的手腕,一时咬牙切齿,却又不知到底是在因为她咬牙,还是在因为他自己切齿。看到她清澈的眸子,他反倒闭了闭眼:我真是
    说话不算话!分明是你自己允了的。薛玉润哼了一声,将他往外一推,扭头就大声地对珑缠道:珑缠,把芝麻和西瓜抱过来陪我吧。我不怕了,我觉得陛下需要回去休息了。
    第16章
    不多时,楚正则当真就被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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