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儿的性格十分的开朗,有了她的加入,我们一行人多了不少欢歌笑语。她总是喜欢去招惹性格开朗的王胖子,两个人总是相互嘲讽、开着各种各样无厘头的玩笑,这还让我一度以为小丫头对王胖子有些好感。可是每当张淳情绪低落的时候,王玉儿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让后想尽办法去逗他,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张淳对她只是止步于有礼相待。女孩子的心事,我是真心猜不透。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我们离开南城已经三月有余了,越往前走,路边的景色就越显得萧瑟,王玉儿告诉我们,我们距离凉州已经不远了。
    官道上,时不时的会出现一队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拖家带口地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前进,每每看到这种景象,王玉儿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到底怎么了。王玉儿告诉我,这些年西北境外一个叫做吐浑的游牧部落日渐强大,他们的军队经常突入南周境内烧杀抢掠,并且已经占据了大片原本属于南周的疆土,原本凉州城外还有几座小城池,随着军队的不断退守,如今的凉州已经成为直面吐浑的边境城市了。她看到这些貌似逃难的百姓,担心凉州的战事又起,因此她担忧起了自己的父亲。于是我征得张淳和王胖子同意的情况下,让士兵加快了往凉州前进的度,我们除了晚上休息的时间以外,白天不再做任何的停留。
    就在刚才,路上竟然已经开始出现了往回走的士兵,他们三三两两的,基本上都是挂着伤互相搀扶着赶路。看到这种情形,王玉儿再也按耐不住了,她让士兵停下马车后便跳了下去,我们三个人赶紧尾随着她追了上去。
    王玉儿追上了几名士兵,然后抓着其中一个人问他说:“你们是从凉州来的吗?凉州怎么了?”
    士兵看了看王玉儿以及她身后的我们,然后对我们说:“你们有所不知,吐浑大军前几日开始攻打凉州,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凉州突围出来的。”
    “啊”听到士兵们这么说,王玉儿惊呼一声,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倒了下去,幸好有张淳在身后搀扶住了她。
    “那我父亲王守安王将军现在情况如何?”王玉儿站稳之后抓着士兵的肩膀着急地问答,一行泪水已经挂在了她的脸上。
    “你是王将军的千金?”士兵又看了看王玉儿然后对她说:“我们突围以后,王将军就率部退守城中,现在凉州城已被吐浑大军团团围住,将军正率军等待朝廷的支援。我劝小姐和几位公子还是别往凉州城去了!”士兵说完,又和他的同伴一起上路了。
    “怎么办?”在边上一直听着的王胖子问我们说。
    我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双眼看向了张淳。张淳双眉紧锁,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要去找我的父亲!”王玉儿见我们都不说话,她虽然脸上还挂着泪水,但是语气十分地坚定,她对我们说:“三位,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身处险境。”说完,她转身向着凉州城的方向走去。
    “等等!”张淳一边说一边追上王玉儿,他伸手拉住王玉儿的胳膊,对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听张淳这么说,我和王胖子都是十分的惊讶,因为这一路上最不待见王玉儿的就是他张淳了,可是没想到的是,王玉儿有难的时候确实他第一个挺身而出。
    张淳看了看我们,眼神中似乎在询问我们是不是跟他一起去。我将张淳拖到了一边,然后小声地对他说:“你可想好了,刚才那个士兵也说了,如今的凉州城已经被吐浑大军围住,即便是我们去,也不一定进得了城。况且现在凉州战事已起,兵荒马乱的,不会在有人去注意你是不是进入军中充军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淳听这么说,他没有说话,一边的王胖子也附和道:“秦川说的不无道理,张淳,你现在即便是回南城去,应该也不会拖累张大人了。”
    张淳摇了摇头,他目光坚毅地对我们说:“我不会回去的,即便不是为了送她回去,不是为了我要去凉州充军,如今凉州被围,我身为大丈夫,国家有难,理当身先士卒。我是南周的子民,我们祖上三代都在历朝为官,我不能给我的祖先丢这个人。”张淳的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惹得一旁的王玉儿一脸的钦慕。
    “你想好了?”我问张淳,他郑重地对着我点了点头,于是我对他说:“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王胖子走上一步,搂着张淳的肩膀说:“出的时候我们就说过,有难同当的!”
    我们又询问了护送我们的六名士兵的意见,没想到他们也意见一致的要和我们一起去凉州,说实话,我有些被他们感动到了,因为我们已经和他们说明了,凉州城如今被围,越往前走就越危险,如果这会儿他们原路返回的话,我们是不会怪罪于他们的,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和我们一同上路。不过上车后,张淳却小声地一语道破了天机,他说,他们是不会丢下我们回去的,要是让他父亲知道了他们丢下我们独自逃生,即便是他们不用伸出凉州这样的险境,张大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说不定仍旧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还不如和我一同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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