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并没有被泰敏公主带回皇宫,一回到白兰城,她就命人将秦川直接关进了大牢之中。Ω
    牢房里充满了一股**的恶臭味,闻着就像是死亡的气息,秦川感觉自己有种要窒息的难受。他看了看牢房的四周,唯一能让这个屋内接受到新鲜空气的就是一面墙上的那扇小到不能再小的铁窗,月光透过铁窗,将牢房内微微照亮。
    秦川站在铁窗的下面尝试着跳了几下,可是无奈铁窗被修建的很高,而自己脚上又被带上了重重地镣铐,任是自己怎么用劲,还是无法将脸够到铁窗,让自己呼吸几口哦新鲜的空气。
    秦川倒并不怎么为自己的安慰担忧,至少他认为在短时间里,泰敏公主不会那他怎么样。因为如果要对他动手的话,刚才泰敏公主只需命令弓箭手们射击就行了。秦川猜测,或许泰敏公主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秦川是谋害老可汗的真正凶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泰敏公主就必须等到沐戈王子坐稳可汗之位,至少是正式登基之后,才会公开审理自己。因为即便到时候自己在公堂上说出实情的真相,而那时,沐戈王子已经成了这个国家新的主人,自己的一面之词在别人看来只会是栽赃陷害,或者即便别人心有怀疑,那也只能仅仅是怀疑而已。
    同时秦川也相信,自己的“孤狼战队”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大将军丢弃在吐浑的大狱中而不顾的,说不定他们前脚刚踏入南周的境内摆脱了押送他们出境的吐浑大军后,后脚又立即踏上了返回白兰营救自己的道路。秦川更相信,兰馨公主一定知道自己是为帮她破坏这场和亲才会身陷牢狱的,一旦她返回京城,也一定会想办法将自己营救出吐浑的。
    秦川每天都会用牢房中的小石子在墙壁上画一道印迹,转眼,牢狱的墙上已经多出了二十几个“正”字,人们似乎已经把给忘记在了这个牢房之中,除了每天来给他送饭的士兵,秦川自从被投入到这里之后没有再见过一个人,更别提泰敏公主了。
    秦川每天在狱中唯一能做的打时间的事情除了睡觉就是锻炼,俯卧撑、仰卧起坐只要是能在这个狭小的牢房中进行的锻炼,他每天都会坚持。他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从这里出去,所以他就必须不能让自己垮在出去之前,而锻炼在他看来,就是最好的磨炼自己身体和意志的方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秦川已经懒得继续在墙上计数了,他甚至还用石子将自己原先刻下的那一个个的“正”字又重新涂抹掉。
    原先秦川每在墙上划上一笔,就感觉自己距离离开这里的时候又近了一天。他会去计算,自己的“孤狼战队”这会儿也许已经踏上了南周的国土,或许他们已经在返回营救自己的路上。他还会去计算,或许此时的兰馨公主已经回到可京城,或许自己距离离开这里的日子真的已经不远了。但是秦川什么都没有盼来,甚至连前来审问自己谋害吐浑可汗的审案官员都没见着一个。秦川有一种被这个时间锁抛弃的感觉。他依旧每天锻炼这自己的身体,不过此刻他已经不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了,而只是纯粹的为了打这看似无穷无尽的牢狱时光。
    当泰敏公主再一次站在秦川面前的时候,塔也差点没有认出秦川来。原本那个英俊干净的秦川,如今已是一头枯草一般的长,他胡子拉渣,时不时地还伸手在身上不停地挠着痒痒。
    泰敏公主让身边随行的人打开了牢房,她弯腰走了进去。
    秦川眯着双眼看见进来的是泰敏公主,她一身的锦衣华服,和自己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哟稀客呀!”秦川走到泰敏公主的面前,脚上的镣铐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牢房之中。他故意在公主面前夸张地挠了挠头,头上的灰尘一下子四散开来。泰敏公主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秦川笑了笑,他问泰敏公主:“公主这是来我这做客还是接我出去或者放了我呢?”其实刚才看到来的人是泰敏公主的时候,秦川心里还是为之一阵的欣喜,因为不管怎么样,即便是被送去受审也好,他再也不想在这个牢房里待下去了。更何况秦川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或许是兰馨公主回到南周以后请求圣上宽恕了自己,再怎么说,对于南周来说,自己也是个功臣。或许圣上对吐浑的新可汗施压,要求他释放了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我今天来,是给你看样东西的,你自己看吧!”泰敏公主说着拿出了一封信函,递到了秦川的面前。
    秦川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泰敏公主手上的信件。他走到牢房中唯一的那扇小窗下面,打开了信件。看完之后,秦川没有将信件还给泰敏公主,而是一直拿在自己的手上。秦川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信件是南周皇帝写给吐浑可汗的,南周皇帝在信函中说,已从兰馨公主的口中已经得知了凉州参将秦川,因贪恋公主美色,为了达到阻止和亲将公主占为己有的目的,与雷铁雄一起谋划刺杀吐浑老可汗,今行凶者雷铁雄已在吐浑境内正法,而主谋秦川仍在吐浑关押,因此南周皇帝决定革去秦川凉州参将一职,任由吐浑朝廷按照吐浑律例处置。
    “不”秦川痛苦地大吼一声,这才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有种被愚弄了的屈辱。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曾经自己亲口答应的帮助兰馨公主摆脱和亲吐浑的命运,她怎么能这样在南周的皇帝面前肆意的诽谤自己。秦川感到自己十分的痛苦,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然后将手中的信函捏成了一团。
    “这也正常!”泰敏公主走到秦川的面前,她居高临下地对着秦川说:“如果兰馨公主在你们的南周皇帝面前说她自己一开始就知道你要破坏这场和亲,那她自己不也就成了从一开始就抗旨不遵吗?为了自保,她只能说是你对她有图谋,一切都是你秦川自己单方面的行为,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这一切是泰敏公主所为,秦川还能想得通,但却是兰馨公主。兰馨公主在他秦川的心里曾经几乎是与自己的初恋划上了等号,他将自己所有对青葱岁月的单纯与美好的回忆全部加在了兰馨公主的身上,而在此时,这一切轰然崩塌,所以他才会觉得倍加痛苦。秦川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才重新站起身来。秦川对着泰敏公主说:“你今天来,不只是光想要告诉我这一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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