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的布局,早前找人捎给过你。想必祖父也同你说过。陆明诚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北戎之人还不死心,昨日刚死了个探子。
    说到正事,周镇神情变得严肃,他本是少年人那种没经历过事情的面孔。现在瞧着倒有点像模像样。
    祖父已经加紧边关那边的巡逻视察。周镇道,北戎之人和中原差的太大,探子没有那么好伪装。想寻个合适的人需要很久。
    祖父也让人去挑起对方内乱。在年关前,北戎应该都不会派人了。
    陆明诚赞许点点头:我要暂时离京,你接下去和游嘉良一起看着。
    京城暂时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周镇被他这话的大喘气弄得吓了一跳,表哥?
    陆明诚拿出个令牌,起身交到周镇手上。
    他想想,还是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江南官场有些不对劲,我亲自去看看。
    哦......周镇看起来像是放心一点的样子,原来不是他刚刚听说的什么摄政王为情所困,连夜跑去抓人。
    还好还好,表哥还是正常的。
    他方才听到下人说那些话的时候,被惊讶的停了半天,一直等他们说完才继续走。
    表哥原来有那么多风流韵事,看起来记忆里薄情的样子完全不像。
    周镇不知道,他无意间听来的话,才是最接近真相的。
    陆明诚又瞥了眼更漏,时候不早了。他此时出发,连夜骑马赶路一路不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江南。
    他同周镇说了声:找人带你去休息。
    说完转身出门。
    夜半露水湿意重,陆明诚翻身上马,身影消失在如墨般浓重的夜里。
    也不知道,小和现在,被捉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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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破晓,才刚刚放出些亮光。
    冉如和隐隐约约听见有些敲门声,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她原不想理,把小脑袋又往被子中埋了一些,想捂住耳朵掩盖声音。
    谁呀大早上的扰民,她昨日心情不佳,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现在困死了。
    可是冉如和还是被吵醒,她坐起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半晌才发觉外头人敲的是她的门。
    为了不让一整层楼的人都被吵醒,冉如和还是起身下床,打着哈欠,面上有些愠色。
    到底是谁呀,大早上扰人清梦!
    冉如和有点生气,她实在是很困。
    开门后也是懵懵的,就是语气算不上很好:找谁?
    暗一开口道:小姐,王爷请你。
    冉如和瞪大眼睛,原先的瞌睡醒了一半。她怎么会在这里看见陆明诚器重的手下,还是来带她走的?
    京城没有事情要忙嘛。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我不去。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陆明诚,明明已经跑走了,明明他这么些日子连句话都没有。
    现在喊人来说想见她,算几个意思?
    真的想见她,他怎么不自己来?
    冉如和气鼓鼓,像一只小河豚,她鼓鼓脸颊,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和暗一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人就是一个无情的执行命令的机器,有陆明诚冷漠这样的主子,也怪不得有这样的暗卫。
    她重复一遍:我不去!语气很坚决。
    冉如和有点委屈,为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总是她。她知道自己人言轻微,但是她已经跑的远远的了,陆明诚在京城即将娶妻,还非得捉住她干什么?
    暗一思索片刻,像是也没想到这样的局面:小姐,在下只是执行命令。您可以和王爷去说这些。
    和陆明诚说,他有在乎过她?冉如和没睡够,情绪比平时还敏感,她扁扁嘴,眼里又蓄满雾气。
    让他自己来和我说。
    暗一语气仍旧是冰冷:王爷说今日必须带您走。
    看起来和暗一也没什么好说的,冉如和委屈的憋着眼泪,想把房门关上,继续去睡。
    她面上倔强:要么让陆明诚自己来说,要么我不走。
    谁说小猫咪没有脾气,小猫咪也是可以对人亮出爪子的。
    可惜她忘了,陆明诚手底下的人和他本人是一个风格,做事只论结果。
    门外传来一些声音,冉如和不愿在这里纠缠,被人看到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用力,想关门。却发觉门被暗一抵住,她动弹不得。
    暗一抬手一个手刃,冉如和晕过去之前还听见他说得罪了。
    她被人一路扛着走到客栈外面,被塞进马车。
    再醒来,就是一个不知名的房间中。
    陆明诚的地方,哪怕是在江南也是一样的奢华贵气。
    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躺在上面像是陷进了棉花中。屋内烧着炭盆,温暖如春。窗户被仔细处理过,没有寒风会透露进内。
    更别说其他的摆设装饰,冉如和随便按照这几日的眼光看过去,她清楚的知道,这里随便一件,都是自己在那个拍卖行干活许多年都买不起的。
    大约是许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环境,冉如和一时间有些贪恋。她中间清醒过一回,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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