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草,踩在脚下毛茸茸的,河流宽阔没有阻碍,对岸的风吹来,树叶噼啪作响,鼻息间是生命的味道,易苟待用力吸了一口气,气管都被洗干净了一般,直达心里,积攒了半天的阴霾随着轻风飘离远去。

    高大的身躯蜗居在一点点大还要两人同坐的马车里僵硬发麻,挑了一处绿草茂密的地方躺下,入眼的是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跟着风的节奏在天空中舞动,是谁说秋衣悲凉,明明畅快人心,易苟待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着微风带来的轻抚,嘴里喃喃道:“这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你不坐吗?”易苟待睁开眼看见轻之站在她身旁不远处,脸上虽没有任何表情,但也能看出有些倦怠。

    轻之倒是没有说话直接坐下了,双腿弯曲朝着同一个方向,与草地零距离接触,坐姿很是大家闺秀。

    “唉,我看着都累。”这种坐姿实在不适合她这样的人,生不逢时就是说的千千万万如同轻之一般的女人,天降横祸就是说的她自己,谁更幸运一点呢?谁知道呢。

    第26章 沐浴

    “小姐,下雨了,快回来!”老人在马车旁喊道。

    易苟待从地上一跃而起,她在这里躺了很久,久到快要睡着,轻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坐在她的身旁,脸上是刚刚才感觉到的毛毛细雨,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场秋雨,凉意更甚。

    “我们走吧。”易苟待掸了掸身上的草末。

    长久的沉默使易苟待养成了不再特意等待轻之的回复,走在前面抢先坐上马车。

    入秋的与没了夏季的磅礴而下,如同春雨般细丝极柔,拍打在马车顶上声音清脆,秋风阵阵,易苟待不免想到了夏天盖着被子躺在空调房里的场景,在老人的一声吆喝下,马车继续前行,雨声被愈快的咕噜声淹没。

    易苟待坐着难受,看着还是早上姿势的轻之问道:“我能躺下来吗?”可能是因为身高太高的原因,她的腰很酸,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得到了缓解,这会再来受这马车的颠簸之罪真是吃不消。

    轻之的眼睛觑着易苟待,像是一只高傲的猫,眼里容不下任何东西,对易苟待的请求也是给予了恩赐,开口说道:“随你吧。”

    易苟待将自己带的行李放在轻之的腿侧,双腿一直伸到马车的遮帘处,一头倒下去,眼前是轻之的裙衫的袖口,半透明的丝绸,绣着一条略深的花边,鼻翼微扇,带着淡淡的女人香,浅淡到即使是离的这么近也只能闻到些许的香味。易苟待的嘴巴闲不住,问道:“你身上好香。”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明白轻之一般不会跟她搭话,尤其是这样的废话,就在她准备闭眼睡觉好熬过这难耐的时刻轻之轻缓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嗯。”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让易苟待惊讶于她的态度,于是无休止的对话开始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香味呢?”易苟待问。

    “不知。”轻之回。

    “我怎么没有?”易苟待自己闻了闻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

    “不知。”

    “可能是你总是涂抹胭脂的原因。”易苟待开始猜测。

    “不知。”

    ……

    易苟待跟轻之说着话就连肚子还饿着的事情都忘了,绵绵细雨越来越大,打在马车顶上的声音清晰可闻,易苟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整个车厢内只听见外面的雨声和老人的吆喝声。

    轻之低头瞧着易苟待的侧脸几秒又收回目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易苟待才睡醒的双眼迷茫的看着窗外,下过雨的路面泥泞一片,坑坑洼洼的使得马车行驶更加困难,摇摇摆摆的让人会有坐上碰碰车的感觉,通过以往四季更变的往复来看,这会应该是下午六点左右,易苟待将下巴搁在窗户边上,随着马车的上下颠簸硌的下巴生疼也不愿意动一下脖子支撑起脑袋,她已经饿的两眼发晕。

    老人厚重的止马声在雨后的黄昏格外的刺耳,易苟待顺着马头行驶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一家客栈,大红色的红旗高高挂起,在太阳快要落山的金色阳光里耀眼十分。

    “小姐,天色昏暗,今夜就在此将就一下吧。”老人下了马车头朝着车厢的方向问道。

    “嗯。”轻之依旧惜字如金。

    易苟待跟着轻之离开了腿都伸不直的马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轻之面前遮云蔽日,怪她太过庞大。

    轻之和易苟待挑了一张桌子坐下,随便点了几个小菜,易苟待望眼欲穿的盼着小二上菜,看着旁桌的菜不住的咽口水,饥饿的人看见什么都想吃,不爱吃的东西看起来都香真是有道理,轻之围着面纱的脸撇开,似是装作不认识易苟待的模样。

    老人安顿好马车后也坐了过来,在小二上菜易苟待拿起筷子的时候说道:“小二,给我们安排两间房。”

    “好嘞!”小二热情的回道。

    易苟待已经扒拉着碗口往嘴里送饭,细嚼咽下后问道:“怎么只有两间房?”三个人不是因为有三间房吗?

    严肃了一路的老人笑呵呵,脸上的皱纹都挤堆在了一起,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对易苟待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是小姐的相公,当然要同小姐住一间房。”

    这回轮到易苟待说不出话了,心虚的低着脑袋扒了几口饭又忐忑的瞄了一眼轻之,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装傻充愣的傻笑的说道:“你们也吃啊。”

    如果说在独孤院还有一个短小的塌来缓解此刻的状况,那么现在的尴尬就是从第一次睡在塌上开始的,易苟待在房间里扫视一圈,这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以外别无其他,一扇用来通风的窗户被风吹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不巧的是店小二敲门进来问现在可不可以送沐浴的东西过来,易苟待没有回答,轻之倒是点了点头。

    一个念头从易苟待的脑子里冒出,谁先洗?怎么洗?难道一个人洗的时候另一个门要站到门外去吗?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若是以前她定会落落大方的脱下衣服钻进澡桶哪怕轻之就站在这里看着,可是现在不一样,鼻尖似乎又缥缈着轻之身上的香味,中毒般的让人忍不住的再多嗅一点。

    “客官,水已备好,有事再叫我。”店小二一只手上搭着白色的麻布,半鞠着腰从外面把门带上。

    “你先洗吧。”轻之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木桶摆放的位置对易苟待说道。

    “哦。”易苟待无奈只能答应,硬着头皮从包裹里拿出换洗的衣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轻之,在确保那人不会突然转过身的时候迅速的脱掉衣服钻进澡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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