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外围匍匐许久,确定那支车队离开后,萧送寒才敢带萧梧叶近到丹珠查探,没曾想到,这里却有一条漏网之鱼。更没想到的是,这条鱼竟还是逍遥观上的那条!
    董一一抱实紧,萧送寒连推好几次才将他推开:可以了,你的热情我已经感受到了。再抱就要耽误正事了。
    董一一笑嘻嘻地松开,转头就想去抱萧梧叶。
    萧送寒却将他拦住。
    也行,光是说话董一一就已经很高兴了。
    他跟在萧梧叶后头,一会儿调整房间桌椅摆放,一会儿蹲在房间地面抠抠地板,说:叶姐,你猜我从哪里来的,我从陇南啊,一路是又坐飞机又坐专车,最后还是搭顺风车才到的丹珠,十万八千里,八千里,愣是让我给找到你们了,你知道我现在心情有多激动?
    萧梧叶伸出食、中指,在地板上浅表擦抹: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过来,在西安好好助教不好吗?
    董一一挡在前边:有句话说的好,当你见识过世界的伟岸,就无法安心地再去接受平庸,叶姐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说人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吗,嘿,我这正找呢嘛。丹珠,就是我问道的必经一关!
    这屋里血腥味重,萧梧叶和田榛对视一眼,先从财务室退出。
    董一一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不小心前胸贴后背撞上萧送寒。
    萧送寒转身过来,双眉紧锁:董一一,刚才那些车队的人你认识?你知道这间房里关过什么人?是阴阳师吗?
    董一一是从逍遥观上一道下来的,尽管有些事情没有摊开来讲,可凭他亲身经历,再简单动动脑,把来龙去脉拧清不算困难。
    他憨憨的笑:我不认识他们,我顺他们的车来的,路上有个照应。再说这房里吧,关过人吗?阴阳师啊阴阳师我倒是听他们饭前饭后都在提,他们好像念叨瀛山瀛山的,说谁谁功法术法很厉害
    对了!好像听说是有个阴阳师在这着了道,那会儿我躲在车底下被颠晕了过去,没撞见过程。位置吧,就在这边,你们跟我来!
    董一一把人领入黑夜。
    有光或无光,到达冲突地点后的田榛都立刻见到地面熟悉的细碎光影,汗毛直立。
    这是这是避尘珠!
    避尘珠在此前雷霆一击之下,碎成了琥珀色的颗粒石砾,散落一地。
    它们晶莹剔透如琉璃,断面重挫感明显,埋在风沙卵石之间,折射出晦暗的幽隐的蓝光,田榛身为副队长这许多年,对这种颜色实在不要太熟悉。
    而在执事司今日份的取珠记录中,除了今晚的她和任飞影,就只剩孟思岐难怪他没有回舍那村,原来他竟弄丢了避尘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个阴阳师在哪儿!
    董一一小声嗫嚅:中午、中午的样子吧,他、他、他反正没在这儿
    在他话还没说完前,田榛循着打斗痕迹发现了一些皮肤纤维与血迹,血迹一路东去,连成线、断成珠,她能清晰感受到受伤之人忍痛求生却无家可归的无助。
    田榛攥紧了拳头,心里堵得不知该说什么。
    照着此刻现场,萧送寒对中午之事很快猜到八/九分。
    同时他也想起和孟思岐待在一起的程飞如果财务室里关着的并不是孟队长,那么程飞可能就
    田队长,或许
    田榛深知大局为重,示意这会儿不必多作安慰:萧先生,瀛山术士我素有耳闻,盘据东海,一方独大,实力不容小觑。眼下族长迁村、车队转移、思岐失踪、程飞失联,他们可能分布在扎日南木错任何角落,也可能会半路突然遭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梧叶瞧着董一一,心里犯嘀咕:他怎么就跟这帮人搅在一起了。
    董一一一脸无辜,他跟那些人井水不犯河水,他真的只是搭了个顺风车啊!
    董一一。
    萧送寒点到他,惊得他条件反射立刻答了个到。
    你视野好,陪同这位田队长按血迹一路搜寻,去找一位和我们失散迷路的阴阳师。你和车队那些人相熟,万一找人的半路上遇到,随意扯个幌子,务必保护好田队长。如果任务进行不下去了,或者搜寻无果,就去一个叫磨刀窟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的援友。
    啊?那叶姐呢?
    你叶姐和我,去跟不,我们绕道走,赶在一个迁徙队伍之前、他们必经的一个地方,拦截瀛山的车队。我会在沿途为你们留下记号,方便你们事后和大部队汇合。
    田榛脸色煞白:萧先生,你这是?
    临着旷怡冰凉的夜风,萧送寒慢慢闭上双眼。
    一面回忆下午对弈时观长老所表露出的棋风,一面在脑海勾画阿里地区的山川湖泊分布,顺序由东向西,如同镇天关-入海口的纵横布局。
    良久他睁开眼道:田队长,如果我没有猜错,长老的队伍里怕是出了内应。现在,我们要防止这支车队前去截断,先护送大队伍安全离开!
    第94章
    眼下他们没有趁手的交通工具, 两条腿和八轮四驱动之间的差距,光靠抄道拦截也远不足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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