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捡寻屿的时候,它才巴掌大那么一点,跟刚出生的小猫崽一样,就吊着一口气随时要死,是牧风眠悉心给它疗伤,一点一点养大的,跟儿子似的,当然不舍得让宴星稚当坐骑。
    叶檀见这小两口又在闹别扭,与席淮商量了一下,继而走上前道:你们若是没有兽车,那就坐我和大师兄的回去吧,桃城出了事,我们还要留在这里等宗门的人来,暂时走不了,兽车也是闲着。
    叶檀的出现,算是给三人都解了围,气氛这才缓和不少,她将宴星稚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先行一步,待我回了宗门再去找你,你们不要闹气啦,出门在外的,你们更应该和和气气才是呢。
    叶檀以为她是因为牧风眠买不起兽车所以才生气,出身在富贵家族的叶檀并不在意这些,钱财在她看来都是身外之物,道门之中,天赋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她拍拍宴星稚的肩膀安慰道:男人穷且穷了点,只要有本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无碍的。
    宴星稚让她一番话给说得稀里糊涂,但念在她让出来自己的兽车,还是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临走时还道了谢。
    叶檀的兽车是她私人的,是一匹与马很相似的灵兽,只不过皮毛很长,是黄黑交杂的颜色,比马稍微要高大一些。
    在人界,拉车的灵兽一般都不是什么纯血兽种,多是这种血脉混杂,灵智也比较底下,能听得懂简单的指令。
    骆亭语被唤了声,也跟着上了车,车厢空间不算大,但坐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一上车,这四个人就分别在四角落座,谁也不乐意靠近谁。
    宴星稚更是看都不想看骆亭语一眼,直接化成虎形盘在座上,闭上眼睛休息。
    天完全黑下来,兽车上路了,行出桃城,往着九星城的方向而去。
    车厢内安静了良久,久到宴星稚呼吸平稳,迷迷糊糊陷入睡眠的时候,牧风眠却突然开口,你心口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话是问骆亭语的,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心口被捅了个大窟窿。
    骆亭语道:风眠神君是在关心我?
    我与你又不熟,何来关心一说?牧风眠奇怪地反问。
    骆亭语说:那请神君见谅,此事我不便说出。
    怎么,是怕我知道了,出去宣扬?牧风眠有点不爽。
    他便道: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风眠神君当年为何屠戮仙盟四百仙君?师镜上神又为何突然销声匿迹,星稚神君为何捅破魔族封印?不都是不便说出的事吗?
    宴星稚耳朵轻动,忽然伸一爪子往他腿上挠了一下,吓得骆亭语在座位上跳起来,头撞上车厢顶,惊得面上的从容散去,瞪着眼睛看她。
    问你话你就回答,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难不成心口被人捅个大洞,躲在人界吸食妖邪之力苟延残喘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吗?宴星稚睁着圆圆的兽瞳看他一眼,说话半点不留情面,废物罢了,你害了那么多无辜凡人,留你性命只是暂时的,早晚有你的死期。
    骆亭语听她这么说,也不端什么从容不迫的架子了,惊声道:那些人不是我害的!我发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被妖胎寄生了!说起来我还是做了好事呢,那些妖胎若是真的被孕育而成破体而出,桃城必然会有一场祸灾,要死更多的人,我就趁妖胎破体的时候把它们吸收了,免去桃城的祸灾。
    宴星稚冷哼一声,一面之词,糊弄谁呢?
    骆亭语无辜道:我在人界根本就没有害过人,那井下洞穴也是我从一个入了邪的金丹期修士手中夺来的,若是我有炼妖胎的能力,又何须藏在地下那么多年?定然早就把心口的伤给补上了。
    宴星稚说:那是你自己没能力。
    骆亭语静默一瞬,而后转脸看向牧风眠,说道:风眠神君方才不是问我这伤口从何而来吗?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当年在无妄海
    话还没说完,就被宴星稚大声打断,无妄海的事跟你心口的伤有什么关系?!少胡说八道!
    牧风眠瞧了她一眼,见她皱着眉毛,双瞳瞪得很圆,将着急写在了整张虎脸上,不由眉毛一抬,问道:无妄海的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宴星稚没理他,只狠狠瞪着骆亭语,明目张胆地威胁,闭上你的嘴,否则我在你肚子上再捅个窟窿。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坐在其中一角的师镜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喝道:聒噪,一个个的怎么那么多话?
    先是牧风眠与她置气在前,又是骆亭语暗含威胁在后,这会儿她的大护法荀左也横得不行,宴星稚当即勃然大怒,一拍虎爪,气道:荀左,好大胆子!竟然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还分得清谁是老大吗?
    师镜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憋红了脸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宴星稚气得不行了,作为老大的威严不容挑衅,她立即就决定给这三个人一点颜色看看,毛茸茸的爪子拍得邦邦响。
    今晚上加明日一天不准吃饭!
    老虎发威了,车厢里的三个人一时间没人敢出声。
    师镜被迫交出了所有采买的伙食,于是三个人就眼睁睁看着白毛虎崽抱着烧鸡啃,香味儿飘了整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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