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从后边揽住初沅的肩膀,轻推着她,走向旁边的镜台,和她一道望向铜镜,你看看,喜欢吗?
    初沅对着铜镜仔细端详,末了,笑着朝太子妃一颔首,谢谢阿嫂,喜欢的。
    她回首,和太子妃四目相对之时,却发觉,太子妃的神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太子妃牵强地扯了下唇角,道:那就好。
    进宫的途中,太子妃的眼前始终挥之不去的,便是她在为初沅佩戴璎珞之时,不经意瞧见的风光。
    尽管初沅穿着的是对襟衫子,然而夏日的衣衫轻薄,她还是在初沅转身之际,领口略微对折之时,透过缝隙,看到她如玉剔透的锁骨,尾端,印着暧|昧的红痕。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蚊虫叮咬的痕迹,和故意留下的吻痕,她还是大抵分得出来的。毕竟,若是蚊虫叮咬,必然会有些红肿。可初沅锁骨上的那道痕迹,是完全没有。
    思及此,太子妃不免有些纠结。
    初沅是帝后的掌上明珠,备受宠爱。
    如果像她姑母那样,养几个面首,倒也无事。
    可她瞧着便是清纯无辜的模样,若是遭人蒙骗
    这般想着,太子妃的心里是愈发不安。
    进宫赴宴之前,她不禁拉住太子的袖角,低声问道:殿下,阿妧她最近有没有和别的男子,走的比较近啊?
    作者有话说:
    感觉上午写还不如半夜有灵感,以后还是晚上吧,哭泣
    第136章
    听见太子妃的这番问询, 太子不禁眉宇微蹙,道:为何你这般问道?
    然而这终究是初沅的私事,太子妃也不好将方才所见告知与他。她稍作迟疑, 用手侧挡着,凑到太子耳边, 低声道:我是有些担心, 初沅少不经事,让人给骗了。
    初沅瞧着就是个温柔内敛的性子,估摸着, 是不会主动和陌生男子走得太近。再者, 最近她时运不佳,频繁遇刺, 为着她的安危,她一直都待在宫里或是府中。尽管有陛下给她安排的相看, 但也没让她和别的男子接触过多。
    除非, 是对方别有用心地靠近。
    初沅是宫中好不容易寻回的金枝玉叶,是阖宫捧在手心娇宠的掌中珠。
    若是谁能将她这根金枝攀折,成为她的驸马,往后的益处, 自是不言而喻。
    怕就怕,初沅是遇人不淑,遭到了蒙骗。
    哪家的正经儿郎, 会在婚前的时候, 就对姑娘家动手动脚, 还留下这般暧|昧的痕迹?
    而且, 还一点都没有要对初沅负责的意思。
    虽说太子妃有意隐瞒, 但她终究是和太子相伴着长大。
    简单的一个对视, 太子便也能将她的心思猜透。
    不过,她既是难以开口,他也由着她,不欲多问。
    太子思忖片刻,直觉是初沅遇到了何种麻烦。他不由将眉头蹙得愈紧,道:这些时日,确实是安排她相看了不少男子。孤亦不知,她之后,是和谁走得近。
    那次他和长公主开设的诗会,突如其来的一场刺杀,让他不慎中箭,因此,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无暇照看初沅的事情。
    说到这里,太子先是一顿,旋即看向身旁的太子妃,笑意温和:但我们可以在待会儿的宴席之上,多加留意。
    太子妃觉得在理,认可地点了下头。
    瞧见她这神情认真的模样,太子没忍住抬手,曲指轻弹她前额,揶揄地道:你呀你,都学着有事瞒着我了。
    太子妃吃痛,伸手捂住额角,似嗔似怨地抬头看着他,应道:毕竟是姑娘家的事情,可不能轻易地告诉你。
    太子无可奈何,只得笑着摆首。
    他们避在无人的角落,低声地细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受邀的宾客也接连赴宴。
    麟德殿前边的台榭,亦是逐渐响起欢声笑语。
    因着今日是七月初七,不止是初沅的生辰,更是一年一度的七夕。是以,到场之人除却为初沅庆贺生辰的贵妇和千金,还有不少天子近臣。
    镇国公府,也赫然在受邀之列。
    谢言岐是在当天的清晨,回到的镇国公府。
    对于他的彻夜未归,镇国公夫妇是一清二楚。
    他一回府,他们便是高坐堂屋正位,神情凝重地,摆出质问的姿态。
    见到他撩起衣摆,迈过门槛,不紧不慢走近的身影,镇国公这个急性子,当即便是不耐烦地一拍桌案,问道:你这大清早的就不见人影,是鬼混到哪里去了?
    因为今日的宴席非同小可,所以天方亮,谢夫人便准备将新制的袍衫,送去给他。怎知他的屋内,竟是空无一人。直至这时,他们才发现,谢言岐是一|夜未归。
    谢言岐在他的质问声中,行若无事地对着高堂的镇国公夫妇一揖,旋即转身,落座于旁边的圈椅。
    他单肘撑着桌面,抬手抵住眉骨,似有几分疲惫地,闭了闭眼。
    谢夫人见状,伸手搭在镇国公腕上,带着些许安抚的意思,你呀,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话音甫落,她转头看向谢言岐,温声细语地问道:蕴川,今日的筵席非同小可,你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夜不归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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