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后半句就被裴铭堵了回去,裴铭用实际行动发出一起洗澡的邀请。
    衣服从客厅到浴室散了一路,温水打在顾让身上,他才记起一件事来:搬家不知道放哪了,你去
    身后突如其来的凉润触感把他后半句话又堵了回去,一手扶着墙,一手抓着淋浴开关:你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裴铭只笑了下,没空回答他的问题
    洗澡有点累。
    顾让从傍晚一直睡到晚上十点多,被饿醒了。
    新房间一室一厅,怕打扰到他休息,裴铭坚持把书桌电脑都安置在客厅。
    他抻着懒腰来到客厅,裴铭还在电脑前。
    顾让弯腰从身后圈着他,下巴搭在他肩膀,静静地靠着没说话。
    裴铭收回放在键盘上的手,一根根扳弄着他的指头:饺子还是吃面条?说着已经起身。
    顾让顺势坐在他刚刚的位置:面吧,炒面,不要汤面。
    裴铭转身亲了下他额头:马上好。
    吃饱后,顾让也抱着自己的电脑坐到沙发上。
    两人谁也没说话,至到凌晨两点多,顾让终于把他论文的大纲弄完,又伸了个懒腰:阿铭!你弄完没。
    裴铭检查好最后一项核算,才抬头:好了。我参加了一个竞赛,如果顺利入围,期末测考以后,可能会去南城几天。
    顾让看了看时间:测考以后?不会赶上你生日吧。
    将电脑放一边,走到书桌旁,抬手顺了顺裴铭垂在额前的碎发:要是赶到一起,我就和你一起去南城,不过
    不过什么?
    顾让将他搭在腿上的手拿开,抬腿跨了上去,下巴又搁他肩膀上,没说话。
    裴铭一手揽住他腰,一手顺着他的脊骨自上而下一点点的勾勒,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哥,不过什么?
    裴铭勾得他后背有些痒,动了下肩膀,将背挺直了一些,与裴铭面对面:过了生日你就二十岁了。
    嗯。裴铭微微仰头,很认真地望着顾让:能去民政局了。
    顾让眉头跳了下,又笑了:不过晚几天也挺好,这样以后即能过生日,又能过纪念日。
    裴铭也跟着他笑,不过很快笑意又收了,突然很用力抱住他:哥,你永远都是我的。
    要是以后我反悔了呢?
    没有反悔的机会。
    搬进出租屋的第三天,顾让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这次不是顾太太,而是顾逢年亲自打过来的。
    来到这里以后,顾让和顾逢年的接触并不是很多,多数时候,都是顾太太在和他联系,顾逢年极少直接找他。
    手机那端顾逢年的语气很生硬,带着不假掩饰的怒气:明天给我搬回来!否则你会后悔的。
    但顾让不为所动,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后悔的:我挺好的,公司忙,你就不要在我这儿费心了。
    电话那端传来嘭得一声,顾逢年好像把什么东西给砸碎了:你如果继续下去,公司的股份,我一分都不会留给你!
    其实顾让本来也没打算要,他从来到这里的那天起,就没重视过公司的股份财产,他不是原身,对顾氏的兴衰没执念。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有命在,才是正事,钱这玩意儿,他自己也不是赚不到。
    所以顾逢年的警告对他来说不起任何作用:嗯,知道了,我要上课,挂了。
    手机还没来得收起来,邹磊贴过来,撞了一下他肩膀:你和家里闹别扭了?
    家里的事,顾让不想多说:没什么大事。
    邹磊盯着他啧啧半晌:看不出来,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挺叛逆呢。
    心情不好吧,下周考完试,咱们约一下?路线我都规划好了,先去登山,然后去海
    我今年放假不出去玩了,忙还没钱。
    邹磊用一种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他:你TM没钱?不满意我的旅行计划,再改改不就得了么。
    顾让晃了晃手里的一摞资料:真不去,一堆事,还得找个地儿兼职赚生活费。
    邹磊表情一言难尽:你妈又断你粮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认个错,黑卡不就又回来了么。
    他和裴铭约好中午一起回去,要不棚户区弯弯绕绕,都长一个样,路还不太熟。
    将东西收拾好,背包往肩上一挂:终身大事。
    邹磊拿出一副恨铁不成钢口气:诶~年轻人,轻狂。
    嗯,狂。
    忙碌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期末测考结束了,裴铭的参赛作品也顺利入围。
    和顾让料想的不差,去南城参赛的时间,刚好和裴铭的生日撞在了一起。
    顾让原定是和裴铭一去南城的,可偏偏出发前一天,他收到了兼职公司的入职通知。
    无奈他只能留在文成,等裴铭生日那天再赶过去。
    顾让一脸的沮丧,看着裴铭收拾行李。
    裴铭装一件,他往外拿一件,几件换洗的衣服,愣是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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