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喜儿一口一口给乔若兰喂药,又和医女一起帮她处理伤口,那胸口可怖的痕迹,药洒上去,该有多痛?
    乔若兰紧握拳头,额头沁着细密汗珠,却不叫一声疼。
    这样换药过程,换一次疼一次,为了进太子府,小姐对自己真狠的下心。
    这样的乔若兰,让喜儿也感到害怕。
    小姐曾经说过,她这一辈子只有两种死法;一个是在太子身边幸福的死去;另一个就是为太子而死,让他可以永远记住她。
    小姐真的就用命进来太子府了!只是那些半夜会出现在小姐房里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小姐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小姐不会有危险吧?
    喜儿愈想愈害怕。
    “喜儿,若殿下来,记得叫醒我。”
    “是。”
    “还有,让晶儿随时注意云岫阁,我要知道云岫阁所有的状况。”
    *****
    穆冰瑶和段锦冷战了好几天,白天段锦有身为太子的公务,又要带人抓刺客;杨远盯梢得紧,城门进出都经过严格盘查,连一只苍蝇都没放过,但就是没有那群刺客的踪迹。
    晚上段锦回到太子府,喜儿都会刻意来报告乔若兰的状况,让段锦过去挹兰轩。
    从乔若兰入府养伤,穆冰瑶就没有踏进挹兰轩半步,没有任何的关心慰问,也没有阻挠陆一凡医治,就是完全不当府里有这个人存在。
    他知道,这已经是穆冰瑶所能做的最大让步,只是她心里堵着,不跟他吵也不跟他说话,每天都背着他睡;若不是自己死缠黏着,恐怕晚上连床都不给躺。
    这一晚,段锦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小仙姑破冰,他很怀念穆冰瑶像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
    更何况他也看出穆冰瑶这几天清减不少,与他冷战,她也不好受。
    “瑶儿?”
    段锦洗漱完,爬上床榻,穆冰瑶仍是一片背影送他;但段锦今日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穆冰瑶“回温”。
    他把人捞过来,揽进自己怀里。
    “我困了。”
    “小仙姑,别气了好不好?对不起,我知道让乔若兰进府养伤你不高兴,但是我除了是你的夫君,也是太子,我的态度百官看着,不能不顾虑众人眼光,不能不在意皇家名声;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你担了善妒污名。”
    感觉穆冰瑶有点软化,段锦在她脖颈间磨蹭着:“瑶儿,本太子心里只有你,本太子发誓,乔若兰一好,就让她滚蛋,再也不会让她待在太子府碍咱俩儿的眼,她影响不了我们的生活。”
    段锦的手悄悄伸到她身前,找到里衣带子,小心翼翼、轻轻缓缓解开,唇在她耳际、颈窝间游移。
    段锦的声音可怜又讨好:“瑶儿,本太子素了好几天,很想你,想得全身都不舒服,你以前才不忍心这样对我……摸摸,这里疼……”
    手被拉去碰触他身上最炽热坚硬的部位,穆冰瑶一缩,趁机又被段锦压在身下。
    “臭妖孽,起开!”
    “终于肯跟本太子说话了。”他低头吻住她,舌尖撬开她的嘴唇,霸道又温柔的吻深深袭入;属于段锦身上的气息和呼吸,此时扑天盖地灌进她口中。
    穆冰瑶这几日也像要枯竭的河,转瞬间又有了清流涌动;她不想他吗?不想要他吗?自然是想的、要的,只是心口堵着那一份委屈,就是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阿锦……”热气不受控制氤氲了双眸。
    穆冰瑶的眉眼有了春色,段锦如何还忍得住?吻向她的锁骨、胸口,双手早熟门熟路退光了穆冰瑶的衣服:“瑶儿,你是不是忘了,你才是本太子的‘理想型’?其他环肥燕瘦都入不了本太子的眼。本太子一直都只要你这只狐狸仙姑,对你的承诺,也永远不会改变。”
    穆冰瑶被融化了,主动抱住他,回应他的吻,双手攀上他精实伟岸的背。
    段锦眸光深沉:“今晚本太子好好服侍小仙姑,给小仙姑消气。”
    “唔……”
    春宵暖帐,被里红浪,一夜极尽缠绵。
    听到里头的声响,守在屋外的一群人此刻心情都好了,阴霾尽散。
    影一几人心中石头落了地,无言也松口气;太子妃不理殿下,让殿下无聊到开始找他说话,让他都要焦虑起来。
    一晚缠绵,两人言归于好,常新快卯时来帮段锦整装,准备早朝;出门时,段锦还从花园摘了一朵早开的绯色月季,插在穆冰瑶的发鬓上。
    墨发映着白皙粉透的肌肤,更显熟睡中的佳人如玉。
    段锦走出云岫阁,望向挹兰轩方向;没人比得上他的小仙姑,更没有人可以委屈他的小仙姑。
    *****
    穆冰瑶昨晚被折腾得不轻,过了辰时仍没有起床;但云岫阁屋外已经春光潋滟,人人脸上都阳光普照。
    游廊下,李嬷嬷和吟夏、抱冬一起刺绣。
    吟夏一脸兴奋道:“昨晚品秋守夜,她说太子和太子妃直到清晨才叫水,看来两人恩爱了一晚,难怪现在太子妃还起不来。”一说完,和抱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高兴得像什么一样!
    李嬷嬷打了两人一下:“小蹄子胡乱说话,太子和太子妃的事儿也敢拿来说嘴。”虽然语气凶狠,但眉眼弯弯、嘴角带笑。
    抱冬笑道:“李嬷嬷不也高兴?”
    “唉!这几天老婆子我都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连禛儿少爷都有点受影响。”
    吟夏冷笑一声:“挹兰轩那位,太子是基于道义才让她入太子府养伤;殿下才不可能纳她入府。李嬷嬷,不管别人怎么说,外面的人怎么传,奴婢都相信咱们太子爷。”
    抱冬把太子早上到院子摘月季的事说了一遍:“你们不知道,太子看太子妃的睡颜,看得都痴了。”
    李嬷嬷笑呵呵的,拍着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站在云岫阁门外的喜儿攥紧双手,赶紧回挹兰轩。
    *****
    “他们和好了?”乔若兰略略恢复的脸色又冷凝了一些。
    喜儿猛点头,把方才听到的都搬给乔若兰听。
    乔若兰听到段锦和穆冰瑶昨晚什么“早早回房”、“恩爱了一个晚上”,直到“清晨”才叫水,“穆冰瑶累到辰时还下不来床”……一口腥血涌到了喉咙口;又听到一大清早段锦上朝前,还浓情蜜意的给熟睡中的穆冰瑶簪花,更妒恨得胸口急遽阵痛,呼吸一急促,立刻咳了起来!
    乔若兰这一气,竟把自己的伤口给气裂了!挹兰轩忙得脚不沾地,冯氏来的时候,吓得脸色像宣纸一样白。
    挹兰轩的动静,穆冰瑶不可能不知道;当秋月报告给她听时,穆冰瑶笑笑,也没有要过去探望的意思。
    “太子妃,我们不过去探望好吗?会不会被嚼舌根?”画春有点担心。
    “本妃去,若说了什么让她气得更狠了,到时难道不会被嚼舌根?有陆大哥和刘总管在,出不了事。”
    秋月嗤之以鼻:“没错,小姐一去,那心机乔说不定又使什么心眼,她泼给咱们小姐的脏水还不够多吗?”
    “秋月姑姑说的对,绝不能去,就由得她自生自灭。”吟夏最疾恶如仇。
    画春摇头:“唉!还是让陆大夫赶快医好她,早点送出府,与咱们太子府再无瓜葛才好。”
    *****
    晚上,段锦回来与穆冰瑶、穆禛一起用膳,一家叁口吃得正香,喜儿就来了。
    段锦道:“让她进来。”说话时头也不抬,给穆冰瑶夹了一块肉:“你最近清瘦不少,多吃点;禛儿也是,正长肉呢!”
    穆禛见爹娘和好,高兴得要照夜多添一碗饭。
    喜儿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家和乐融融的画面。
    喜儿道:“太子,我家小姐下午伤口破裂,想请殿下过去瞧瞧。”
    段锦放下筷子:“伤口破裂?你们是怎么照顾的?整个挹兰轩都是乔府派来的奴婢,难道离了乔府,就投机懒散、不尽心了?”
    喜儿紧张跪地道:“请殿下恕罪,不是这样的!是下午小姐情绪有些激动……”
    “情绪激动?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乔姑娘不高兴?”
    段锦冰冷的语气让喜儿吓得脸色发白,急辩道:“不是不是!是小姐她……小姐她心情不好,想请殿下过去……”
    穆禛放下碗筷站起来:“照夜,你随本少爷去瞧瞧客人。”
    喜儿一愣:“小姐要见的是太子殿下。”
    穆禛的眸光射出野狼冷芒:“你没看见爹爹和娘亲在用膳吗?客人心情不好,本少爷去陪她说话解闷,照夜,走。”说完下了椅子还不忘给段锦和穆冰瑶行礼:“爹娘好好用膳,禛儿去挹兰轩瞧瞧客人。”说完带着抿着嘴笑的照夜,像个小大人似的,也不等喜儿,就径自往挹兰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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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千万别被小草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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