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见今天来的人聊了许久,还以为已经谈得差不多,那抱歉,我不知道,打扰了。
    叶未歇笑了笑,没关系。
    陆忠点点头,随即朝后退开,只是退了两步后,他又停下走了回来,不好意思,我能问问我们社长的另一个条件是什么吗?
    抱歉,叶未歇拒绝了对方的请求,你可以去问你们徐社长。
    陆忠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后退两步道,打扰了。
    叶未歇朝对方点了下头,关上车窗启动车子。
    等车开出去后,陆忠叹了口气,看来这次还是不可以。
    就在他准备返回办公室时,离开的车子又倒退了回来。
    车窗降下,车内眉目如画的少年仰着头看他,可以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宁愿丢工作也要让杂志社卖个高价吗?
    半小时后,三人坐在离杂志社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
    上班时间,咖啡厅里人很少,叶未歇选了个角落的位置。
    陆忠应该是第一次来,整个人看着有些拘谨,不过很快调整过来。
    故事说起来也挺简单。
    早在十年前,杂志社就因为销量锐减要被取缔关闭,是徐社长自己掏了腰包把杂志社买了下来,他们这批人才没有失业。
    最初几年,杂志社因为改革有了点起色,销量上去后也渐渐开始挣钱了。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越来越多的杂志书籍面世,他们的杂志渐渐被挤到边缘,销量也一降再降,杂志社也从最开始时的收支平衡到连年亏损。
    老员工走了一批又一批,最后也只剩下他们这十个人。
    但即便如果,徐社长也一直坚持着,他说杂志社既然到了他手里,总得办下去,不能就这么断了,但他们都知道,对方这么坚持,也不过是希望他们这些老伙计不要失业罢了。
    他们也不是没试过改变,比如更换新栏目,上些新颖的题材,但大家年纪都大了,再怎么样也跟不上时代的变迁。
    招新人倒是可以,但大概是他们杂志社风水不好,招来的人不是好高骛远,就是直接摆烂。
    反正折腾了好几次,钱倒是败出去不少,效果却是半点没看到。
    后来他们强行改了改,但看着也是不伦不类的。
    结局可想而知。
    现在杂志社是真坚持不下去了,他们也不想成了徐社长的累赘,连累杂志社卖不出好价钱。
    叶未歇喝了口咖啡,道:所以你们的诉求是,交易成功后你们自愿离职,但希望给徐社长一个更高的价格,是吗?
    是。陆忠点头。
    冒昧问一下,叶未歇斟酌着语句道,徐社长对杂志社是不是有什么执念?
    陆忠闻言,无奈的笑了下,道:要说执念,我们每个人都有,不然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走?何况徐社长是杂志创办之初就进来的,所以对杂志社的感情很深。
    叶未歇点点头表示明白,好,我知道了。
    陆忠试探道:那你?
    叶未歇:我给不了什么承诺。
    陆忠有些失落,但也知道这些事情强求不得,好,谢谢。
    把人送走后,一直没出声的李律师问叶未歇,老板还是想买下来?
    叶未歇沉吟了下,没给出准确的回答,先试试吧。
    李律师:那我再去打听一下消息。
    好。
    晚上,叶未歇从余清和那里拿到了杂志社的人员背景调查。
    全部看下来后,他发现还真像陆忠所说的,他们基本都在杂志社待了十几二十多年,特别是社长,杂志社存在多久,他就在里面待了多久。
    也难怪对方会那么不舍。
    所以如果他想拿下杂志社,就必须拿出让对方信服的理由,不然说再多都是白费。
    可什么样的理由才是对方想要的?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
    下一瞬,余清和推开门端着果盘进来了,今天谈的怎么样?
    一般。叶未歇合上资料,视线落在余清和手上,是什么?
    苹果。余清和把果盘放到叶未歇面前,是有什么问题吗?
    叶未歇嗯了声,一边拿起签子叉苹果吃,一边道:人不想卖给我。然后简洁的解释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余清和听完后道:如果对方就是不想改杂志的风格和宗旨呢?
    叶未歇倒也不执着于此,那就只能算了。反正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们也要尊重别人的人生,是不是?
    余清和闻言笑了下,是。你能想明白就行。他就是担心叶未歇太过于沉湎其中而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太多了。
    一个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是轻易不会动摇的。
    这也是他觉得叶未歇非常难能可贵的一点
    在追逐自己的梦想时,也没忘了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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