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柏和蒋宸在食堂门口被人拦住了,准确来说,被拦的人只有游柏一个。
    蒋宸瞄了一眼周围已经嗅到好戏将要上演而停留的叁五观众,悄悄拿手肘捅了捅游柏,低声提醒道:“叁十六计先走为上!”
    游柏也不想留在这儿被人当热闹看,可架不住对方一双眼阴沉沉地盯着他,很显然,对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你先回教室吧,”游柏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的邱让,话却是对蒋宸说的,“我和他聊聊。”
    蒋宸看了一眼和平时完全不同的邱让,本想和他打招呼的念头在他这副冰冷严肃的模样威慑下也默默咽了回去。
    “行,那你早点回来啊,脚还伤着呢。”
    后面半句自然是故意说给邱让听的,可惜对方一心一意地盯着游柏,完全没care他这么一个大活人。
    多余的人走了,一直沉默的邱让也终于开了口:“换个清净的地方。”
    游柏点头。
    两人前后离去,有好奇的想跟上去听点男人之间的八卦,结果被邱让一眼扫来不甘不愿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走了,讨论的帖子却没停歇。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邱让不笑的样子呢,说实话,和平时完全两个人。”
    “他走前还瞪我们了,眼神看起来怪瘆人的。”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邱让找游柏干嘛吗?”
    “楼上装什么傻,两个人的交集就一个覃与,还能为啥找他?”
    “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难怪邱让都不笑了。”
    “邱让该不会被甩了吧?这么急着找游柏撒气?”
    “拜托,都没交往过甩什么甩!少给邱让贴覃与的标签,他配吗?”
    “所以游柏是插足者咯?”
    “说实话,两个人都不错,可惜配覃与都差了点。”
    “哈,再这样下去,覃与高中叁年是别想正儿八经在育英谈场恋爱了。”
    “专心搞学习,专心搞事业,赞!”
    “话说邱让会动手吗?感觉游柏不太抗揍的样子。”
    “他不是队里的小太阳吗?要真动手岂不是崩人设了?”
    “崩了更好,早看他不顺眼了,天天哈巴狗一样追在覃与后边!”
    ……
    被各种揣测的两人已经走到了室内篮球场,午休时分这里是空着的,安静私密,很适合谈话。
    游柏其实已经后悔了,在自己和覃与的照片被人莫名其妙拍下来发了帖子,自己被各种恶意揣测不说,现在还被覃与的暧昧对象找上门来……这诸多的意料之外,在短短两个小时内一次又一次地动摇了他想借覃与压制喻殊的打算。
    虽说确实两次都是靠着覃与暂时打消了喻殊的逼近,但这一次的后果颇有些得不偿失的意味。
    “我希望你能离覃与远点。”邱让单刀直入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和之前在器材室听到的差不多,既冷又硬,透着十足的不耐烦。
    游柏抬眼看他,相较于自己一米八的身高,作为篮球队一员的邱让要更高,体型也更加结实,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平日的开朗活泼。
    “她今天只是出于同学立场送我去了一趟医务室而已,你没必要特意跑来警告我。”
    游柏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平静,他的双眼一派清明,窥不出半点多余的情绪。
    “难不成你出现在那里也纯属巧合?”邱让笑了一声,“你觉得谁会相信这种鬼话呢?”
    的确是巧合。
    如果不是喻殊,他甚至完全不知道那里还有一个废弃的器材室。但,确实太巧了。
    “说不出话来了?”邱让逼近一步,六厘米的身高差因为距离的缩小生出了压迫感,“我好不容易才站到她身边,所以,不管你有什么小心思,别来碍眼。”
    如果是从前的游柏,绝不会把这句和他无关的威胁放在心上,可转校来接二连叁的不顺,外加今天接踵而至的麻烦,叫他的心态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于是,面对邱让这番类似“正宫”的发言,他破天荒地用自己那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了堪称嘲弄的话。
    “且不说我没做,哪怕我真做了,那又如何呢?你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在警告我呢?”
    衣领被重重揪住,游柏仍旧神色不变地看着他怒火燃烧的双眼,“难不成你是她男朋友吗?”
    兴许是“男朋友”这个词过于刺耳,游柏的话音还没消散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在这一拳的冲击下彻底崩塌了。
    从小到大都是老师家长口中好孩子的游柏,头一次用上了他认为粗暴鲁莽且无用的武力,拼着满腔堆积的愤懑与憋屈,同样冲着邱让挥出了拳头。
    与此同时,图书馆里的覃与正托脸冲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宴倾微笑。
    他的刘海和胸前的发梢还有些湿,看来是来之前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不过发烧带来的高温在冷水短暂缓解后加剧地卷土重来,把他冷且艳的脸蒸出两片红云,一双眼更是因为状态不佳泛着粼粼水意。
    他很擅长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无论是对着学校的师生还是覃珏赵女士这些长辈,这叁年多来他都做得很好。
    而对着她时,那种摘掉面具后最真实的一面也被他拿捏得恰到好处。
    容貌、性格、说话的语音语调、看她时的眼神情态,他非常懂得如何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更好地满足她、诱惑她。
    但他或许不知道,他那一系列带着目的雕刻出的美,远不及他无意识下展露出的天然美。
    恰如此刻。
    覃与并不急着开口,虽然她知道宴倾主动来见她极大可能是因为那个钓鱼贴,但她还是想听他主动开口,看看他究竟是想坦诚一切,抑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地继续头脑发昏拈酸吃醋。
    宴倾看上去十分紧张,纯白色的呢外套领口处有一圈雪白的兔绒,压在他尖尖的下巴下方,越发衬得这张脸楚楚动人。
    “主人……”
    他眼睫轻颤着,蹲到她身侧,发烫的脸颊依恋地贴着她胳膊,仰头看她,“艳艳好难受。”
    覃与唇角笑容不减,支着脸颊的手覆到他面上,说话的声音轻柔,眼底情绪却是冷的:“你在发烧。”
    手指抚过热意蒸腾的细腻脸庞,在收回的前一刻被他薄唇衔住了尾指关节,然后移到指尖,最后没入湿热的唇舌间。
    覃与眸光一沉,视线落在他因仰头而露出的雪颈上,平时不太明显的喉结此时正上下滑动着。
    “主人,我在发烧。”湿漉漉的尾指仍贴在他双唇间,吐字带出的热气扑在上面,带出无限暧昧,“您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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