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片将煎饼果子切成小段，祁白将它们往前推了推：“尝尝。”
几人早就馋得不行，听到祁白的话，便立刻上手拿起一块。
祁白自己也拿了一块，饼皮劲道，薄脆酥脆，酱香浓郁，他慢慢咀嚼，都有点舍不得将煎饼果子吞下肚了。
要么说煎饼果子能在华国小吃摊界打下一片天地风靡全国呢，这味道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了。
“真好吃！”鹿茗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说道，“唔，这里面要是能像我们平时吃的大饼，多夹一些肉就好了。”
祁白笑道：“你还挺会吃，这么大一张饼呢，随便夹上什么都好吃。”
至于薄脆和酱料的炒制，对于大厨房这边已经不算难事，从前大家就已经吃过裹着面粉炸出来的果子，这薄脆不过就是将面皮擀得更薄一些，没什么难度。
两张煎饼下肚，几人依旧眼巴巴地围着祁白，虎雪连忙招手：“别看了，都学得差不多了，赶紧回厨房干活去。”
祁白今天带来的材料都是他自己准备的，这些食物都不便宜，尤其是每天产出数量有限的凫鸭蛋，祁白的食物就算是再多，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吃。
一行人依依不舍地回厨房干活，祁白则坐在院子里继续摊煎饼。
他先是做了四个煎饼果子放进竹筐，准备拿回家做夜宵，剩下的面糊，祁白便全部摊成了饼皮。
祁白摊饼的手法越来越熟练，等到广场上再次传来号角的时候，祁白身边已经摞了近百张煎饼，这些煎饼足够他跟狼泽两个人吃很久了。
晚饭后，中央广场上又聚集了许多族人，大家津津有味地听着主讲人为他们讲律令。
黑耀律典是祁白带头编撰的，这其中的内容他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
不过能在这样宁静的秋日夜晚，与大家一同坐在广场上纳凉，不用担心食物的匮乏，不用担心野兽的袭击，祁白即便放空精神，只静静地坐在这里，都感觉无比惬意。
第二日清晨，黑耀议事厅。
留在城中的七司主要人员，聚集到了议事厅的会议室内。
作为分管城池的部门，七司每隔十天便要开一个小会，今天是七司正式开始运行的第一个十天。
祁白坐在长桌尽头，听着众人讲述这十天内的工作进度。
兽人们都是头一回接手自己的工作，大大小小的问题层出不穷。
然而大家很快就发现，不论他们觉得多么棘手的疑问和难题，只要汇报给大祭司，大祭司便能为他们一一解答，并帮助他们寻找到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
看着祁白白皙俊美的面庞，会议室所有人的信念都更加坚定。
只要追随着大祭司的脚步，他们就无所畏惧。
祁白现在面对大家的炽热目光，已经产生了抵抗力，不管他们怎么看，祁白都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话：“今年的粮食已经都收山、与一三—ク！”入了城池仓库，这一年耕种的收获，大家想来也都看得很清楚了。”
众人均是满脸喜色地点头。
“我接下来说两件事。”
“第一件事，”祁白看向兔芽，“城北还有许多荒芜的土地，这些土地都可以开垦成良田，你将这些土地丈量出来，做成图册划分成块。通知城内的兽人，所有成年兽人可以获得十亩以下土地，所有十四岁以上幼崽可以获得五亩以下土地。”
“明年开春之后，所有认领了土地的兽人需要单独开垦他们的田地，城池将为他们修建水渠，提供种子，秋天收获之后，每亩土地他们只需要向城池缴纳五十升豆子，剩下的所有收获都会成为他们的私产。”
刨去种子和开凿水渠的人力，第一年每亩五十升豆子的地租其实并没有剩下多少。
可从第二年开始，地租的收入就会盈余不少，再加上城池原本就有的八千亩土地，足够支撑城池的开销了。
这是祁白和狼泽衡量许久计算出来的价格。
要说统治一片领土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既不能收多了剥削百姓，又不能收少了导致财政赤字，每走一步都需要考虑诸多因素。
在座众人互相看看，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城池竟然只收那么一点粮食！
云章忍不住问道：“城主......城主大人他知道吗？”
祁白点头：“城主当然知道，这是我和城主共同商议的结果，只希望大家督促所有城中居民好好耕种，不要浪费了那么多好土地。”
云章咧嘴笑着连连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至于第二件事，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猴岩点头说道：“鼠林昨天就已经将城墙的建造图纸给我们看过了，从今天开始，十二个生产大队轮流采集狩猎，我们会保证每天都有九支生产大队共同修城墙。”
除去外出狩猎和不能干活的幼崽，九支生产大队差不多有六千人。
别看干活的人数不少，可城墙的建设，绝对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即便如今修建城墙的是拥有兽形且力量强大的兽人，没个一年半载也别想轻易完成。
祁白对兽人的工作态度还是很放心的，这时候的人大多还没有懒惰耍滑的心眼，不过仍旧忍不住提了一嘴：“城墙是保护族人们安全的最大屏障，不要被安逸的日子迷惑了双眼，兽潮与敌人随时可能袭击我们，城墙的建造必须坚不可摧。”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们或用右手重捶左肩，或用手抵住额头，低头齐声喊道：“定坚不可摧！”
所有人陆续离开会议厅，鹿言落后一步来到了祁白身侧。
祁白问道：“考虑好了？”
鹿言冲祁白重重点头：“巨鹿一族愿意将治疗术献给城主与大祭司。”
祁白看着鹿言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鹿言像是被他和狼泽逼迫了一样。
别看巨鹿只是一个部落，但他们的治疗术在整个北荒甚至大半个北方大陆，都算得上数一数二。
再向南便有神殿的存在，从桑屗的态度上来看，她本人或者神殿中应该是存在更加高超的医术，神殿好歹统辖了那么多城池，料想手里是有点真本事的，只是祁白到底没有见过，不好做评价。
鹿言身形一僵：“我们没有被逼迫，我们是自愿的。”
祁白摆摆手：“你不要这么紧张。”
城池光有衣食住行是不够的，尤其是在危机四伏的兽人大陆，一个稳定的可以治疗各种伤势的医院是不可或缺的。
除此之外，祁白还想培育一批战地医护人员，这样才能保证伤员能够及时得到妥善处理。
而医院和医学院的建设，自然就少不了巨鹿一族的医术。
祁白早先就找鹿言和鹿间讨论过医院和医学院的建设，只不过巨鹿一族上百年来都是依靠医术在北荒生活，他们担心将治疗术教给别人，自己在城池内无法立足也是正常。
“只是，”鹿言道，“治疗术一直以来只在巨鹿一族内传承，除了族人们的忠诚，还因为有许多治疗方法，只有灵鹿兽形才能施展。”
对于这一点，祁白倒也不意外。
祁白虽然没有在兽人大陆上见到十分了不得的异能和魔法，但各族自由自己隐秘的生存本领，祁白并不强求，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鹿言依旧眉头紧锁，祁白轻笑一声说道：“行了，别哭丧着脸，让你们教导一些学生，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还记得我在墟山交易日上教你们用木花的办法吗？”
鹿言望向祁白，心中突然有些愧疚，大祭司早就传授过巨鹿医术，但他们此时还犹犹豫豫很是不应该。
祁白没管他，继续说道：“要保证伤口不会溃烂，只用木花止住血是不够的，如果用上特制的酒，会有更好的效果。”
鹿言一愣，大祭司这......这是又要教他们医术！
第271章
发酵酿制出来的果酒度数很低, 达不到可以用来消毒伤口的浓度，不过果酒浓度并不是固定的，根据窖藏时间的长短, 果酒的度数也会有提升, 从而达到可以应急的程度。
如果祁白没有记错，在蓝星的一些西方国家，就有用葡萄酒清理伤口的先例。
至于纯度更高的蒸馏酒, 则完全超过祁白这个美术生的知识储备, 想要折腾出蒸馏酒，简直是强豹所难。
祁白觉得他可以提出这个设想, 说不定几百年后蒸馏酒就会出现在兽人大陆上, 但他可以保证, 绝对不会是现在。
跟鹿言简单说了酒精消毒的操作, 祁白又对鹿言提了一下缝合伤口的可能性。
一向沉稳的鹿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缝......缝伤口？”
祁白道：“两块分开的兽皮，可以通过骨针和兽皮绳缝合在一起, 裂开的伤口也是可以的。”
鹿言愣了愣：“话是这么说,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将伤口缝合在一起？”
祁白引导鹿言自己思考：“那些露出血肉的伤口, 是不是都是从里面一点点长好的？如果我们将伤口缝合起来, 血肉会不会长得更快？”
当然, 缝合了伤口之后，创面减少感染的几率也大大降低了, 在没有抗生素的兽人大陆，很多时候伤口并不致命，真正致命的反而是感染。
这问题虽然看似天马行空, 可鹿言还真见到过许多伤口慢慢恢复的样子, 正如祁白说得那样。
见鹿言的目光有些火热, 祁白道：“这想法的可行性还需要再确定, 暂时还不能用在兽人身上，不过你们可以先在那些受了伤但还活着的猎物身上试试。”
说着祁白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包兽皮包裹，包裹打开，里面装着两个骨针、一把剪刀还有一团木花线：“这是狼泽为我做的工具，只有这么一套，你要是对缝合伤口有兴趣，我可以借给你几天，你将样式记下来，自己想办法再做一套。”
骨针和剪刀小巧精致，折射着赤鸟骨的莹润光泽，一小团木花线同样精细无比。
“当然有兴趣！”虽然还不清楚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可鹿言已经看得挪不开眼睛，他双手接过兽皮包裹，激动道，“多谢大祭司，我一定好好保存，绝对不会将这珍贵的工具弄坏。”
与祁白分开，鹿言便马不停蹄地四处找人。
鹿言不会制作飞鸟骨器，可他知道好几个黑山角兽人会，其他人虽然没有狼泽制作骨器的能力，但照猫画虎应该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黑山兽人家里或多或少都会有几块剩余的赤鸟骨头，鹿言已经做好了大出血换一块鸟骨的心理准备。
城池外。
挖地基、运送沙土、敲凿石砖，到处都是井然有序的兽人。
与黑山上迅速搭建起来的围墙不同，作为城池的长久防御工事，黑耀城墙的规模和用料，都需要做到万无一失。
黑耀之城整体为四方形，城墙长十六千米，高三十米，底宽三十米，上宽二十五米，城墙之上每四百米设一座鼓楼，四角设瞭望角楼，鼓楼与角楼中均会安置大鼓，以起到预警作用。
除了楼梯，内墙还有斜坡，可用角兽人兽形以及弩车投石车等大型武器上城墙。
城墙之上则有安置弩车投石车的凹槽，四道城墙相互连通可以随时相互支援。
一座城池只是有一道坚固城墙还不够。
华国的祖先通常会在城墙之外挖出一条贯通的护城河，平日河水可以孕养百姓，战时将城门前的栈道关闭，护城河就会成为一道天然的屏障。
可这样的防御措施却并不适合黑耀之城。
黑耀之城地处北方，一年中大半时间都被冰雪覆盖，冬天河水结冰，护城河就会失去它的保护能力。
不过，祁白并没有因此放弃，既然柔和的水不行，那咱们就上硬家伙。
祁白打算在距离城墙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挖出一条又深又宽的干渠，干渠中则种满一种被他命名为铁荆棘的植物，只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这荆棘的坚硬程度。
届时，如果还有如桑火部落那样不长眼地来攻打黑耀，城池可以用远超上一次的从容来应对。
先是足以重伤先行部队的干渠，紧接着便是城墙上密集的箭雨，即便真的有兽人突破了重重围堵，三十米厚的城墙，饶是那些巨猪撞得头皮血流也无济于事，到时候那些进攻的兽人就是想逃跑都难。
只是过硬的质量，需要付出的便是更大的人力和时间。
几人早就馋得不行，听到祁白的话，便立刻上手拿起一块。
祁白自己也拿了一块，饼皮劲道，薄脆酥脆，酱香浓郁，他慢慢咀嚼，都有点舍不得将煎饼果子吞下肚了。
要么说煎饼果子能在华国小吃摊界打下一片天地风靡全国呢，这味道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了。
“真好吃！”鹿茗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说道，“唔，这里面要是能像我们平时吃的大饼，多夹一些肉就好了。”
祁白笑道：“你还挺会吃，这么大一张饼呢，随便夹上什么都好吃。”
至于薄脆和酱料的炒制，对于大厨房这边已经不算难事，从前大家就已经吃过裹着面粉炸出来的果子，这薄脆不过就是将面皮擀得更薄一些，没什么难度。
两张煎饼下肚，几人依旧眼巴巴地围着祁白，虎雪连忙招手：“别看了，都学得差不多了，赶紧回厨房干活去。”
祁白今天带来的材料都是他自己准备的，这些食物都不便宜，尤其是每天产出数量有限的凫鸭蛋，祁白的食物就算是再多，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吃。
一行人依依不舍地回厨房干活，祁白则坐在院子里继续摊煎饼。
他先是做了四个煎饼果子放进竹筐，准备拿回家做夜宵，剩下的面糊，祁白便全部摊成了饼皮。
祁白摊饼的手法越来越熟练，等到广场上再次传来号角的时候，祁白身边已经摞了近百张煎饼，这些煎饼足够他跟狼泽两个人吃很久了。
晚饭后，中央广场上又聚集了许多族人，大家津津有味地听着主讲人为他们讲律令。
黑耀律典是祁白带头编撰的，这其中的内容他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
不过能在这样宁静的秋日夜晚，与大家一同坐在广场上纳凉，不用担心食物的匮乏，不用担心野兽的袭击，祁白即便放空精神，只静静地坐在这里，都感觉无比惬意。
第二日清晨，黑耀议事厅。
留在城中的七司主要人员，聚集到了议事厅的会议室内。
作为分管城池的部门，七司每隔十天便要开一个小会，今天是七司正式开始运行的第一个十天。
祁白坐在长桌尽头，听着众人讲述这十天内的工作进度。
兽人们都是头一回接手自己的工作，大大小小的问题层出不穷。
然而大家很快就发现，不论他们觉得多么棘手的疑问和难题，只要汇报给大祭司，大祭司便能为他们一一解答，并帮助他们寻找到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
看着祁白白皙俊美的面庞，会议室所有人的信念都更加坚定。
只要追随着大祭司的脚步，他们就无所畏惧。
祁白现在面对大家的炽热目光，已经产生了抵抗力，不管他们怎么看，祁白都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话：“今年的粮食已经都收山、与一三—ク！”入了城池仓库，这一年耕种的收获，大家想来也都看得很清楚了。”
众人均是满脸喜色地点头。
“我接下来说两件事。”
“第一件事，”祁白看向兔芽，“城北还有许多荒芜的土地，这些土地都可以开垦成良田，你将这些土地丈量出来，做成图册划分成块。通知城内的兽人，所有成年兽人可以获得十亩以下土地，所有十四岁以上幼崽可以获得五亩以下土地。”
“明年开春之后，所有认领了土地的兽人需要单独开垦他们的田地，城池将为他们修建水渠，提供种子，秋天收获之后，每亩土地他们只需要向城池缴纳五十升豆子，剩下的所有收获都会成为他们的私产。”
刨去种子和开凿水渠的人力，第一年每亩五十升豆子的地租其实并没有剩下多少。
可从第二年开始，地租的收入就会盈余不少，再加上城池原本就有的八千亩土地，足够支撑城池的开销了。
这是祁白和狼泽衡量许久计算出来的价格。
要说统治一片领土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既不能收多了剥削百姓，又不能收少了导致财政赤字，每走一步都需要考虑诸多因素。
在座众人互相看看，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城池竟然只收那么一点粮食！
云章忍不住问道：“城主......城主大人他知道吗？”
祁白点头：“城主当然知道，这是我和城主共同商议的结果，只希望大家督促所有城中居民好好耕种，不要浪费了那么多好土地。”
云章咧嘴笑着连连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至于第二件事，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猴岩点头说道：“鼠林昨天就已经将城墙的建造图纸给我们看过了，从今天开始，十二个生产大队轮流采集狩猎，我们会保证每天都有九支生产大队共同修城墙。”
除去外出狩猎和不能干活的幼崽，九支生产大队差不多有六千人。
别看干活的人数不少，可城墙的建设，绝对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即便如今修建城墙的是拥有兽形且力量强大的兽人，没个一年半载也别想轻易完成。
祁白对兽人的工作态度还是很放心的，这时候的人大多还没有懒惰耍滑的心眼，不过仍旧忍不住提了一嘴：“城墙是保护族人们安全的最大屏障，不要被安逸的日子迷惑了双眼，兽潮与敌人随时可能袭击我们，城墙的建造必须坚不可摧。”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们或用右手重捶左肩，或用手抵住额头，低头齐声喊道：“定坚不可摧！”
所有人陆续离开会议厅，鹿言落后一步来到了祁白身侧。
祁白问道：“考虑好了？”
鹿言冲祁白重重点头：“巨鹿一族愿意将治疗术献给城主与大祭司。”
祁白看着鹿言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鹿言像是被他和狼泽逼迫了一样。
别看巨鹿只是一个部落，但他们的治疗术在整个北荒甚至大半个北方大陆，都算得上数一数二。
再向南便有神殿的存在，从桑屗的态度上来看，她本人或者神殿中应该是存在更加高超的医术，神殿好歹统辖了那么多城池，料想手里是有点真本事的，只是祁白到底没有见过，不好做评价。
鹿言身形一僵：“我们没有被逼迫，我们是自愿的。”
祁白摆摆手：“你不要这么紧张。”
城池光有衣食住行是不够的，尤其是在危机四伏的兽人大陆，一个稳定的可以治疗各种伤势的医院是不可或缺的。
除此之外，祁白还想培育一批战地医护人员，这样才能保证伤员能够及时得到妥善处理。
而医院和医学院的建设，自然就少不了巨鹿一族的医术。
祁白早先就找鹿言和鹿间讨论过医院和医学院的建设，只不过巨鹿一族上百年来都是依靠医术在北荒生活，他们担心将治疗术教给别人，自己在城池内无法立足也是正常。
“只是，”鹿言道，“治疗术一直以来只在巨鹿一族内传承，除了族人们的忠诚，还因为有许多治疗方法，只有灵鹿兽形才能施展。”
对于这一点，祁白倒也不意外。
祁白虽然没有在兽人大陆上见到十分了不得的异能和魔法，但各族自由自己隐秘的生存本领，祁白并不强求，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鹿言依旧眉头紧锁，祁白轻笑一声说道：“行了，别哭丧着脸，让你们教导一些学生，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还记得我在墟山交易日上教你们用木花的办法吗？”
鹿言望向祁白，心中突然有些愧疚，大祭司早就传授过巨鹿医术，但他们此时还犹犹豫豫很是不应该。
祁白没管他，继续说道：“要保证伤口不会溃烂，只用木花止住血是不够的，如果用上特制的酒，会有更好的效果。”
鹿言一愣，大祭司这......这是又要教他们医术！
第271章
发酵酿制出来的果酒度数很低, 达不到可以用来消毒伤口的浓度，不过果酒浓度并不是固定的，根据窖藏时间的长短, 果酒的度数也会有提升, 从而达到可以应急的程度。
如果祁白没有记错，在蓝星的一些西方国家，就有用葡萄酒清理伤口的先例。
至于纯度更高的蒸馏酒, 则完全超过祁白这个美术生的知识储备, 想要折腾出蒸馏酒，简直是强豹所难。
祁白觉得他可以提出这个设想, 说不定几百年后蒸馏酒就会出现在兽人大陆上, 但他可以保证, 绝对不会是现在。
跟鹿言简单说了酒精消毒的操作, 祁白又对鹿言提了一下缝合伤口的可能性。
一向沉稳的鹿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缝......缝伤口？”
祁白道：“两块分开的兽皮，可以通过骨针和兽皮绳缝合在一起, 裂开的伤口也是可以的。”
鹿言愣了愣：“话是这么说,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将伤口缝合在一起？”
祁白引导鹿言自己思考：“那些露出血肉的伤口, 是不是都是从里面一点点长好的？如果我们将伤口缝合起来, 血肉会不会长得更快？”
当然, 缝合了伤口之后，创面减少感染的几率也大大降低了, 在没有抗生素的兽人大陆，很多时候伤口并不致命，真正致命的反而是感染。
这问题虽然看似天马行空, 可鹿言还真见到过许多伤口慢慢恢复的样子, 正如祁白说得那样。
见鹿言的目光有些火热, 祁白道：“这想法的可行性还需要再确定, 暂时还不能用在兽人身上，不过你们可以先在那些受了伤但还活着的猎物身上试试。”
说着祁白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包兽皮包裹，包裹打开，里面装着两个骨针、一把剪刀还有一团木花线：“这是狼泽为我做的工具，只有这么一套，你要是对缝合伤口有兴趣，我可以借给你几天，你将样式记下来，自己想办法再做一套。”
骨针和剪刀小巧精致，折射着赤鸟骨的莹润光泽，一小团木花线同样精细无比。
“当然有兴趣！”虽然还不清楚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可鹿言已经看得挪不开眼睛，他双手接过兽皮包裹，激动道，“多谢大祭司，我一定好好保存，绝对不会将这珍贵的工具弄坏。”
与祁白分开，鹿言便马不停蹄地四处找人。
鹿言不会制作飞鸟骨器，可他知道好几个黑山角兽人会，其他人虽然没有狼泽制作骨器的能力，但照猫画虎应该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黑山兽人家里或多或少都会有几块剩余的赤鸟骨头，鹿言已经做好了大出血换一块鸟骨的心理准备。
城池外。
挖地基、运送沙土、敲凿石砖，到处都是井然有序的兽人。
与黑山上迅速搭建起来的围墙不同，作为城池的长久防御工事，黑耀城墙的规模和用料，都需要做到万无一失。
黑耀之城整体为四方形，城墙长十六千米，高三十米，底宽三十米，上宽二十五米，城墙之上每四百米设一座鼓楼，四角设瞭望角楼，鼓楼与角楼中均会安置大鼓，以起到预警作用。
除了楼梯，内墙还有斜坡，可用角兽人兽形以及弩车投石车等大型武器上城墙。
城墙之上则有安置弩车投石车的凹槽，四道城墙相互连通可以随时相互支援。
一座城池只是有一道坚固城墙还不够。
华国的祖先通常会在城墙之外挖出一条贯通的护城河，平日河水可以孕养百姓，战时将城门前的栈道关闭，护城河就会成为一道天然的屏障。
可这样的防御措施却并不适合黑耀之城。
黑耀之城地处北方，一年中大半时间都被冰雪覆盖，冬天河水结冰，护城河就会失去它的保护能力。
不过，祁白并没有因此放弃，既然柔和的水不行，那咱们就上硬家伙。
祁白打算在距离城墙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挖出一条又深又宽的干渠，干渠中则种满一种被他命名为铁荆棘的植物，只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这荆棘的坚硬程度。
届时，如果还有如桑火部落那样不长眼地来攻打黑耀，城池可以用远超上一次的从容来应对。
先是足以重伤先行部队的干渠，紧接着便是城墙上密集的箭雨，即便真的有兽人突破了重重围堵，三十米厚的城墙，饶是那些巨猪撞得头皮血流也无济于事，到时候那些进攻的兽人就是想逃跑都难。
只是过硬的质量，需要付出的便是更大的人力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