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沾在半开放的粉色莲花花瓣上。
    幻境般的迷雾蓝色笼罩整个宫殿,殿门外碧色的尼罗河依旧潺潺流动,河中清澈,莲叶仿佛空无所依,静置开放。王庭中的仆人们很早就起来准备贵族们的吃食服装,穿梭行走间犹如壁画上的小人活灵活现。
    最深处的寝宫依旧沉寂一片。
    充斥香薰白雾的暗色宫殿,一只手忽然从里撩开漫至地板的垂帘,随即黑色水灵的双眸浮现在垂帘外的层层香雾之中,沉静又带稍稍内敛的神色,如同神寓中带来天空与繁星的女神舒般自带祥和气息。
    “殿下,您醒了。”
    菲拉伏在地上,轻声道。
    你抬起身子从分开的垂帐间跨出腿,纱帐拂过腿部皮肤,痒痒的,说话间面色还略有些迷蒙:“这是哪儿?孟菲斯?”
    菲拉应了声:“是的。”
    长久的睡眠让你的头昏沉得厉害,才刚刚站定立刻又觉天摇地晃,扶住旁边的矮桌半晌后才略清醒些,后背的伤口被风吹得凉飕飕的,应该是有人替你仔细涂了药膏。
    菲拉见你无什么异样,遂安心不少。
    那天陛下匆匆忙忙骑马入王庭调兵去下埃及,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又没看见你的身影,料想是出了什么事……好在现在完璧归赵,陛下也未再追究。
    菲拉舔了舔嘴唇,双手扶住膝盖站起来,将一碟乘着几块烤肉与谷物粒的金盘端至你眼前。
    “您现在饿吗?”
    你摇摇头,正想开口说自己歇着就好,却忽然如同想起什么般空张着口顿住在原地,更是下意识将手指紧紧蜷起,用力扣住矮桌的桌角。
    自己倒是被伊塞斯带回来了,那达丽雅岂不是就被留在那里?若是她被大祭司找到……
    你抓住旁边菲拉的手臂,拧着眉头急切问:
    “陛下……陛下有没有带回来其他的人,就是……有没有小小的女孩子被带回来?亦或是,你有听见陛下惩处了什么人吗?!”
    菲拉被你这样可怖的急切眼神给吓了一跳,边摇头边跪下道:“我没听人说过……不过,不过!昨晚陛下回来后一直陪在您身边,直到今日早朝才离开,应该没有时间惩处别人才对!”
    你就知道菲拉问不出个什么名堂。
    心里如麻般乱乱的,张了几下口都觉无话再言,只好暂时放松身子软在旁边的黄金榻上斜坐。昨晚你真是太累了太困了,才这样稀里糊涂同青年回王庭。
    现在想来当时伊塞斯找到你的态度,那些士兵对达丽雅和阿瑞舒的态度无疑不宣告着一件事,那就是伊塞斯根本不知道你被大祭司抓走。
    他定认为你是逃跑了!
    忽然清晰的认知让你不由再度紧张起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莫非又要重新来过?如果他认为你这次欺骗他逃走,那你还能同他一块去远征吗?
    吞咽了几口唾沫,你颤抖着手指攥住跨部的亚麻裙,脑子乱成一片。
    “赛缇柏哈尔!”
    寝殿外传来青年语气莫名的呼唤。
    沉浸在设想各种可能性的你冷不丁被这才处在设想中心的主人公忽然突破现实出现在你耳畔的叫喊声给直吓得抖了一下,惶惶抬起头往门口望去。
    是来兴师问罪的?
    还是说,他又要降下什么惩罚?
    亦或是,告诉你达丽雅的惨烈死状然后再度用此威胁你不能离开他身边?
    手心渐渐出了汗,热热的好像火烧一般,你苍白着脸色,全身仿佛被铜灌注在原地,虽艰难地拧眉想要移动,却是一步也迈不开。
    黄金铸造的寝瞬间变得逼仄而压抑起来,殿内所有的神像仿佛都扭头注视着你,注视着你额头上浮出的细密汗水与慌张懊恼的神色,同时也审判着你令无辜之人身死的罪状。
    达丽雅……
    一个十岁的女孩难道因为你的无意之举或者间接原因而被处死了?你的喉咙糊在一起,喑哑燥热,甚至还几番想干呕。
    “陛下从议事厅回来了!”
    菲拉一边紧张地往外伸头看,一边轻轻用手推着你的后背示意你该出门迎接。你却久久顿步在原地不敢动弹。
    杀人凶手!
    你面色苍白如纸,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难道明知结局,仍还要开开心心去迎接即将开口告诉你达丽雅死讯的杀人凶手吗?!这样的话,与冷心冷情的大祭司之类人物又有何差?
    作者的话
    哈哈哈哈
    大家猜猜
    不是崩人设,都是有原因的,哈哈哈等我码出下一章,已经在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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