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说,男人的手下意识地就按在了自己的口袋上。
    那里正放着一包香烟。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男人,“酒酒那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拿了你妈的戒指去换钱?”
    “我说你怎么抽起了华南香烟,还骗我说就买了一根,敢情你是买了一包啊?”
    白酒酒竖起食指在那儿晃了晃,“不不不,何止一包,是一条。”
    话音落下,众人肉眼可见男人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王大妈原本还不信,一看自家儿子这表现,心里发凉,知道十之八九是他儿子没跑了。
    她气的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她儿子的胳膊,从他裤兜里真的掏出了一包华南香烟。
    里面已经被抽了四五根。
    “你这混小子,你居然真的拿了你妈的黄金戒指去换钱。”
    “你知不知道那戒指有多贵重,知不知道是你外婆传给你妈的?”
    王大妈气的怒气,沙包大的拳头在她儿子身上捶了又捶。
    虽然王大妈的儿子年轻力壮,但是架不住王大妈怒火中烧,她儿子又心虚不敢反抗,所以是被打的毫无反抗能力。
    打到痛处了,她儿子也忍不住高声怒骂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钱。你不给我钱买烟买酒,我当然只好拿你的戒指去换钱了。”
    他这理直气壮的话语让王大妈差点眼前一黑,痛哭流涕,哀嚎出声,“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啊。老头子啊,都怪你去的早,你要是没早走,这儿子能成这样吗?”
    王大妈哭的声嘶力竭,在她儿子身上又锤又打,看的周边村民哗然之际,投向白酒酒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我去,酒酒那丫头是不是就在门口看了一圈就发现了是王大妈儿子拿的戒指啊?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就算是以前的神婆,好像也没这能力吧。”
    “我记得咱们村也没人找神婆说是找东西啊,倒是孩子丢了魂叫魂的挺多。”
    “这丫头还真的有几分能耐,她之前还真的是没说假话啊。”
    “丫头读书聪明,难怪学这些本事也轻轻松松的,难怪白家夫妻两砸锅卖铁都要送孩子去读书。”
    “白家算是苦尽甘来了,有这么一个有能耐的闺女,而且读书也好,以后白家两夫妻肯定享福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村里有这么一个能耐的人物,是咱们的福气啊。”
    “也是,自从神婆走了之后,一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
    村民们议论纷纷,但是肉眼可见的对白家夫妻的态度又亲昵了几分。
    毕竟白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他们可不得打好关系。
    再说了,说不准他们以后也要找白酒酒帮忙呢。
    家家户户,谁没点这方面的事情。
    第7章
    找出黄金戒指的位置之后,王大妈的情绪难以平复,又叫了自己几个亲戚压着她的儿子,气势汹汹地去了县里。
    后续如何,白酒酒没有跟上去,总归王大妈是要将那戒指拿回来的。
    她还要忙着学习呢,就不费这功夫了。
    周边村民围绕白酒酒好奇万分,想问她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白酒酒根本就不像以前的神婆又是用符水,又是跳大神,还一脸阴森诡异,她就俏生生地站在那儿,像是春日里被雨水浇灌鲜亮脆嫩的春笋一般,跟所谓的神婆真的是没沾上一点的关联,轻轻松松就能算出真正的结果。
    这也太厉害了吧!
    就算是他们去县里算命,算命先生都还要掐指呢。
    这是不是代表这白酒酒小小年纪,但是成就可不低?
    白酒酒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诸位叔叔阿姨要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帮忙的话,酒酒一定不会推辞的,到时候跟我爸妈说一声就行。”
    村民们连忙喜笑颜开,“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看着白酒酒一家离开,众人还在那儿津津有味地讨论着今天的事情。
    “妈,这下子不用担心了吧,你看我解决的很好。”
    白酒酒凑到王阳春面前,一副献宝的样子。
    她知道王阳春从出门开始就一直愁眉苦脸,担心她搞不定。
    但白酒酒没多说什么,因为不把最终结果放到王阳春面前,她说再多,王阳春依旧没办法心安的。
    看着自家女儿那俏皮的模样,王阳春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只是伸出手戳了戳白酒酒的额头,“你呀你,鬼灵精怪的。”
    白酒酒捂嘴一笑,“爸妈这下子就不用再担心这些啦。”
    她再次强调道:“以后如果村里有人找我帮忙的话,爸妈记得跟我说一下。”
    这一次不管是王阳春还是白根生,那都是心甘情愿地点了点头。
    张大娘听到外面动静,瞧见白酒酒一家人正说说笑笑着从外面回来,她冷哼一声,哐的一下就把院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白酒酒看了一眼,无趣地收回目光。
    她的儿媳妇丽芬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到张大娘的这一番举动,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铁定是瞧见隔壁一家人了。
    想到隔壁的白酒酒,丽芬捶衣服的动作都重了不少,要不是白酒酒这个黄毛丫头,她何至于被婆婆扯着头发打,又何至于让娘家因为她,家里都被砸的稀烂,又痛骂了她一顿。
    后面回到家,自己还被她男人又狠狠地揍了一顿。
    躺在床上好几天下不来,鼻青脸肿的,甚至都不敢出门。
    就怕被别人笑话。
    这死丫头,看她不找好机会,狠狠地弄死她。
    丽芬这念头刚一闪过,高高举起的洗衣棍却是猛的砸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瞬间手背就肿了起来,疼的她瞬间惨叫连连。
    “啊啊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丽芬痛的眼泪都掉出来,她这一惨叫,吓得原本去了厨房正在切菜的张大娘手一抖,菜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下一秒,鲜血直流。
    伤口火辣辣的,张大娘赶紧将手指塞进自己的嘴中,猛的吸了好几口血,铁锈味十足,可愣是没能止血,气的她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丽芬又打又骂,“你个扫把星,你又叫什么?”
    “洗个衣服也洗不好,养你有什么用?”
    “早知道就不让儿子娶你了,败家娘们!”
    丽芬痛的眼泪鼻涕一把,被张大娘骂的不敢回嘴,唯唯诺诺,看着自己手背的一片红肿,甚至都不敢摸。
    而就在这个时候,篱笆外有人探头探脑,大声道,“张家的,你们又在吵什么?”
    显然是又想听八卦。
    张大娘走过去开了门,对着自己老姐妹大吐苦水,“你说我这儿媳妇,从婆家扒拉东西回娘家,丢尽我的脸就算了,洗个衣服还洗的哇哇直叫,一点用都没有,害得我做饭还切到了手,这血都没能止住,也不知道我儿子看上了她什么。”
    老姐妹看了眼那龟缩在角落,痛的直抽气,眼泪吧嗒吧嗒直掉的女人,摇了摇头道,“洗衣服都能砸到自己的手,这算什么事?
    噢,对了,你们知道刚才村尾王家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啊?”
    张大娘脸上的怒火还没消散,看着自己手上还流着血的伤口,内心烦躁的很。
    “就是你隔壁白家的那小丫头,居然算出了王家那掉的金戒指是被她儿子给偷了,卖给镇上的金器店。”
    “真的假的?”
    张大娘一脸不敢置信,王家掉了金戒指的事情她也知道,据说找了一天了,一点动静都没。
    王大娘还偷偷地跟在对方身后,也在那儿暗搓搓地找,万一要是被她找到了,那戒指就是她的了。
    黄金戒指,好多钱呢。
    “当然是真的,我也在王家看热闹呢。就那小丫头不像神婆那样神神叨叨,也不像算命先生那样手指一掐,看一眼就直接算出来了是她那儿子拿的戒指。”
    “还说把那戒指换了钱买了一包香烟。神乎其乎的!”
    “后面王家的还从她儿子的兜里真的掏出了一包华南香烟。”
    “你想想看,就那小伙子成天好吃懒做,除了从他.妈那里拿钱之外,什么时候赚过钱?怎么买得起华南香烟?可不就是拿了金戒指换的钱吗?”
    张大娘脸色变了变,“这白家的小丫头片子真的那么厉害?”
    老姐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还压低了语气,左顾右盼,眼睛还往白家那院落瞅了瞅,生怕被他们听到一样。
    “我猜是的,不然白家丫头怎么知道她家丢了戒指。她可都是去镇上读书,根本就不知道王家发生了什么。”
    张大娘有些语无伦次,“也——也许是那丫头也瞧见了那小子去金器店换钱呢。毕竟高中在镇上,那金器店也是在镇上啊。就跟她看到我儿媳妇拿了猪肉回娘家一样。”
    那老姐妹撇嘴道,“高中跟那金器店都不是同一个地方,她一小姑娘无端端地去金器店干什么。再说了,你儿媳妇偷偷摸摸地提着那猪肉去她娘家的时候,咱们村里一个人都没瞧见,怎么偏偏就被白丫头给瞧见了?”
    “而且那时候白丫头还躺在病床上呢。说起来,自从白丫头出事好了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你说,她身上会不会真的是有什么玄乎的事情啊,不然怎么变得突然这么好看起来,而且比咱们村里以前的神婆都厉害了。”
    老姐妹语气飘忽,说的张大娘是鸡皮疙瘩骤然起立,不禁有些惶恐起来。
    “你说——你说她要是真的这么厉害了,该不会对我家不利吧?”
    想到她曾经对白家做的那些事情,张大娘就头皮发麻。
    再看自己切到的手到现在这血都没能止住,她甚至怀疑起是不是白酒酒搞的鬼。
    老姐妹一听她慌乱的话,忍不住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做菜切到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谁没有被切过一样。”
    “可是我这手上的血止不住呀。”
    张大娘是真的慌。
    老姐妹定睛一看,果然这指腹上的伤口还挺深,张大娘死死地捏着都止不了血。
    甚至还一直拿嘴巴吸,这一会儿功夫,嘴里全是血,连牙齿都染上,瞅着还有点吓人。
    她赶紧道,“你快去诊所看看,这血好像流的确实有些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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