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一再肯定果儿长得极好,顾小芙非得四处找郎中给果儿看了,所幸,果儿喜欢小九与小白,后来又有了小团子与小圆子,果儿所有的注意力便转向这两团毛绒绒上头了。

    胖嘟嘟的小手,揪着小团子软软的前爪,及小圆子的耳朵,“呀呀”自语的小嘴中,流淌的口水滴在它们身上,两头小狼苦不堪言,可是在软榻的不远处,小九与小白紧紧看着这边,小团子与小圆子本能的害怕,除了委屈叫唤,啥事都不敢做。

    “阿娘的乖果儿,饶了它们罢,若是欺负狠了,往后它们可不与你玩了。”顾小芙抱起果儿,将两头小狼解救出来,轻柔地擦去果儿嘴角的口水,宠溺地说道。

    宋文季在园子不远处,看到被鲜花簇拥的一大一小,浸润着阳光,大的精致高雅,小的活泼伶俐,两人相依相偎,轻声低语,这样美的一幕,能让心肠最硬的人化为似水柔情。宋文季很心动,他想拥有这样两个女子,一个是他所爱,一个是他所生,可惜了,这两个人,都属于那个混小子!

    “仪儿,三哥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宋文季卖着关子问道。

    “我就不信,三哥大老远跑来,不说会愿意回去。”顾小芙被宋文季打扰了难得的闲暇时光,很不给他面子。

    “你就只会欺负三哥,我怎不见你如此对待陆元畅。”宋文季吃味地说道,他咋就没那福气有个贤妻外加可爱的闺女呢。

    “三哥莫要总与大郎相争,她是我夫君,是陪我一辈子的人,三哥想要疼爱,不若去哄三嫂才是正理。”顾小芙自打与宋文季共事,便渐渐感觉到宋文季对宋三嫂其实挺上心的,也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宋文季这样霸王的人,遇上宋三嫂总一副鹌鹑样。

    “哄她?我闲命长么!”宋文季瘪瘪嘴,说道:“咱们言归正转,我先说坏消息,阿爹他们在班师回程途中,遇上了山匪。”

    “怎会遇上山匪,哪里遇上的?”顾小芙终于对宋文季的话上心了。

    “在奉关南面的胡子沟遇上的,好家伙,足有上千人,这哪叫匪啊,都能组一支军队了。”宋文季显摆道。

    “如此大规模的山匪,我等怎会从未听说?”顾小芙疑惑地问道。

    “仪儿聪明,那是官军假扮的,所幸阿爹早派了斥候查探得到,专门去那里剿“匪”的。”宋文季得意地说道。

    “那好消息呢?”顾小芙期盼地问道,既然快到奉关了,那回城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阿爹来信了,十日后到汾城。”

    “真的?”顾小芙急急确认。

    “自然是真的,三哥怎会骗仪儿,不过因是战败,阿爹让我等不必出城迎接,在家中等待便是。”宋文季有些落寞地说道,在宋定天出征的这些日子里,宋文季确实成熟不少,至少现下,他知晓成功不是必然,荣耀并非永远。

    顾小芙自从知晓陆元畅不日便要回府,别说心静不下来,就是身子都静不下来,又是命人打扫全府,又是让人采买时兴吃食衣料,有时对着果儿傻傻地笑,到了夜间便是整夜整夜无法安睡。

    折腾了整整十日,顾小芙终是盼来了陆元畅回归,一大清早,顾小芙便将果儿打扮得极为可爱,自个儿也是精心妆扮。

    “屏儿,你看我这妆可是浓了?”

    “屏儿,你看我这身可是素了些?”

    “屏儿,你看我眼底的青色可是太明显了?”

    “屏儿,前几日为何不催我早睡,眼下面色太差,她不喜的。”

    屏儿受够了一时风一时雨的顾小芙,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说道:“夫人,不管您什么样,将军都喜欢。您看看自已,如此佳人,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夫人回想自已在村里之时,可曾有如此颜色,将军又是如何待您的。”

    真真是女为悦已者容,心里装着那个人,什么事都想让她欢喜,顾小芙看着镜中的自已,慢慢地安静下来。

    陆元畅回府的阵势很大,当一众将士进入陆府之后,看到的便是自家高贵的主母,站在阳光下,端庄,大气,她用着沉稳的声音,向每一位将士表示感谢,谢谢他们在战场之上,为大周,为北境,为镇北军,为陆元畅,抛头颅撒热血。

    当然了,将士们尊敬顾小芙的另一原因,便是顾小芙的大手笔,死去的士兵每人赏十两银子抚恤金,按官职逐级上涨,回来的士兵亦有封赏,并不因战败而有所保留。陆家亲军无疑是幸运的,至少其他私兵,这回没有如此封厚的赏银。

    大伙儿也累了,夫人说完话,张成便让他们散了,有些想多看一眼夫人的士兵,回过头去,发现自家将军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而夫人,却是冷着一张脸,抱着小姐理都未理。

    士兵们不禁感慨,将军这“福气”,也非常人所能享用,将军自求多福。

    陆元畅灰溜溜跟着顾小芙回了房,见顾小芙将果儿放于暖榻上,便顺手抱起掂了掂,对着顾小芙淡笑道:“果儿又重了好些,现下能吃些米糊糊了罢。”

    顾小芙见陆元畅刻意小意温柔讨好自已,脸上满是风尘,强忍下心疼,让下人把一桶桶热水往澡房里放。

    “你看看你,一身的灰,都弄脏果儿了,去澡房好好洗洗。”顾小芙将果儿抢了过来,板着脸说道。

    “哦,我这就去。”陆元畅摸了摸鼻子,听话地去了澡房。

    在雾气弥漫的澡房中,陆元畅洗得很畅快,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能如此美、美泡一泡,岂不快哉。顾小芙冷淡的态度,并没有让陆元畅沮丧,她这回受伤了,顾小芙定是心里难过。

    洗着洗着,陆元畅后背轻轻一震,一只微凉的小手抚在其上,轻轻的,慢慢的,描绘着后背的肌理,骨骼,还有不曾褪去的伤痕,轻声的抽泣随之而来,陆元畅回头一看,却发现顾小芙已是泪流满面。

    “不疼了,无事,你知晓的,我不怕。”陆元畅抬手擦去顾小芙的泪水,却因满手的湿意令得顾小芙脸上水滴涟涟。

    “你几时能心疼一下自个儿?”顾小芙喃喃说道,小手拿起澡巾,为陆元畅洗去尘土。

    陆元畅一时无言,只觉得满心都被顾小芙的关爱占据,她轻柔熟练的动作,她脸上淡淡的心疼,无一不在无声诉说着这个女子对自已的爱意。

    洗淑过后,再上一遍伤药,以陆元畅的体质,寻常伤势早就好了,这回想是伤得极重,才会过了如此长久,伤痕都不曾褪去。

    陆元畅轻声抗议,但顾小芙置若罔闻,硬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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