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我就要去参加一个含金量很高的赛车比赛,在参赛之前,我得先做好我爸妈的思想工作,再去公司请假,这狗屁公司居然还给我爸妈打电话告状,玩呢?
    “老公今天辛苦啦!”
    我把公文包甩到一边,单手抱住我的女朋友苏缘,她最近长胖了些,脸圆嘟嘟的,可身子看上去还是很单薄,“今天你怎么下班这么早?”
    “我可是公司元老级别的人了,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
    “给你竖大拇指。”我吻了她,她的头发很香,醉心于缘缘身上,竟然一点都不饿了。
    她一脚把我踹开,“再不吃饭就凉了!”
    “好好好……”我讨好她,笑呵呵地跟在她身后,她做的全是我爱吃的,也是她爱的,我举起一根鸡爪,挑起话题,“我听说有个全国级别的赛车比赛,奖金还挺高呢。”
    “哦。”她显然知道我的意图,一副想要贿赂的小模样。
    “老婆……”搂着她的腰,挠她的胳肢窝,她尖叫着推开我,“你玩不起!”
    我继续撒娇,她不仅心软,而且了解我,“需要我去跟叔叔阿姨说是吧?”
    “嗯嗯!”我拉着她的手,这还不够,继续抱着她啃。
    “我数到三,你不好好吃饭的话,我就不说了,三——”
    “好吧,我好好吃。”怎么能好好吃,我坐在她的左边,右手握着她的手,只能用左手吃饭,她习惯了我奇奇怪怪的行为,抿着嘴偷偷笑。
    没想到这一次的说服工作竟然这么成功,大概是缘老师又拿婚期去打动我爸妈了,他们还主动要求去看我比赛,千载难逢!我必须有一个好成绩,或许能改变他们对我的想法呢?
    走的前一天晚上,缘缘一直在我怀里哼哼唧唧地想留住我,“这次要去好多天呢,你还没走我就想你了。”
    “要不你跟我去?也带你去飞驰一把。”
    “才不要呢,这辈子都不想坐你的车,还是赛车!”她在我的耳边大吼,嘴里念念有词,肯定在说我的坏话。
    “你怎么这么乖?”我忍不住又把她拉到身边,要说每次比赛,最不舍的还是她。
    “啧,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样?狗狗祟祟的,手往哪儿摸呢?”她发觉我的小动作,脸竟然“唰”地红了。
    “你也摸摸?”
    “摸什么?!”
    “想摸哪儿摸哪儿,给你个机会,你要知道,全世界除了我爸我妈,只有你看过我的身体了。”
    “你去大澡堂不也被看光了吗?”
    “他们不能享受,全世界只有你可以。”我往她身上压下去,厚厚的睡裤根本挡不住什么。
    “缘老师……”我嘶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情欲。
    “啊?”她似乎不太淡定,身体交融的滋味我俩尝过太多次了,可她现在还是会紧绷着身子。
    “你躲我?”我追着也往下坠,表情不太爽。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羞,眼睛闭上就好了。”我蒙住她的双眼,顺势关了灯,她睁眼时只能看见我的身躯和面部曲线,尽管黑暗、模糊,她还是情迷得被勾引,她乖乖地张开手,抱住我的头,交出自己的全部,在月光下,只能看见男女的交合像蛇的缠绕,黏糊着彼此,怎么也分不开。
    从机场出发的那一刻还真是想把她打包带走,不过为了我的梦想,我的爱好,忍几天还是能行的。
    我挨着跟我的好朋友们打招呼,这次比赛来了很多熟人,他们把我围住,三言两语地和我搭话,我的发小虎子也来了,“这一次奖金肯定是你的,早点存钱把嫂子娶回家,我们还等着去婚礼呢。”
    “行啊,用赛车当婚车会不会很拉风!”
    “拉不拉风不知道,反正被嫂子打的人又不是我们。”
    我踢虎子一脚,去检查我的装备,最低配的赛车往往需要最顶级的操作,我拍着车身,“老伙计,咱们明天直接拿下!”它发出响声,像是回答我。
    比赛那天,我老远看见了我的父母,坐在最角落,他们的表情和常人不一样,是担心,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和他们招手,他们没有看见。
    “检查好了吗?”
    我最后检查一遍,没有问题,比出“ok”的手势。
    哨声响起,我先发制人,在赛道上跑和在公路上是不同的,大家都在一个空间范围你追我赶,我听见发动机的轰鸣,这声音激励着我猛踩油门,超过一个人,两个人……此时我真想直接把那奖杯拿在手里亲吻。
    后面的车在干嘛?我看了一眼后视镜,是失灵了吗?后面那一辆赛车完全是旋转了几圈后朝我甩过来,要规避的方法只有加速,它的速度很快,我的速度也快。
    “砰——”当我的头感到撞击的时候,眼前是黑色的,胸口处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我看见星星了?是极光吗?我还没去过北极呢。还有人在唤我,仔细听像是缘缘……
    意识消失……
    “我说了啊,这个东西就是很危险,非要碰,阿弥陀佛,不要让我的儿子有事啊……”
    我听见了我妈的哭声,还有我爸,在和医生说话,原来我没死。那缘老师呢?她怎么不在?不会是受刺激了吧?我努力睁开眼再张开嘴,都失败了,情急之下,我在床单上画着圆,一圈两圈三圈……她说话了!
    爸妈走了之后,她用棉签给我润了唇,再用毛巾给我擦脸,我能勉强看见她了,她是严肃的,很累吧?
    我顿时想抱她,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提着气跟她聊了几句。
    明白她的顾虑,这么多年,周旋在我和父母之间,维护我的梦想又要费心照顾我,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安定下来,是对她的承诺。
    从医院住了将近一个周的院,我福大命大只是伤筋动骨,不像后面那个兄弟,成了脑震荡。
    本来打算让我回父母家的,但是缘缘担心这会让我产生巨大的精神压力,于是我在轮椅上每天在家里面等着她回来。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衫,手里提着一大堆菜,简单地挽起头发,看上去很匆忙。
    “你饿了吗?我今天给你炖骨头,可能有点久哦,不过医生说了,缺什么补什么。”
    “缘缘,你先过来。”我没什么精神,叫她的声音很微弱,她没听清,但还是走了过来,“辛苦了,今天就先不做了,我们一起聊聊天,你吃点想吃的,不用给我做那些大补的。”
    “不给你做你就完蛋啦!”她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闻着一身的药味皱了下鼻子,“臭死了,等你好的那天,我要把屋子全部消毒!”
    她进了厨房,我想帮忙,但是我只有一只手能动,只能干看着。
    “来,我喂你。”
    我用手挡了一下,“我自己能喝。”
    “那你喝给我看啊,来啊。”
    我拿起勺子,手抖个不停,除了手腕有点力气,手指根本拿不动汤勺,落在碗里,溅了一身的汤。
    “不用逞强,在我面前,我也可以保护你。”
    她一勺一勺地喂我,疲惫的面容看得我心疼,我本来可以忍住的,但她温柔的话语在我的耳边环绕着,我的鼻涕和眼泪同时流下来,这他妈可太不像我了。
    “哟,张一尘哭啦?”她捂着嘴笑得开怀,我颤抖着手去擦眼泪,可笑的样子让她更开心了,她放下碗抱住我,丁香小舌“刺溜”一下滑进了我的嘴里,不断地攫取我口腔中的空气,我的魂都要被吸没了。
    “你不是嫌臭吗?”我问。
    “就算你真是臭死了,我也要和你好。”
    得此良人,此生何求。
    不过身体健康真的会影响心情,每天在阳台上晒太阳,看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四处飞,我撑着椅子想站起来,听见骨头在“嘎吱”响,我又立刻坐下,别旧伤未愈,新伤又来。
    坐着轮椅去我专属的工具房,我的攀岩工具、登山设备整齐划一的堆在那里,“要是我手脚断了,你们该去哪儿。”冥冥之中像是上天给了我力量,我竟然能够拿得动比胳膊粗的牵引绳,我把它放在腿上,心里波涛汹涌翻腾着各种复杂的情绪,血液直冲脑门,我的眼泪喷涌而出,哭得口水也跟着滴下来。
    “一尘!”
    缘缘跑过来抱住我,她把绳子拿开,以为是压住我了,我扯住她,“我的身体真的没事吧?我的腿不会真是断了吧?粉碎性骨折?”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头又疼了?”
    “把诊断书给我看看。”
    我瑟瑟发抖,不敢打开,恐怕里面是某些字眼。
    “轻微脑震荡,多处骨折……”我一条一条地念着,每一项在我看来都是小问题,心理压力消散了之后我整个人都有劲了,“靠!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呸呸呸!你好好的在这儿,死什么死!”
    我高兴地抱住缘缘,这就意味着我不是废人,我可以再次站起来,我可以追逐我的梦想……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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