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耸的城楼上往内路的方向眺过去,只能看清楚一片葳茂无边的森林,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片白茫了  。如若不及时破解,想必到时候,她也会成为这白芒里的一部分,从此消逝在这世。
    摸索如今,楼眠眠大致确认了,若是不将整个澜海城闹翻了,这幻境想必是破不了。
    澜海城市典型的海城气候,潮湿又闷热。这个时节还能能穿着长袍华衣的,大多都是富贵加身的修仙氏族。这些氏族占领了城市基本的话语权,在这样仙凡混居的城市里,普通平凡人,大多都是没有机会攀上这颗大树的。
    要么迁居走向更远的凡人聚集地,要么天赋突变有了灵根。
    前一种少之又少,后一种就属于中间的变量了。
    这一类即便依附氏族也会被排挤,可彻底离开又似乎不行。种种原因之下,就成了自由人。
    舆论就是在这类人群里发散开来的。
    [明月常勾结外部势力,企图将整个澜海城占为己有]
    [裴寂杀妻毒子或是真事?]
    [澜海城最盛大的联姻竟然只是空口婚约,两家依旧对立]
    ...
    [今年各大各大商行都遭受重击可裴府常年有歌舞之声]
    [前来洽谈交流的北漠王子失踪]
    真真假假的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澜海,一时之间茶楼酒肆里再也不是纳西老生常谈的话题了,一个接一个消息被人刻意传播出来。这些小道消息既能触碰到这些人的好奇,又刚好踩在氏族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
    不过几天的时间,几乎大半个澜海城都或多或少波及到了。东头的王家后院起火,鸡犬不宁;西头的李家嫡庶不分,族内争执不断。
    当然最受关注的,还是那两家巨头——落在暗夜巷的明月大族和盘踞在城中心的裴氏。
    这两家都不是澜海的本土势力,但甫一入主,便都用铁血手腕有了一席之地,而今这种二分的局面,已经持续了多年,一直被这两家压在下头的本地氏族夜怨气横生。无论是明月常的明目张胆的杀鸡儆猴,还是裴寂的杀人不见血都让他们忌惮。
    况且这群人各自成团,实在很难组建起对抗的势力。
    可十多年过去了,曾经那些令人胆寒的手段带来的影响也随着不断提高的心理阈值,越来越不值得一提。
    这阵风一扇,便有人蠢蠢欲动起来。
    “嘿,明月常这老东西还真坐得住,坊间如今骂他的可比从前多了几番了!”
    少年人屈腿坐在栏杆上,同坐在一旁喝茶的楼眠眠挖苦。
    楼眠眠前几天就和江掠策划了这场口水战,本是用来来掩盖自己在明月府地下闹出来的动静,可她那晚上压根没能走出婚宴,但布置已经排下去了,如今正好用来造势。
    楼眠眠抿了口香茶,直言道:“他如今正是要出手那批货的时候,挑明白他的野心,对购买他货物的异乡客,说不定还是一剂强心剂。毕竟谁都希望这批货走得安全,一个独霸的名头,就足够商队顺利通行许多城市了。”
    “你说得对。裴寂老头最近也没什么动静,我听说他府上供了个西洲来的花魁?”,江掠跳下栏杆,端起少女搁置在一旁的、喝了一半的茶盏,毫不见外的仰头饮了。
    少女看了他一眼,倒也并没有说什么。
    单是这样,也叫挎着剑的少年高兴。他兴致勃勃的猜想:“你说裴似那老爹不会是断袖吧?我听说那花魁是个不足双九的少年呢。”
    自从婚宴之后,楼眠眠就拒了很多次竹惑递上来的邀约。这时候有种微妙的感觉,她道:“裴寂先前不是有一任妻子?”
    江掠拖着椅子长腿一跨,反坐在上头,双臂迭放在椅背上,同楼眠眠聊起来:“你是说风..?
    他做了个口型,没有说出来那人的名字。因着裴寂的缘故,这名字在城里是禁词。
    楼眠眠理所当然点点头。
    江掠反倒笑了:“若裴寂爱她,会甘心她死的那么悄无声息?”
    这是楼眠眠没听过的部分,她当即聚精会神起来。
    “你以为裴似的母亲为何突然失踪?正好裴寂也没了踪迹?因为这根本就是裴寂使的坏。江掠看了一眼底下热闹的街市,才低声道:“裴寂为何要毒死裴似,裴似又怎么那么恨他爹,都是因为这个。”
    “堂堂合欢宗长老,结果困死在了这小小的澜海城。裴寂爱她?嗤。”
    听着江掠的话,楼眠眠微微眯了眯眼,想到了那天宴会上裴寂和竹惑的对答。看来邪教一开始就没有把宝压在明月常一个人身上,他们对裴寂也有调查,甚至比江掠知道的还要多。
    ——
    裴似:你又知道我过得惨了?

章节目录

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路人甲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玉生生生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玉生生生生并收藏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路人甲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