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心。

    这时,小厮快步进来,对贺云望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贺云望收起笑,蹙眉头,眼睑下眼珠子转了转,而后看莫凉:太傅密访,今晚会去陆成府里,你说该怎么办?他是朝廷命官,随随便便没了性命朝廷一定会彻查到底的。

    你狠!什么都不清楚就想直接结果了人家?万一真的是诗书遇知音呢?

    莫凉明哲保身:你随便,我回南风馆。

    贺云望将莫凉拽住,露出一看就是给人下套的笑:就不怕霁寒有个好歹?亏他对你一掷千金,你就这样薄情寡义?行了,杀人要偿命的,哪有这么轻易,我就是约陆成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而已!

    再不回,我又要挨柴掌柜骂了。

    骂什么骂我点你的外局!来人,给南风馆送银子去,跟柴来说,人归我了,闲了就放回去!

    今天归赵星临了!

    今晚,莫凉的身份是贺云望的手下。

    为了不让陆成看出来,莫凉特地画了画妆容:还是丑,丑出另一种风格。身为杀手,经常混迹于各类人群中跟踪目标,精湛的化妆术是必须的。小贩、路人、游客、出席高端场所的精英人士等角色,保证身份贴切,又让人过目即忘就是所谓的丢进人堆里就找不见人了。

    这么一易装,我刚才都没发现是你,既然有这技术,为何平常不把脸画得端正一些?贺云望打量莫凉。

    把平常人化成平常人容易!

    贺云望了然似的点头,掐准死穴,笑得欠扁:知道了,从一种丑到另一种丑容易,美姿容,就难了。

    再说毁你容!

    朱夏楼里,陆成姗姗来迟,旁边还领着一陌生人谢大人。

    这谢大人四十五六多岁,鼻直口方,倒是挺端正一人,眼神很厉,能将人心思看透一样。据说他今天路过元陵城,借宿一天。听着陆成乐呵呵的介绍,贺云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殷勤寒暄后,酒啊肉啊吹拉弹唱往桌子上招呼。

    酒过三巡,贺云望没客气了,直言陆成不该把霁寒录为第一,害得父亲忧虑,母亲日日烧香拜佛,一家不得安宁,还不如霁寒乖乖在家当个秀才呢:我这弟弟别的不会就会惹是生非,光耀门楣指不上,操心操不完。

    陆成气势被压住了,冷汗涔涔:胆大骑龙骑虎,胆小骑猫骑兔,霁三公子就是龙腾之命!

    贺云望依旧责备不断,陆成脸挂不住了。

    谢大人发话了:令弟是霁寒?他文章清绝,经世策略亦有独特见解,本官看过他的面相,紫气临印,功名立见,不是状元就是探花,他日必成皇帝的耳目股肱。口气很笃定,好像他就是勾名次的天子一般。

    贺云望摇头:若被分到靖立州之类的偏远之地,后悔都来不及。

    谢大人哈哈大笑:令弟自有贵人相助,与你直说吧,本官便是当朝太傅谢申,四五年前,本官有心收他为门生,奈何时间仓促,只好作罢,这一次恰逢好时机。谢申自己就是榜眼出身,以文章论英雄,相中了霁寒才华,引为忘年知音。

    贺云望作目瞪口呆状,连忙说得罪,有眼不识泰山,恰如其分地吹捧一番,以后霁寒的前程就仰仗谢申了。

    谢申倒挺豁达:令弟性格清高不宜仕途,本官可安排他入翰林院,任侍读或修纂一职,都是闲职,所以,令尊令慈大可放心。说罢,眼睛瞟向了旁边倒酒的舞女,这舞女身段婀娜,长相略平常。

    ☆、每天都被害,习惯

    【第十六章】

    回到霁府,已是凌晨,莫凉躺在客房床上,想起谢申对相貌出众的小倌看都没看一样,倒对相貌平常的舞女看了好几眼,可知这人不喜男色看来,他真看中霁寒的才华了,贵人啊,一辈子能遇几个。自己的贵人,就是霁寒了,可霁寒也遇贵人去了想着想着,莫凉迷瞪过去了。

    半夜,风声簌簌,夹杂一丝异响,莫凉忽然警觉,醒了。

    四周特别安静,弦被绷紧的那种安静,连该有的护卫聊天打呼嗑瓜子的声都没有简直出事的前奏。莫凉握紧匕首,悄然起身,走向贺云望的房间。

    离得近了,忽的有人影从窗子倏然飞了出来。

    莫凉大喊一声:来人!

    暗夜一声雷,惊得所有人都醒了,那人影一听了连忙逃窜。莫凉没追,他径直闯入贺云望房间,房间里一股迷魂香的味道,他疾呼:贺公子!贺云望!

    没有应答,床上没人。

    整个房间空空如也,难道他没在?莫凉迅速冷静下来,侧耳倾听,有水声轻拍。莫凉循声奔过去,一扯帘子,一个大木桶,浸着一个人。

    莫凉一把拽了出来:果然是贺云望,浑身淌水。

    莫凉将他抱起奔到房子外,放在膝盖上,控出胸腔的水。而后将他平放地上,解开仅有的一件**,胸外按压、人工呼吸,一连串流程下来,霁家的护卫们终于气势磅礴地赶来了,声势震天:刺客,有刺客!这边!在这边!跟我来!贺公子呢?公子没事吧?快!公子溺水了!火!火炉!

    贺云望眼皮一动。

    莫凉飞快起身,退一步。脚下,却被什么牵绊住了,低头一看贺云望将他的衣裳扯住了。好半天,贺云望泛白的唇吐出一句话:你跟我犯冲!

    可不是犯冲,两人一见面,贺云望就得遭难。上次弄了一身血,这次冻了半条命。

    嘴里说着犯冲,手底下不放手,莫凉只得再抱起贺云望,往已灌满暖水的木桶里一放,帮他脱下湿漉漉的衣裳,身子可算暖了过来,贺云望脸色雪白,半闭着眼睛:看见水犯恶心,我要进被窝。

    莫凉拿被子将他一裹抱回房子,塞进早烘得暖暖和和的被窝里,正要闪。

    你呆着,我放心。贺云望说。

    莫凉脑袋直抽,支着两眼皮,坐床边看着贺云望睡。

    头发湿着,不舒服。贺云望又说,湿漉漉头发都快挨到地上了,往下直滴水,这情景似曾相识。

    莫凉扭头:家福,给贺公子擦头发。

    家丁家福手拿毛巾乐颠颠地跑过来,很专业地替贺云望擦起了头发,顺带专业的手指按摩。贺云望轻叹,微笑:我算死里逃生了,也不见你怎么样,那晚你可是为霁寒擦了一晚上的湿头发。

    这也比?那就乖乖地躺在我腿上好了!

    乖乖把腿伸过来啊!

    开玩笑,弟弟是小白羊,哥哥不定什么品种。

    莫凉把日子过糊涂了,照顾了赵星临照顾贺云望,一个中毒,一个遭袭,一个幻觉以为见鬼了,一个被弄晕后塞进木桶差点被淹死。

    结果就是那两人生龙活虎着,莫凉倒下了。

    他逞强回到南风馆,不管为什么赵星临不在屋子里,钻进被窝里睡得昏天暗地。睡到半夜,喉咙发干,眼睛发疼,脑子发浑,迷糊中有人进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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