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军火与同儕间在打胜仗后的喜酒。
    她看见的这些——不就是德丹.基马蒂的记忆吗?
    加入理事会前,德丹是来自肯亚的英国军人,也是当年矛矛起义的发起人,有过数次出生入死的经验。
    让她看见这些记忆的,八成就是德丹本人了。虽然也有可能是阿克夏,不过以德丹强烈的意志,就算到了这一步,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吧,藉此告知他要过来了。
    既然她都能战胜阿克夏,德丹那样只为了復仇而生的野心,在她来看就像小孩子脾气,不是她的对手,一下子就压了过去,德丹.基马蒂的肉体与灵魂都被吹散,让她得到现在的样子。
    现在——与阿克夏融为一体的样子。
    在那之后,她遇上了主动上门请罪的普路托。
    「女士,今天我会过来,都是出于我本人的意思。和校长没有关係——要说有关係也是有关係啦,不过不是三言两语能带过的,说起来有点麻烦。」
    因为这句话,利昂娜再次审视眼前的少年。
    果然如同其外表还很纯真,会与京狼狈为奸,成为听令理事会的道具,都是他的年纪尚轻,嚮往这个世界与被认可而已。
    那么,她能为这个少年做的也很简单:
    「普路托,做你自己想做的吧。就像你能不畏惧我这个原先的上司,投靠京那样,尽可能地展现那时的狠劲吧。」
    没错,尽可能地展现那时的狠劲吧。
    这时的他们,已经不能再姑息京的所作所为了。
    在她体内的阿克夏,也是这么说的。
    以他们不愿意的形式再次回归,其作用竟然是与世界为敌。
    虽然阿克夏的部分力量,已经被她掌握并拥有了,而她也多少能感觉到阿克夏的意志与力量,但她从中获得最多的却是这个:阿克夏的记录不是神为了自己的一时兴起而写下的贪婪东西,也不是要看人类在获得智慧后,为了自己的方便,能铸下多少大错,再让神以某种人类无法解读的方式清洗大地。
    这些事情稍微想想就有问题了。
    如果神是创作者,为何要在规划好那些看来血腥、骯脏的未来后,再交给他们处理,让人们遭到报应一般的对待,如果是要体现神威,以此告知人们他们的存在,这么做也太大费周章,要也是写出一篇完美无瑕的作品,应该没有哪个创作者,会特地写一篇问题一大堆,只为修改而存在的瑕疵品吧?
    另外,就是神的存在。
    阿克夏的记录与石版,表面上是用来解释乙太体的存在,并以乙太体这个全新的词汇,一次概括存在人类智慧的所有词汇,这样还在嗷嗷待哺婴儿、与世隔绝的土着,或是被饲养的家宠,都能理解阿克夏的存在,并对其感到绝对的害怕和敬畏。
    可是,那也不会到危言耸听的地步,警告或是预言什么的,明显就是在製造混乱,而不是警告或预言。
    这玩意肯定是阿克夏一族为了在千年之后,还能让望月与黎明等后代记得他们的前世,而特别准备的传说故事。
    她压根就不相信,像这样只为了命运、占卜与预言而存在的东西,以人类的智慧可以解读。如今她获得了阿克夏,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样。
    但要是她不在这时做点什么,整个世界都会被京弄得乱七八糟的吧?这样到时名为预言的可笑词汇,就会成了京拿来说嘴的王牌。
    她要从外部干扰京企图復活的阿克夏。
    以她现在的身体与意志,似乎真的能办到这件事。
    所谓的阿克夏,企图以乙太体这个全新的词汇,解释人类智慧能抵达的每个角落,那她也能以自己的阿克夏,去证明也是京手上的阿克夏。
    两者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等式的出现,利昂娜再次感觉到胸口的笨重,几乎要让她站不稳了,又要坠入那样的魔道中。
    「对阿克夏自己来说,我的出现应该也被收录在记录当中了吧。但是,接下来就是未知数了,因为我也不能保证,要是这时还要拔河,我能有多少胜算。」
    难受到一刻不得分神,利昂娜全身都在颤抖。
    气喘吁吁,一想到要是这次输了,就会连自我都一併输掉,利昂娜就害怕到开始质疑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却在那之后毫无准备地消除迷惘,以无比坚定的自信继续下去。
    因为她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
    那就别再犹豫了。
    毕竟……无论是在这里输掉自我,或是让京的野心成功实现,都是那么让人恐怕害怕,那还不如挑战看看。
    与位于校园的阿克夏顺利取得连结,利昂娜以乙太体加以进攻,不足的地方似乎有人帮忙补足,在那个地方有人愿意帮忙她,两人合力一起化险为夷。
    可惜似乎都还缺乏关键的一击,无论他们怎么进攻,阿克夏都毫发无伤,而且其力量也在随着时间增长,慢慢变得更强,以此体现何谓人与神的差距。
    就在利昂娜以为他们的力量只有这么一点时,彷彿阿克夏接收到他们的心意,力量的源头被阻断,这场闹剧也在之后落幕了。
    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利昂娜深信一定有人知道,那个人就是当时与她一起合作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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