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别人口中谈论的玩笑。若是不和离,等上三年说不定程晨风风光光的回来,程家欠了女儿太多许是会因此补偿。

    她是苏文锦的母亲,心中气的紧却还是得为苏文锦的以后着想,但是,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程晨已经去了西北,程家二老自打听到消息后瞬间像老了好多,程夫人到如今还卧病在床,一醒来便是泪流不止。苏文锦回过一趟程家,程夫人死死拉着苏文锦的手恸哭道,“孩子,是我们程晨对不住你…”

    对不住又能如何,苏文锦握紧手,只觉得这些日子已经将这辈子的眼泪流干了。只是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程家一句对不起就要让她遭受这样的欺骗和痛苦,麻木的一点一点抽出手指,程夫人听到苏文锦空洞的声音,“我要和离。”

    程夫人愣了半晌,双手捂着脸悲泣起来,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苏文锦怔怔的想伸出手扶一把,却又收了回来。

    许是恨得太深,现在明知道成家二老无辜,苏文锦却已经不想再与他们有一丝瓜葛。

    “孩子,是程晨的错,是他糊涂对不住你。他错了你等他回来我们再好好罚他,那时你要打要骂我们绝对不会拦着你,怎么能说和离这样的话呢。和离了你要怎么办,世上流言蜚语,我们怎么对得住你…”

    苏文锦摇头,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她只知道再与程晨保持着夫妻的关系,她就一日不能安眠,只要一想起来浑身都在抽搐的疼。就算被人背后戳脊梁骨,她也不想再和程晨有一点关系。

    程家大姑子捏着帕子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弟弟这是去建功立业了又不是外边有了人,弟妹你这气性也太大了些,若不是当初你不让他去他又何苦瞒着你。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成了亲还有孩子的,谁还愿意要你,你看你们府上的那位姑奶奶还不是到现在也没有再嫁出去。只不过等上两三年,你又生了儿子,等程晨回来说不定还有个官夫人做做…”

    “你闭嘴!”

    程老爷年色铁青,指着女儿的手指都在止不住的发抖,“你给我滚出去。”

    说罢回过头急忙去看苏文锦,苏文锦看了程家大姑子一眼缓缓道,“他就算以后真的做了将军,我也不后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信了他的话嫁给了他。这样的福气,我受不起,也不想要。”

    她喜欢了程晨这么多年,有多喜欢就有多恨,当初恨不得那人死在战场上,后来还是觉得舍不得。只是她已经不敢相信程晨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她可以骗了她一次,以后不知还不会有第二次。

    自那之后,苏文锦就再也没有回过程家。

    程晨去了西北,他不在这亲事就无法和离,更何况程家根本不同意。程夫人曾经来过苏家一趟,一些日子没有见,程夫人憔悴的不像话,说了许多话,没有替程晨辩解,只是老泪纵横的请求苏文卿能饶他这一次,甚至险些跪在了苏文锦面前。

    苏二太太伸手扶着程夫人的胳膊,红着眼睛道,“我们不需要你们程家的补偿,只求能同意让两人和离。我求你们也替我女儿想想,当初是你儿子跪在这里发誓说会好好待我们文锦说一定不会去西北。现在他走了,将我女儿哄了过去他转身走了!程夫人,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们放过我女儿吧,我女儿不想再看见你们程家任何一个人,你程家不缺女儿,我们苏家也养得起两个人,我们不想再与程家有半点干系,以后程晨如何发达我们也不会有丝毫后悔…”

    程夫人脸上煞白一片,好一阵子才哑声问道,“那…孩子呢…”

    “这是我们苏家的孩子,与程家无干。”

    程家至始至终不同意两人和离,程家二老始终想补偿苏文锦,况且苏家还有他们程家的孙子。只是苏家的态度已经明了,现在的风平浪静。许是要等到程晨回来那日才会爆发,所有的怨恨无处发泄便这么一日一日的堆积了下去。苏长源甚至为此断了与程家不少生意,程苏两家世交,从此就这样渐渐远了关系。

    转眼已是一年初春,念儿已经八月大,苏文锦没有把念儿给程家,却对念儿也并不太亲近。只要一看到念儿就会想起程晨,想起那些日子的痛不欲生,这是苏文锦这辈子也躲不过的劫数。孩子一直养在世安苑里,苏二太太亲自照看着,苏文卿也经常过去看,长得白白嫩嫩的倒是极可爱。

    只有苏瑜,每每看到念儿,眼中都是化不开的愧疚。当初是他信了程晨的话最终同意了这门亲事,与程晨认识这么多年却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最终酿成了苏文锦这一生的祸事。

    自打那以后苏瑜再也没有和苏文锦吵过一次,苏文锦的性子变得有些喜怒无常,苏瑜都是默默的承受了将苏文锦照顾的周周到到。苏文卿曾经看到苏瑜抱着念儿发呆,念儿在苏瑜怀里倒是难得安分,咿咿呀呀的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三月时分,草长莺飞,江南的柳树已经绿了满江岸,转眼之间徐静已经去世了三年,三年丧期已经过去。

    苏文卿随着苏长宇去给徐静上香,母亲的牌位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案台上。这一世醒来时母亲已经去世,与上一世一同,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到母亲的面容,记忆中母亲的脸已经有些模糊,只是每次看到父亲房中的画像,有些情景才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已是三年,苏长宇始终没有再娶,祖母终于也渐渐认了命,倒是对远在京城的徐子越越发期盼起来,在苏文卿跟前已经念了好多遍。

    孙女婿长什么样,待人又如何,苏文卿皆一一说给苏老太太听。苏老太太叹着气,这一年因为苏文锦的亲事惹得全家战战兢兢,于是对苏文卓的亲事越发上心,生怕再和待在苏家的苏文锦苏小姑子一样,白白毁了一辈子还惹人非议。

    苏文卿大抵是猜得到苏老太太的心思,徐子越入官场两年,当初只不过是从六品的翰林院小官,短短两年时间居然已经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子。

    大理寺除了大理寺卿一人掌平决狱讼,之下便是两位大理寺少卿。当初皇帝提拔徐子越进大理寺,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却不想徐子越竟能破了许多积压多年的案子,铁血手腕更是让朝堂许多官员心惊胆战。

    这样的年纪与这样的本事,皇帝如今更是器重他,难怪苏老太太担心,怕苏文卿配不上徐子越,更怕徐子越生了悔意。这本是人人羡慕的一门亲事,却是因为苏家接二连三的祸事让她一日一日的不安心。

    如今苏文卿的丧期已过,可以正大光明的谈婚论嫁,苏老太太越想越不放心,待四月出头已经坐不住,在苏长宇跟前念叨此事。

    苏长宇笑了笑道,“我正有此意,正准备过些日子进京一趟,与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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