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熄灭的灯,令幽暗笼罩了整个房间。不过冴和姫彩并不觉得冷,他们俩舒舒服服的盖着被子,和着彼此的体温与气味依偎着。
    将姫彩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冴看着她双颊尚未完全褪去的潮红,又见她的眸子有些迷离,这令他不由得往她的额上落下不晓得是今晚第几次的吻。
    「唔嗯......」
    「......别这样。」
    咯咯笑了起来,姫彩在感受到冴加重环抱她的力道同时往他的胸口蹭,就好像在和他认错那样。
    冴当然不是在生气,事实上他只是感到困扰,对于姫彩像方才那样发出甜美的低鸣感到困扰。
    她已经累了,再多的举动恐怕会让纤细的躯体过于折腾——基于这一点,即使作为运动选手的自己依然还有多馀的精力,冴仍选择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彷彿易碎品那样的姫彩。
    但她就是看准了他行有馀力这一点在挑弄他的理智,好似在一口气报復他平日里的强势。
    「你啊......」轻抚姫彩的发丝,冴垂下眼帘说道,「身体的力气跟不上慾望,这次就老实的休息吧。」
    摇了摇头,长发弄得冴发痒,姫彩抿着唇、伸出食指在他胸前来回划啊划,「我明明还可以。」
    「你不行啊,喘的都要窒息了。」
    「那是因为冴你太粗鲁了嘛。」
    「嚷着要我破坏掉的人是你啊。」
    沉默一时自两人之间扩散,冴盯着她一语不发的缓缓眨了下眼,他在双唇微敞片刻后才开口,「......弄痛你了?」
    「......没有喔。」伸出臂膀,姫彩试图抱住他的腰。
    应下她的要求,自然而然的抬起手臂腾出空间让她得以顺利抱着自己,冴也随之侧过身子、牢牢的把她拥进怀里。
    就像她说的那样,他确实没有伤害到她。
    只要像这样与她相拥,方才的时光就会在脑海里重现。冴也不是不清楚他的自我是什么样子,虽然实际上确实比他想的更凶暴了些,不过总的来说还在认知范围内。倒是姫彩的模样超出了他的预期,又或者说,正因如此,他也才脱离了常理。
    在冴看来,她那副欣然被破坏殆尽的样子,简直和见着作画灵感时一模一样。这么说又过于笼统,事实上这是只有看着他踢球时她才会掀起的激动,那双紫藤的眸沉浸在理解被摧毁的快感,随后,又像她那些向世界宣告自己存在的作品似的,她向他展示的是她所见识到的、重新构筑出的崭新景色。
    她是被虐狂啊。
    那一颤一颤的简直像是被蹂躪过那般的脆弱神态,眸里传递出的却是喜悦与渴望。对冴而言,当时的姫彩可谓世界上最危险的女人,他真想问问她究竟知不知道她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她会对他毫无保留的契机,肯定,是因为他在过程中吐露了对她的喜欢。
    冴从来没有对姫彩直白的倾诉过心意。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他就是从来不和她说。明明是早就满溢的情感,但他就是从来不和她说。明明所有的误会都能以此化解,但他还是选择拐着弯说话。
    糸师冴向来极度好强。即便在浓情蜜意之时想疼爱姫彩的心情高涨,他也没有打算说出口。
    直到那双紫藤的眼眸将对他的奢求渐渐的埋葬。
    不行——这么想着的同时,胸腔的炙热已然无法再替他掩盖任何真心话。
    一遍又一遍,冴像是在把过去没能说出口的爱意全数倾吐。他越是看见姫彩眼中的星光熠熠,越是无法停下对她诉说情意。最终,顺应着这份诚挚,姫彩她不再矜持,成了他眼里最甜蜜的陷阱。
    终于,她也不再需要因为他而压抑任何她的本心。
    思量着未来试着多和她告白,冴在搂着姫彩的同时轻抚她的背。忙于感受彼此时还没有注意到,安静拥抱的此刻冴忽地意识到他怀里的少女竟如此娇小纤细。
    「我离开日本以前,我和你还差不多高吧?」在姫彩眨着眼抬起头来看向他时,冴又接续道,「你变得还真小隻啊。」
    「是冴不知不觉变得太高了。」
    「你也不知不觉变得太瘦了啊。」
    姫彩没有接话,只是任由冴从她的肩头抚到臂膀。
    「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抚摸到她的左腕时停下,冴轻轻的用掌心包覆着那道疤痕,「......还痛吗?」
    摇了摇头,姫彩垂下眼帘,「冴......不管媒体怎么写,这件事就只是个意外,是我不小心弄伤的,我不会去做什么傻事。」对上他那份仍旧忧虑的双目,她轻声开口,「比起得不到你,我更不希望再也见不到你。」
    怎么可能不相信她——冴的第一反应是如此。他只是试图从她那儿挖掘出更多的情绪,他也真的获得了令他无比满意的回答。
    从闪烁成了闪动,冴瞇着绿色的眸子注视着姫彩,「......你明明就没有关注球坛一段时间了吧?」
    也许是时间的磨练,姫彩不若以往在第一时间便会从全身上下暴露出所有情绪,但她诧异的微微瞪大眼睛的这一幕老早被冴给看在了眼里。
    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姫彩也没想再藏。她只是好奇冴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件事的。
    「你怎么知道?」
    「当时,我在电话里说了蓝色监狱计画,而你完全不知情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回想起还在法国时突然接到的那通联络,姫彩一下子想起她并没有把那个计画放在心上,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冴还会停留在日本一段时间这件事了。
    以前的她虽然不懂足球,但因为冴的关係,多多少少还是会了解球坛的事情。在冴离开日本后,她更是为了一睹他的风采解愁而慢慢看起球赛转播,可以说是对球坛愈发关注。现在的她连蓝色监狱这项国内业界的大计画都不晓得,那么她的状态不言而喻。
    想起过去为何不再关注足球的原因,姫彩瘪着嘴往冴的胸口埋,「......只要看见足球的一切,我就会想到你。」她毫无伤害力的捶了他的胸口几拳,「对当时正在努力放弃你的我来说,不觉得还要我继续了解和你有关的事物很残忍吗?」
    从有记忆以来,姫彩就已经绕着他转了。哭也好,笑也好,她的表情他没有一个不知道,哪天再也看不到了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也许对她来讲也是如此。
    没有他的话,她到底该怎么办?
    「你也太喜欢我了吧。」轻握她左手伤疤处,冴低语道,「......你打算喜欢我多久?」
    「当然是一辈子。」姫彩毫不犹豫的回应,彷彿他问了个蠢问题。
    「也太短了吧。」在那张白皙的脸蛋面露诧异之时,冴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下了床去后缓而谨慎的将她抱了起来。随后,在朝着浴室前进的路上,他垂着眼帘、目光向前、轻声的开口说道,「你下辈子没找到我的话,我就去找你。」
    要是没有她的话,他无法想像拥有家庭的未来。
    果然,他还是只有在像不久前那样的欢愉之中才有办法直白的表明心意。
    姫彩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勾起浅浅一笑,没准备缠着冴多要些甜言蜜语。对她来说,现阶段这样就足够了。
    他们还有好长的时间可以互相倾诉心意。
    ————
    这台车只有车头灯跟车尾灯(x)
    姬彩完全就是抖m
    当初看到冴被描述为擅长「优美的破坏」时
    我就决定这么设定了
    所以说平常作画时喜欢让自己现有的框架被破坏掉这点
    一直都是在说姬彩很m的体质
    冴离开日本的时间点刚好是姬彩作为女生差不多不会再长的阶段
    而对冴来说则是男生开始大长特长的时候
    现在两人的身高差大概就是一颗头
    冴能直接把站着的姬彩的头顶当桌子靠的程度
    本篇一直都在藏冴对姬彩的感觉
    番外就不用顾忌这些了
    所以连车都有了(x)
    设定上其实从一开始冴跟姬彩就是互晕
    姬彩的部分整个本篇都在写她怎么晕
    冴则是各种旁敲侧击没有明说
    所以我很担心番外会不会让冴一下子表现得太猛烈
    在我看来
    冴就是个只要自己想要
    他就会想尽各种方法去计算该如何达成、获得
    并且在过程中理智的修改手段
    就像他对足球的执着一样
    如果姬彩是他想要得到手的人
    那他应该就会这么执着
    于是我就用这种感觉开始写了番外
    一开始是说番外不连贯
    但我发现下一章根本还是接着(*/w\*)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感谢各位的等待与阅读
    我们下一章再见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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