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蒙古大汗-林丹汗,正野心勃勃的想恢复成吉思汗的荣光。
    无奈,除了他的本部察哈尔部,草原上其他的部族根本不太听他的招呼。
    林丹汗从万历四十年真正掌权开始,屡次帅众袭扰大明,虽然声势浩大,但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唯一亮点,只在万历四十五年与大明达成互市的协议。
    林丹汗如此战绩带来的威望,根本不足以慑服草原上的强大部族。
    萨尔浒战役之后,后金崛起。
    由于畏惧后金的战力,林丹汗对后金的退避,更损害了他的威望,使更多部族离心。
    这种状况下,林丹汗的一心振作,反而使草原局势更加混乱。
    在林丹汗的逼迫下,蒙古科尔沁部有可能与后金联盟。
    朱由检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可是件大事,若真让后金趁势收服了草原,那辽东的压力可就大了去了。
    “靠,是因为我这只小蝴蝶忽扇这几下造成的吗?”朱由检心中实在难以接受。
    没等朱由检消化完这令他郁闷的信息,夜来香的消息又给他添了一份堵。
    “欺人太甚。”朱由检愤怒的狠狠拍击着桌案。
    “老魏这是说话不算话吗?”
    “王承恩,你马上去见魏忠贤,当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朱由检狠狠的拍着面前的信笺。
    王承恩一脸雾水的捡起信笺,看朱由检激动表情,他不敢怠慢,赶紧转身离去。
    出门后,王承恩细读了一遍信笺内容,终于明白了信王殿下激怒的原因。
    王承恩知道信王为东林六君子,向魏忠贤求情的事。他也知道魏忠贤痛快的答应了信王。
    可这份信笺上明白的写着,六君子在诏狱再次受到酷刑的摧残,六人都差点被当场毙命。若非狱中有人尽心照料,估计六君子这次都很难缓的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直接打信王殿下的脸吗?
    说一套,做一套。难怪信王殿下生气,魏忠贤这不是在戏耍殿下吗?
    信王殿下受辱,王承恩感同身受。
    带着滔天的怒火,王承恩直奔魏忠贤的私宅。
    京城,魏忠贤的私宅
    王承恩怒火中烧的来到魏忠贤私宅门外。
    不等门房询问,王承恩骑在马上就硬邦邦的吼道:“去,告诉你们魏公公,就说王承恩请罪来了。”
    不明就里的门房倒是很有眼色。他虽然不认识王承恩,可王承恩那身大红袍服他还是认得的,那是与他家魏公公完全相同的服色。
    更何况,王承恩嘴上说是请罪,人却根本没有下马,一脸的怒气,哪有一点请罪的样子。说问罪来的倒还差不多。
    门房很有眼色的迅速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魏忠贤竟然亲自出现在门前。
    这真是好大的面子!
    要知道,魏忠贤自升任东厂督公以来,还从未亲自迎接过任何人物。
    看到魏忠贤亲自迎出大门,王承恩怒气消散好多。他也不好意思再端坐马上,连忙下马迎了上去。
    魏忠贤明显知道王承恩的来意。他一把拉住王承恩的手,亲热的招呼:“王总管许久不见,今天来的正好,杂家一定陪您多喝两杯。”
    王承恩从没见过这样亲切的魏忠贤。
    往日在宫中时,魏忠贤总是一副威严的面孔。对他们这些低级内侍,从来就是严厉有加。
    他那见过如此面孔的魏忠贤,心中的怒火一时发不出来。只能随着魏忠贤进入府内。
    进入府中分宾主坐下,魏忠贤不等王承恩开口就直接说道:“老弟,是杂家事没做好,劳你跑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看魏忠贤诚恳面容,王承恩心中的怒火又消散几分。
    他微带怒意的问道:“魏公公,你这事办的可太不漂亮了,信王殿下在府里都摔了杯子。杂家服侍殿下多年,还从没见殿下发过这么大的火。”
    “是、是、是,是老奴对不住信王殿下。”魏忠贤苦笑一声,“杂家也才接到报告。杂家也没想到,许显纯那白眼狼会这么不听招呼。”
    “杂家明明让东厂通知许显纯,不用再继续追逼。没想到这兔崽子竟然敢阳奉阴违。让殿下生气了,老奴真是该死。”
    “魏公公,怎么?北镇那边还敢不给你面子?”王承恩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看看、看看,连你也不信不是。”魏忠贤摇头叹道,“唉,杂家原以为那个兔崽子是自己人,以前用着也很顺手。谁知这次才看出来,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次他不知得了谁的授意,竟然连杂家的意思都敢不放在心上了。”
    看王承恩一脸不信的样子,魏忠贤又苦笑一声。
    虽然知道锦衣卫不可能完全听他的摆布,可北镇抚司这次给他这一下也太狠了吧?
    “王总管,杂家知道你不信。不过,真的假不了。你只管给信王带个话,请他看老奴的表现就好。”
    “那行吧……。”王承恩看着魏忠贤,半信半疑的回答。
    得到王承恩转述魏忠贤表现后,朱由检也变得半信半疑起来。
    “难道真的不是魏忠贤指使的?”
    朱由检思索良久。
    “管他谁指使的,反正我不能让杨涟他们就这么死了。”朱由检下定了决心。
    京城,北镇抚司诏狱
    往日威严的衙门,现在乱成一团糟。
    一队人马竟然把诏狱的大门堵上了。
    不,不是人把大门堵上,是对方抬得箱子把大门堵上了。
    锦衣卫还真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家伙。
    不过,人家还真有嚣张的本钱。
    堵住大门的十只大箱子,盖子都已打开,箱子里竟然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啊!大量的银子啊!
    就算锦衣卫也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银子。
    看在这么多银子的份上,守门的锦衣卫也不敢有半点不敬。
    也就任由对方把大门堵住。
    楚天行看看天色,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锦衣卫现在效率怎么这么低?银子上门,还没人接手?”
    “这么多银子谁敢乱接。还连门都堵了,这不明摆着是来找事的吗?”守门的锦衣卫心中暗自吐槽。
    侧门开处,一个身穿斗牛服的锦衣卫官员走了出来。
    他脸色阴沉的问:“你们谁是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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