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员中仔细辨认了一下,张之度指着一个船员叫道:“把这小子给我拖到那边去,好好审。看他们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听到张之度的叫声,两个侍卫拖起那个挣扎的船员就向一旁走去。
    张之度又指着那7、8个大汉说道:“把他们分别带开,仔细盘问。先问清他们的目的再问别的。”
    “是。”侍卫们齐声答应一声,分别带人离开。
    撇了一眼沈寿尧和剩余的船员,张之度没在理会他们。
    “楚统领,可能还要劳烦您一起来听听。”张之度招呼楚天行道。
    楚天行这次可真吓的不清。
    刚才船上除了张之度和张成,就没有一个他们信王府的侍卫。
    要不是少年队能干,殿下要是真有个闪失,他们这些失职的侍卫恐怕都得跟着陪葬。
    看看卫护马车的少年们,楚天行心中暗凛。
    殿下训练的这些少年真的好厉害。
    一边收摄心神,楚天行先安排王府护卫参与各处的盘问。他自己跟着张之度向那个船员走去。
    看看已经被打的眼青嘴歪的船员,张之度冲动手的两个侍卫烦躁的骂道:“你们两个是猪啊!打什么脸。你们把他打成这个鸟样,老子还怎么问话?”
    踢了踢那个船员,张之度恶狠狠的问道:“小子,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看那个船员不开口,张之度指着楚天行向他介绍:“这位是来自东厂的楚统领。东厂你总该听说过吧?”
    说到这儿,张之度看到对方眼神一个收缩,他大吼一声:“说,你到底想抓我家公子干什么?”
    一听对方曾想抓信王殿下,楚天行忍不住就一哆嗦,登时就一身冷汗。
    想抓信王殿下,这小子是不打算让他们这些护卫活命了,是吧?
    楚天行蹲下身子,抓起对方捆住的手,捏住一个指节,干脆利落的一下折断。还阴损的把断指拧了一个180度。
    不管哪个船员的惨叫,楚天行又抓住第二个指节。
    这次楚天行一边慢慢发力,一边阴测测的说道:“小子,坚持住,等我捏烂你这只手,你再说也不迟。”
    剧痛之下,又感到指节慢慢变形,那个船员终于受不了了,他大声嘶吼:“我说,我都说!”
    “你说什么?”朱由检惊讶的叫道。
    “殿下,他们确实不是冲您来的。”张之度把口供仔细的又说了一遍。
    分头审讯的结果都出来了,对方确实不是冲信王来的。朱由检他们此次纯属恰逢其会。
    对方此行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劫船,劫的就是他们脚下的这条珍运船。
    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朱由检的身份。
    那个卧底的船员向朱由检伸手,也只是觉得朱由检身份似乎最高贵,想抓他当人质而已。
    “劫船?在这军营旁边的港口里劫?还想抓我当人质?这帮家伙好大的胆子啊!三哥,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张之度说完,朱由检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帮家伙脑子有病吧?劫船不到海上去劫,跑这儿动手。还是选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怎么听好像都是不太靠谱的感觉。
    张之度怕是叫人骗了吧?
    看到朱由检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张之度无奈的喊道:“沈寿尧,你来说。”
    大胡子沈寿尧出现在马车旁边。
    “启禀信王殿下,这帮家伙真的是专门抢劫的海盗。小将认得他们中的几个。”沈寿尧恭敬的说道。
    沈寿尧万万没想到,这位年纪不大的贵人,竟然就是传闻中的信王殿下。
    这位殿下竟然能随意跑出京城,身边跟随的还是大内侍卫统领。这位统领身上竟然还有能调兵的金牌。
    天啊!在大明,还从没听说有藩王能这样到处随便溜达的呢!
    可见传闻中,信王所受恩宠天下无双,看来是却有其事。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面前这位是信王殿下,沈寿尧的恭敬中就带上了几分疏远。
    不管怎么说,沈寿尧算是边将。
    边将结交藩王更是朝廷大忌。沈寿尧可不敢给他家里招祸。
    “你认得他们?”朱由检半信半疑的问道。
    “是的,小将认得他们中的几个。”沈寿尧恭敬的回复。
    “小将认得的那几个,都是一个叫海狼的海盗团的。他们经常出没于登州到朝鲜的航线上。袁公数次想招安他们,他们都拒不受抚。无奈之下,袁公令我父亲将他们彻底剿灭。”
    听沈寿尧数次提到袁公,朱由检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袁公是登莱袁抚台吧?不知你父亲是?”
    一听信王询问他父亲,沈寿尧忙站直身体毕恭毕敬的回答:“蒙殿下垂问,家父山东总兵沈有容。小将说的袁公,确实就是袁抚台。”
    “这个海狼海盗团十分狡猾,家父费了不少心思,才抓住了他们的踪迹。今年年初我们在登州海域围住了他们,海狼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
    他们的三艘战船被我们毁了2艘,人员也被我们斩杀大半。连他们的大当家也被我亲手所杀,只剩不多的几个人驾驶破损严重的一只船侥幸逃脱。
    我们还以为他们都死在海上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他们。”
    沈寿尧偷眼看看信王的表情,看到他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才又继续说下去。
    “一直追砍我,被殿下属下一枪打死的,就是海狼团的二当家。那个家伙小将认得非常清楚。
    这次若无殿下在此,小将只怕早已丧命多时。小将叩谢殿下救命之恩。”
    说到这,沈寿尧就感激的跪拜下去,冲着朱由检的马车连磕了3个头。
    “起来,起来。”朱由检人在车上够不着他,只好光在嘴上招呼一下。
    等沈寿尧站起身来,朱由检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小沈将军,他们怎么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到这天津港来劫船?
    他们又怎么会看上咱这珍运船了?
    咱这船不是才造好的吗,外面应该知道的不多啊?”
    当当当,朱由检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殿下,他们怎么知道咱这珍运船的,小将不知道。但他们此次劫船,还真就抓了个最好时机。若无殿下相助,他们成功的几率很大。”
    沈寿尧苦涩的说道,他脸上显出后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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