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说再见。”

    端庄,温婉,大气,面对这样的楼五,李谨言很难想明白,戴建声的脑子里都塞了草吗?难怪楼夫人要收拾他,就连他都想收拾那混蛋一顿!

    说起来,在京城这段日子一直没怎么见着戴建声的面,就连楼二少生辰,离得近的楼家女儿和女婿都来了,戴建声也只匆匆露了一面,那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楼五好似不在意,楼夫人也没提起,李谨言却知道,戴建声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到头来,楼五还是会和他回戴家,就算他改过之后又如何,划在心口上的刀子,终究会留下伤疤。

    汽笛声响起,火车隆隆驶出,站台上的人影也渐渐模糊,直到化成几个黑点,再也看不见。

    车厢里被布置得很舒适,只有李谨言和楼少帅两人。李谨言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之前纷乱的心思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李谨言回过头,目光落在坐在对面,正垂头看文件的楼少帅身上,即便是在京城的几天,大部分时间楼少帅也忙着处理公事。大总统会将一些政府事务交给他处理,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好像,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察觉到李谨言的视线,楼逍抬起头,“怎么?”

    李谨言放平胳膊,“少帅,你会做大总统吗?”

    “会。”

    心中即便有了答案,李谨言也没想到楼少帅会回答会这么干脆。

    放下手中的文件,楼少帅看向李谨言,“我有必须做的事。”

    必须做的吗?

    两根手指擦过李谨言的脸颊,人体的温度,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呢?”

    “我什么?”

    楼少帅静静的看着他,黑色的眸子,就像是无底的深渊,要将李谨言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我说过,我信你。”楼少帅的手探向李谨言耳后,插--进他的发间,“明白吗?”

    李谨言的心越跳越快,喉咙开始发干,他扣住楼少帅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楼逍,”他第一次叫了楼少帅的名字,“我也有必须做的事。我也有私心,但我能够保证,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每个人都有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无法摊开,即便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也不行。

    又过了一会,楼少帅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第一次。”

    “啊?”

    李谨言的心还吊着,一时之间没弄明白楼少帅在说什么。

    “叫我的名字。”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李谨言已经被按在了桌面上,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男人俯身,低头,唇擦过他的额头,耳际,“再叫一次。”

    “……”这什么状况?他们刚刚还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吧?

    大手沿着长衫的下摆探入,紧紧扣在他的腰际,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和颈侧,李谨言忍不住弓起背,恰好方便了某人的动作。

    “谨言。”

    迷糊中传入耳际的声音让李谨言有瞬间的清醒,然后便被彻底卷入足以吞噬一切的情--热之中。

    意识混沌成一片,不记得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有被肩章和将星划过的掌心,手指抓紧的军装布料,还有那个低沉的声音,牢牢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火车继续前行,车头的烟冒出了滚滚黑烟,车轮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一片银白。

    十一月底,华夏第三届国会“胜利”闭幕。国会议员们拍桌子扔纸笔的样子,终于消失在各大报纸的重要版面上。至于下届国会是否会再上演相同的一幕……佛曰:不可说。

    十二月初,新生无线电广播公司在京城成立,京城的各大茶楼,饭庄和酒馆接连摆出了一个新奇东西,收音机。

    同月,关北百货公司在京城的分店正式开业,两层楼的建筑,一层是糖果食品,二层是日用品和布料,在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最近京城百姓格外感兴趣的收音机,摆在柜台上的收音机,很快就销售一空。

    十二月中旬,宋武按计划抵达关北,和李谨言就在上海成立广播公司的相关事项做了商谈,合同签订后,并未多做停留,又匆匆返程。

    虽然说是为了公事,可李谨言总觉得,宋少帅来去匆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适应不了北方太过寒冷的气候。

    别说是宋武,就连李谨言,除非必要也很少出屋子,今年,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第二师进攻的步伐并未因严寒的天气而停止,北六省的大兵们依旧在一步一步的前进,收回本属于华夏的土地。

    与此同时,朝鲜的局势也进一步陷入混乱,朝鲜总督寺内正毅的日子很不好过,一边要小心应对大本营的责问,一边要想方设法的围剿朝鲜反抗实力,还要时刻警惕在新义州虎视眈眈的华夏军队。

    李东道的日子同样不舒心,一边要领导朝鲜救国军同日本军队作战,一边要不停的压制内部不同的声音。让他看不顺眼的金正先至今还在营长的位置上活得好好的。李东道几次想除掉他,他却总是能化险为夷。

    在这期间,金正先同一名两次救过他的“战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同一时间,英法在东南亚的殖民地也响起了枪声,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不可一世的殖民者,而是一向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当地反抗殖民势力。他们的袭击太过突然,让殖民势力措手不及。

    正在欧洲厮杀的约翰牛,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在亚洲的后院,恐怕要起火了。

    185、第一百八十五章

    东南亚等地的殖民反抗运动引起了英法等国的警惕。就在他们商议是否该从印度派兵镇-压时,华夏西南几省陆续在边界布下重兵,面对找上门的各国领事,龙逸亭等人的回答是,以往万一。

    万一缅甸越南打起来,枪炮无眼,总要预防一二。

    理由正当,加上云南广西两省的军队并未越过边境线,即便英法等国领事意识到华夏人的目的绝对不“单纯”,也不可能强硬的让他们把军队“收”回去。

    现在的华夏可不是任由这些欧洲列强指手画脚,搓圆捏扁的地方了。

    继北六省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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