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地下的空间法阵被圣光裁决的力量彻底破坏,**几十年的黑城白镇再度融合为一。.亲眼目睹竞技场的残垣断壁,不论是把鲜血竞技场当做法外之地的流民还是贩卖**以换取金钱和名望的佣兵都明白,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
    大部分人在神术引发地震时就逃走了,只有受契约制约的佣兵留了下来,对他们而言,只要契约存在的一刻,都无法离开大陷坑的范围。
    很快,空间法阵被高阶晨曦骑士破坏的传闻就传遍城镇,佣兵们自发地聚集起来。
    内厄姆没有尾随出城的林克一行人,除了基于同盟的信赖以及自身的修养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佣兵越聚越多,迫使他留在原地,以免将需要隐瞒身份的自然之子卷入其中。
    数百人无声靠拢,形成一个将自己牢牢围住包围圈,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黎明骑士也不免开始为自身的安全顾虑。蚁多咬死象,就算他的位阶是在场最高,也无法抗衡整个城镇的佣兵。
    右手微抬,象征高阶骑士身份与位阶的光刃立时出现在掌心。
    无需开口,只需这一个动作,便让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停滞。站在最前排的几名佣兵相互对视之后,推举出其中一位充当发言人。
    “骑士阁下。”出列的是一个着装、相貌都比维尔弗雷多更有贵族范儿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朝内厄姆行了个躬身礼才接着说,“我们无意冒犯,更没有危害您的意图。”
    内厄姆没有答话,但意思很明显,让他继续。
    “任何想要进入竞技场一展身手的人,都要与管理者签订契约,而它存在的一天,缔约者就永远无法离开大陷坑的范围。而今,这座城镇已毁坏到无法修复的地步,商人也不会再光顾。没有食物和生活必需品,这里只是一个困住我们的无形牢笼。无论大家聚集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您总不能为了惩罚某个人,就把这么多人置于死地吧?”
    佣兵的话让内厄姆暗自松了口气,不是想对他不利就好。
    “你们想怎样?”
    这下,轮到佣兵代表有顾虑了。踌躇片刻,他使用委婉的修辞,请求内厄姆用神术帮忙清理竞技场的废墟,以便取回有可能被管理者存放在地下藏身所的契约。
    听完佣兵的要求,内厄姆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些人想让黎明骑士当免费劳力?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在这种地方混的人,有几个手头是干净的?完全可以用阵营混乱来惩戒他们,只是……
    看了一眼林克等人离去的方向,茫茫荒漠,哪里还有人影。
    总得找一个不会被人怀疑的借口,否则已经降下惩罚晨曦的黎明骑士没理由在这种地方继续滞留。更何况契约还关乎着这些人的**,确实没法做到硬下心肠不管他们死活。
    想到这儿,内厄姆这才一脸勉强地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所有佣兵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人数是他们占优,但面对一个快要成为传奇阶的高阶教派骑士,就算能取得最终胜利,也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获得**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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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知元素对于魔法生物就如同呼吸一般,是与生俱来的本领。可对于人类而言,却是只有极少一部分才具备的天赋。
    出生贵族的维尔弗雷多曾被家族寄予过厚望,连续多代的所谓纯粹血统联姻,并未让他拥有如温格斯一样具备感知元素的体质。没有法师的家族迟早会中落,在次子出生并显现出施法天赋后,这位长子便遭到了上至父母下至亲族的冷落。
    被送进只招收贵族子弟的士官学校,维尔弗雷多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能在皇家骑士团出人头地,所有人都会对他改观。可随着年岁的增加,开阔了眼界的他不再执着于家族和至亲的关注。贵族在高墙内过着骄**奢侈的生活,平民却在山野中忍饥挨饿,地之柱的庇护遭受侵蚀曰渐衰弱,许多村庄不是被废弃就是被屠戮。
    亡灵固然可怕,人类也不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霍恩海姆为什么要选择中立?贵族地窖和粮仓里食物堆到发霉变质,也不肯分发一些给活活饿死的平民。已经**的帝国还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吗?质疑的念头在脑子里生根发芽后就再也拔不掉。
    出于人姓的怜悯,出于对骑士信条的坚持,维尔弗雷多一次次对平民伸出援手,一次次与其他贵族争执,与身份格格不入的行径终将他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二十岁那年,几个平民指控维尔弗雷多与亡灵勾结,骑士团不详查就判了他的罪,家族和父母为撇清关系,在判决下达的当然就将他驱逐出族。至此,维尔弗雷多彻底断了最后一丝对贵族的念想。
    帝国能建立,也能毁灭。为了种群的延续,腐朽的体制和统治阶层必须清除。
    决定了人生的新目标,维尔弗雷多利用贵族身份的特权于押解士兵的松散,乘夜晚看守熟睡后偷了一头飞蜥。在竞技场,他放下了贵族的荣耀与骑士的尊严,用杀戮与鲜血磨练技艺,暗中结交对贵族不满的叛逆平民。
    时光荏苒,当维尔弗雷多通过不懈努力终于加入抵抗组织的高层,他绝望的发现,真正在背后**控不是贵族就是亡灵法师。他们默许甚至组建打着反抗贵族旗号的反抗组织,目的也不过是对抗政敌或是干掉竞争对手。
    梦想二次破灭,失去了为之努力的目标,维尔弗雷多放弃好容易爬到的位置,陷入颓然的自我放逐,甚至开始不要命的挑战超出自己位阶的对手,以求达到身为一个战士至高的荣耀。多亏了温格斯的出现,同为贵族和儿时就相识的关系,让维尔弗雷多留有最后一丝对生的余念——保护仅剩的朋友。
    不曾想,几年后,他迎来了人生的第三次转折。自然之子就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包裹维尔弗雷多的绝望迷雾,这是他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将仅剩的希望统统押在林克身上。
    既然人类的身份做不到,那我就以自然信徒的身份去做。至少在对抗亡灵这一点上,我是诚心的……
    不知到柱是否感知到了他的执念,当维尔弗雷多再一次聚集元素,回应他的火焰较上一回翻了一倍还不止。
    作为自然之子的林克感知比身为法师的温格斯要高出许多倍,不仅能感觉到元素,他甚至可以‘看’到。
    确实比上一次增加了。就算是法师,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份儿上。
    林克第一时间想到元素的直属上司,柱。
    新的自然之子?不……
    他很快就排除了柱对自己不满,打算另扶植一个自然之子的想法。
    光是维尔弗雷多放不下对人类的偏护这一点,柱就不可能把他扶为新的自然之子。德鲁伊的话,元素掌控的量又太少了,至少再翻两到三倍才行。不过作为神殿武士到是刚好够……
    再仔细观察维尔弗雷多的表情,林克心中已有答案。
    神灵能通过真名感受到信徒的思想,哪怕是伪信者,维尔弗雷多确确实实地加入自然教派了。如果他这时做出了什么让柱满意的许诺、誓言,获得柱的认可也不足为奇。
    “记住你现在所承诺的。”
    林克的话听得维尔弗雷多暗自吃惊,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随后,维尔弗雷多意识到自己在心里念了柱的称谓,即使不是真名,像初代这样强力的神灵依然能听到。
    林克接下来一句又岔到元素掌控,称赞他比上一次有了很大的进步。
    喜悦很快冲淡了维尔弗雷多的惊异,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被柱承认了,他承认我神殿武士的资格?
    和野心勃勃的温格斯不同,维尔弗雷多很容易满足,不会妄求自己能力以外的东西。
    林克安排温格斯与维尔弗雷多做元素的防御练习,他在一旁指导。防御比起华丽的攻击法术要枯燥得多,这就好比手持盾牌的一组士兵相互练习如何准确有效地抵御对方的攻击,你来我往,很快就令旁观者失去兴趣。
    多伊尔看了一会儿,将注意力投到同样觉得无聊且不能施法的矮人身上。
    顶不住咄咄逼人的注视,坎帕诺望向目光的主人。
    “我们来打一场。”多伊尔自己都没觉察到,她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里有不容拒绝的命令之意。
    坎帕诺扭头望向真正能做主的人,林克自然听到多伊尔的话。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反正也是闲着,你就陪她练练手吧。”
    深知多伊尔的能力光凭矮人顶不住,林克又点名阿萨加入。
    “我?”本来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影贼忽然被点名,嘴角顿时垮了下来。
    开玩笑,谁愿意和那个女人打,就算是练习也必输无疑好罢。战神的血统可不是吃素的,之前还以为她力量大的惊人,又能****纵火焰,是个魔武士,搞了半天,是天生的魔法生物。
    抱怨归抱怨,阿萨还是拔出匕首,与矮人并肩而站。有肉盾在,他可以放心潜行背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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