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锦屏头脑发热欺负明鹪,又在夏裴夙面前哭诉指控失窃一事是明鹪冰雾故意陷害她,要逼她走,自此被光火的夏裴夙严令禁止她进内屋,杜绝了她私下与明鹪独处的机会。
    他不许她接近明鹪,也不再要她贴身服侍他,除了管家,她只能端茶倒水。
    别人看到的是夏二公子替她说话,为她发怒训斥下人,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对她冷淡疏远,处处提防,既不再信任她,也不爱搭理她。
    是她动了他心爱的人,触到他的逆鳞,他不会原谅她的。
    以他的脾气,把她从西苑赶走是早晚的事。
    应该说,他肯定已经决定不要她了,只是碍于她是夏夫人派来的婢女,动她需得向母亲请示,他才没有立即动手。首辅夫妇丁忧期满,自江南回京之日,便是她与他缘尽之时。
    这一切都是明鹪害的!
    她不过想留在他身边,如果不是明鹪,他或许早就纳她做妾了,即便不做小妾,哪怕是丫鬟,能贴身服侍他一辈子,陪伴他一辈子,她也心满意足了。
    可就连这点卑微的愿望,那个心机小贱人都容不下,搞出个下三滥的“失窃”来构陷她,败坏她的名声,逼她走。
    昨晚那两人圆房,她彻夜难眠,睁着眼睛,听小贱人鬼哭浪吟地喊到天明,恨到锥心刺骨。
    只要他迷恋明鹪,她就没法翻身,源头是那个女人。
    锦屏低眉顺目站在一旁,她的这些心思,对弈的二人自然半点不知,明鹪昨夜被折腾惨了,今日精神不济,哈气连连,要不是嘴馋想喝薛辟给她做的茉莉葡萄饮,大约得赖在床上睡一整天。
    四个丫鬟都不在的情形,令小明鹪略觉不安,不过还有锦屏,虽说对她不喜,但今日也不用她做什么,只人在旁站着,免去表兄妹男女私相授受的嫌疑就行了。
    药是下在茶水里的,明鹪喝的茉莉葡萄甜茶是薛辟亲自做给她的,锦屏没机会经手,因此只有喝热茶的薛辟中招了。
    他小腹莫名燥热,下棋的脑袋逐渐不受控制,盯着表妹的纤纤素手愣神,想起那天在山上淋雨背她时……
    不对!
    薛四公子擅弈,自小爱下棋,坐在棋盘前摸到棋子瞬间静心,天塌下来也搅扰不到他,从来不曾在与人对弈时走神胡思乱想,不对劲。
    他一个富家少爷,虽未成婚,但该知道的都知道,并不是什么不通情事的雏儿,体内这股燥意他很清楚是什么东西。即便家里老爹不许他游荡花街柳巷,纨绔圈中交好的公子哥儿里少不了有几个风月高手,什么摄魂香思春丸润蕊膏,薛辟没吃过用过至少也听过见过。
    是催情药。
    他悄悄抬眼观察表妹,明鹪的棋艺远不如哥哥,正瞪着棋盘苦思冥想,面色如常,气息轻浅。
    太好了!她没事,中招的只有他一个。
    薛辟垂下眼眸,强自稳住心神,思索寻找下黑手的人。
    夏府有谁要害他?他不过是个外客,除了夏裴夙这淫魔,没人与他有仇怨……他是客人,是明鹪的亲戚,害他的人不一定与他有仇,也可能是针对明鹪。
    是了,一定是!这人给他下药,想方设法弄走云雾霜雪四个丫鬟,就等他兽性大发强奸表妹,让阿梧失身于人,名节尽毁,万劫不复。
    他不过是一把刀,用来捅刺妹妹的刀。
    性器胀痛,体内熊熊欲火焚心蚀骨,薛辟闭上眼,脑子一阵晕眩,鬓角汗水滴落在袖子上,小小的震动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是她!
    “屋里闷热,表少爷都冒汗了,奴婢给您换一壶凉茶来吧。”她突然出声,走过来要端茶壶。
    “不用你。”薛辟兀然睁眼,“你不知道我喝茶的喜好,阿梧,你去,给哥哥倒一壶冰镇阳羡雪芽。”
    “我去?”明鹪错愕地抬头,看到哥哥满头大汗,惊讶之余面露忧色,“四哥哥怎么了?”
    “还是奴婢去吧,怎么好让二奶奶跑腿替下人办事。”
    锦屏拿起茶壶就要走,被薛辟一把扣住手腕,森然逼视。
    他强行拿掉她手中的茶壶,颤抖着缓缓递给明鹪,竭尽全力稳住心神。
    “哥哥让你去你就去,丫鬟走了,你我独处,被你家那个醋坛子知道又要虐打你。快去!”
    “……好,四哥哥别生气,我这就去。”
    薛辟从未这样凶狠地命令过她,小明鹪不明所以,心里害怕又担心,接过茶壶慌忙走了。
    不对劲,哥哥不对劲,眼神癫狂痛苦,怎么回事?要不要找大夫?还是该先派人去找家里那个坏人?
    留下瞠目结舌的锦屏,被薛辟死死抓着手腕动弹不得。
    “呵,想跑?你有胆量下药,就得留下来替我解药。”
    他神色阴狠,把慌张的锦屏一把推到在地,跨坐到她身上,疯狂撕扯衣裙。
    夏裴夙:强奸犯说别人淫魔,笑死。
    鹪鹪:我笑不出来。
    锦屏:我也笑不出来。
    薛辟:让他一个人笑。
    猫猫:不在现场的人,承受了最多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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