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注意到了在巨大的车轮表面,还精心的开出了深约两寸,宽约两寸的沟槽,不用问,这定然是用来放绳索的。
    果然,时间不长齐彦武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大捆绳索,他按照周致的吩咐,在两个车论间缠绕一番,很快两个定滑轮装置就宣告完成。
    在这群学生们中间,有很多人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原理,暗暗称奇。当然了,也有不少人皱着眉头凝望着这奇形怪状的装置,不明所以。像“京城四少”,他们显然到了现在还看不明白,尤其是矮胖子蒋伦,这家伙表面看好似有些聪明,其实是地道的傻蛋,脑袋相当愚笨。
    他看了几眼,就朝众人呵呵笑道,“呸!这是什么法子,就他娘这样的法子能移动这庞然大物?真是想的太好了。周致小子,你一个乡下的穷秀才,也只能是胡乱捣鼓出这样的东西了。哼!一会儿等太子来了,看你不能移动雕像,太子如何能放过你。
    你就等着卷起铺盖,滚蛋回家吧!对了,我曾经扫听过,你娶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嘿嘿,那小娘子看你没有了功名,看还能跟着你?你天生就是没出息的货,天生一只土鸡,却总想变成凤凰,真是恬不知耻,痴心妄想哩!”
    这家伙越说越难听,气的周致眼睛微微眯起,迸射出两道寒芒。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周致的忍耐性还真是有了些许长进,他知道现在不是和蒋伦争长短较劲的时候,只有用事实说话,让蒋伦心服方可。
    至于今日蒋伦的恶言恶语,周致就牢记于心,暗下决心有一天一定要他百倍偿还。
    小李凤就不一样了,周致是她的大哥哥,她俨然把周致当成了亲人。此时听蒋伦如此说话,不由得秀眉紧蹙,冷着一张小脸斜着瞪了几眼蒋伦,骂道,“你是谁,如何这般说我大哥哥?哼!你等着,一会儿我大哥哥移动了雕像,看你还怎么说?
    对了,昨日我好像看出来,你和太子相识,一会儿你就等着看太子如何收拾你吧!”
    在小李凤幼小的心灵里,早已认定了太子是很关心她自己的,太子也会和她站在一起。她说了话,太子一定会听的。她一会儿就要和太子说这蒋伦的不是。
    蒋伦见一个小女孩对他这般不客气,不由得心头火起。可出手殴打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这显然有失身份。可就这样默不作声,不反击回去,蒋伦感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好没面子。
    他便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小李凤跟前,瞪起那对小眼睛,厉声骂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在这里作甚?你懂个屁呀?太子能治我的罪?也亏你想的出来。我若不是看你年龄太小,说什么也要揍你一顿!”
    “你敢!”小李凤一挺胸脯,丝毫没有惧怕蒋伦之意,说道。
    小李凤的话音刚落,就听人群外面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小妹妹,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么?”
    说话的正是太子朱厚照。
    在太子身后,仍然跟着那五名侍卫。
    小李凤一见,立时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紧跑了两步到了朱厚照跟前,小手拉住了朱厚照的手,哭诉道,“大武哥哥,就是他刚才欺负我,说我懂个屁,而且她还说要揍我!”
    小李凤现在这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在场的人看了都感觉有些可怜。不过大家心里也是暗乐,这小丫头真是古怪精灵,这若是长的稍稍大些,一定更是心机百出。呵呵!这个蒋伦,看来今日是得不了好下场了。
    果然朱厚照看到小李凤哭的梨花带雨,心下很是心疼,轻轻弯腰,为小李凤擦去了脸上的泪珠,安慰道,“小妹妹,不要害怕,有你太子大武哥哥在此,他们谁也不能欺负你。”
    声音很轻柔。看来朱厚照哄小孩子的本领不小。
    随后,朱厚照便直起腰身,一双虎目牢牢盯在了蒋伦身上。朱厚照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咄咄逼人的冷气,让蒋伦瞬间有些懵逼胆颤。
    说起来蒋伦和太子以前在一起也玩耍过几次,但蒋伦的老爹蒋殷毕竟只是个伯爵,他和徐奎壁还有郭勋的老爹是没法比的。子以父贵,蒋殷在朝廷的地位低一些,那蒋伦在太子眼里就差了些。
    朱厚照冷声道,“蒋伦,你好不知羞。说起来你也二十几岁了吧,竟然欺负恐吓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你到底还有脸没脸?
    程敏政程大人,你们国子监教育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学生吗?没有尊老爱幼之风不说,还这般蛮横。
    哼!既然你们国子监不处罚这种人,那本太子今日就替你们国子监处罚了他。”
    朱厚照说到了这里,看了一眼程敏政。
    程敏政此时自然老脸通红。他想到,太子说的还真是对,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如何就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了,这蒋伦的品性也的确太差了。
    唉!说起来都是老夫管理松懈啊!可像是他们这样的勋贵之后,有哪一个是我这小小的国子监祭酒惹得起的呀?
    程敏政想到这里,便很局促的低头说道,“太子说的是!”
    朱厚照旋即道,“蒋伦,从现在开始你就滚蛋回家,先在家里反思半年,让你那老爹玉田伯好好教诲教诲你,直到教诲的你懂事知礼了,才可回来!”
    蒋伦听了,顿时呆若木鸡。
    他在国子监里读书也有一年多之久了,再读上个半载几个月,他就可以从国子监毕业回家了。可现在竟被太子赶出去了,先不说丢面子,再回来读书,那可又是两年时光啊。
    两年啊,干些什么不好,偌大的京城里还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哩,自己却又要在这地狱般的国子监住上两年,我蒋伦的人生不知要暗淡多少。
    京城四少毕竟是要好的朋友,徐奎壁郭勋和柳先开齐齐跪倒为蒋伦求情。可朱厚照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冷冷道,“本太子说过的话断然不会收回,你们求情也是无用。”
    说完了,不再理会他们,将目光投注在周致身上,说道,“本太子看过了这古怪的装置。看来你还真是用心想办法了,现在你就移动雕像,让本太子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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