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抽了口气。

    郎君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算重,微微的疼,伴着些许酥麻。

    赵暮染下意识想张嘴,也要反咬回去,可宋钊却已退了开来,垂着眸默不作声。

    那个样子……好像不太高兴?

    赵暮染察觉到宋钊的情绪变化,却不明白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她疑惑着,青年依旧垂眸,车厢里的气氛似乎一瞬间就凝固了。赵暮染又看了他一会,想到他刚才咬人的举动,将脸凑了前去,试探地问:“君毅你不开心吗?那你再咬我一下好了。”

    少女突然靠近,近得连长长的眼睫都贴在他脸上,像是羽毛在心头滑过。宋钊呼吸一滞,没得到回答的少女却仰头将唇送了上前。

    柔软的双唇相碰,宋钊心头也跟着软成一片,伸手要去抱她。马车却在此时颠簸了一下,没稳住身形的赵暮染哎哟一声,宋钊唇上就刺刺的疼。

    手忙脚乱爬起来的少女睁大眼看着他:“啊,我把你磕出血了。”

    已经尝到血腥味的宋钊:“……”

    “没事,小伤。”他艰难说着,用手背将血迹拭去,心中凄凄——

    为什么每回气氛正好就会要出状况!

    赵暮染却是自责极了,瞅着他唇上的伤,又有些脸发热。她刚才只想着怎么样他会开心些,竟然就那么蹭了上去。

    一时间,她不好意思再去看他,假装生气朝外边吼:“又发生什么事了!”

    外边的侍卫听着吼声都缩了缩脖子,安王中气十足喊了回去:“到家了,还不下车来!”

    赵暮染就吐了吐舌头,居然到王府了,忙不跌要下车。走到门处又想起什么,伸手将宋钊也拉上。

    少女动作利落跳下车,转头就小心翼翼扶着郎君下车。

    安王为她的蹦蹦跳跳揪着心,又为她本末倒置的举动心塞,别过脸。可很快又转了过来,视线落在宋钊有着个破口的唇上。

    双眼都要瞪得掉出来了——

    他女儿在车上又把人怎么了?!

    安王妃已闻信而来,绣着彩凤的裙摆委地,高贵端庄。她第一眼先看到了凤眼瞪成杏眼的夫君,第二眼看到依旧英姿飒爽的女儿,第三眼……是那个身如玉树,气质如松似竹的郎君。她目光在他脸上打转一圈,不由得暗叹:好个俊俏隽雅的郎君。

    女儿眼光不错!

    果然和军营里那帮糙汉子不同。

    安王妃对女婿第一印象感觉良好,然后心头又奇怪的升起一丝熟悉感。

    看着看着,就径直越过了安王,来到女儿和郎君的面前。

    正要迎上去的安王眼角一抽,他的王妃在为了看那个白斩鸡,把他无视了?

    安王妃细细打量着宋钊,回头朝受伤的安王说:“他和你一样长有双凤眼。”

    安王:“……”那你看他不看我?!

    安王妃:“但长他脸上比长你脸上好看。”

    已饱受打击的安王心头瞬间又像是被插了把刀,疼得直滴血。

    众侍卫仆人默默垂头……王妃威武。

    赵暮染听到自家娘跨情郞,杏眸潋滟,笑意从里面倾泻,挽上她的胳膊说:“娘亲,他就是君毅,您女婿!”

    宋钊顶着安王冷嗖嗖的目光,朝安王妃行礼,腰还没弯下去,就被安王妃架住了:“不必多礼。”

    宋钊只好又垂手立在那,安王上前一把从女儿手中抢人,气呼呼将妻子拉离五步。安王妃就睨了他一眼,将他满脸不爽看在眼里。

    夫妻俩是青梅竹马,青梅哪会不懂眼下竹马为什么跳脚,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王爷一路来辛苦了。”

    安王心里终于好受些,却仍板着脸,拉着她就往府里走:“本王饿了。”

    “……那我给你下膳丝面,今儿正好送来了新鲜的。”

    “王妃手艺,什么都好。”

    夫妻俩相携渐行渐远,被丢下的赵暮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父王又找娘亲撒娇了。

    宋钊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凤眸里闪过光华,却又渐渐变暗。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伉俪情深吧。

    正神思恍惚间,他感觉到手心有暖意传来,抬眼就看到少女明媚的笑。安王夫妻相携那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神差鬼使地道:“我也饿了。”

    赵暮染一怔。

    宋钊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根一片滚烫,强作镇定地说:“染染也该饿了吧。”

    赵暮染眨了眨眼,看到他欲滴血的耳珠,强压住要往上翘的嘴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娘亲能容忍父王撒娇。

    这样的郎君,可爱得想让人揉到骨子里疼着!

    赵暮染激动得一拍胸口,“饿!我们蹭面去。”

    宋钊:“……”

    现在收回话还来得及吗?他有种去了会被岳父大人弄死的错觉。

    两刻钟后,宋钊顶着安王要将他大卸八块的目光,细嚼慢咽,将岳母大人亲手做的特大碗膳丝面用完。

    安王妃高兴得拿着帕子掩嘴笑,觉得女婿真给自己面子,宋钊却崩溃的想,他估计一个月内都不想看到面条了。

    应州安王府内和谐一片,远在渭州军营的薛冲刚得知研究投石机的营地被埋一事。

    他听着禀报,惊疑不定,不敢相信小半年的努力就那样化作流水。

    “图纸呢?!”除了伤亡,薛冲想到更重要的。

    属下被他眼中狞色吓得脖子一缩:“图纸有先前送来的,但那是半月前,近来不知有无改动。”

    薛冲脑海里嗡嗡作响,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

    好好的,怎么会山壁坍塌!

    当初就不该觉得山林隐蔽也好就近取材,他这可要怎么跟陛下交待?

    薛冲心里烦乱得很,属下又将从应州探来的消息再报上:“将军,应州那有消息传来,安王妃在让人准备成亲才会用的东西。”

    成亲?

    薛冲一愣,想到皇帝的打算,“安王居然是要接旨?”也太过识实务了。

    可下刻他就觉得不对。圣旨应该还没到,安王指什么旨,何况他还爱女如命,怎么可能会让女儿嫁给个病秧子。

    “再去探!这事不对!”薛冲打死也不信安王会让女儿回都城,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属下领命转身,他又想起个事,“让你查那杨家郎君的踪迹,查到了吗?”

    属下脚步停住,“此人进了庆州地界后,再也没了消息。”

    薛冲闻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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