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怦怦跳,以为是宋钊出了什么事。

    可当郎君熟悉的背影落入眼中时,他表情瞬间有些扭曲。

    衣衫最齐整的宋钊背后有幅画。

    一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手执红缨枪,脚踩在一只乌龟身上。

    邱志瞪大了眼,众侍卫在震惊过后忙低头,邱志只能冒死提醒了一句。

    宋钊闻言整张脸都变了,忙将外袍解了下来,果然看到那幅画。此时邱志又是一声:“郎君,您中衣上也有。”

    宋钊的脸黑得不能再黑,风一阵回到了马车上,在脱下中衣后发现那只乌龟被打得壳都掉到一边,像只光毛鸡一样正朝女将军跪地求绕。

    ——赵暮染!

    宋钊闭了闭眼,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这样一出。而且那些墨汁都渗透了布料,他就算将衣服反过来穿,那些画也能显出来。

    她真是……有能将人气死的本事。

    让他的人全光溜着,让他也没法见人!

    宋钊就有点理解她那句赵家人都小气的意思,找到她那天,她骂了他一句王八蛋,他想自己骗了她是不对就大大方方应了。那时把她噎住了,所以她这才会专门画了只乌龟来报复他。

    简直……简直是幼稚又真让他窘迫到极点。

    宋钊抓着衣裳,最终还是被气笑了,将外袍中衣都丢一边。好歹,他还能在马里躲一躲。

    他的庆幸才刚起,有马蹄声阵阵从远处靠近,似乎来了不少人。

    护国公府的侍卫忙打起精神,赤着膀子拿起武器围在马车边上,打头的人看到一群没穿衣服的壮汉,震惊又觉得诡异。一日一夜疯狂赶路的困倦都不见了。

    他探究的看了会,才清了清嗓子道:“可是宋郎君在此?我乃安王殿下派来的,按着殿下的意思,前来护郡主回都城。并将殿下赐给郡主,让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带了前来。”

    宋钊在马里听着,冷静地道:“郡主与她的亲卫汇合,已先行前往京兆。”

    那侍卫闻言倒没有吃惊,心想他们殿下果然料事如神,郡主果然是甩开了宋钊一众。他无所谓地说:“既然如此,我等还得追上郡主,殿下赐的人皆无习武,怕是会耽搁时间。那就请郎君先代为照顾。”

    “殿下说,这些人必须毫发无伤出现在郡主面前。”

    侍卫一挥手,他身后与其他人共骑的郎君都下地来,然后乖顺地朝着马车揖礼,齐声道:“见过郎君。”

    齐刷刷的男声让宋钊察觉到了不对,他心头一惊,伸手去将帘子撩了条缝隙,看到的是十名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君。相貌个顶个的出色……

    他脸色一沉。

    安王送这些人伺候染染?!

    这是要怎么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宋钊:老婆说跑就跑,岳父还送来一堆面首?!

    安王奸笑:那是你的兄弟,以后要好好相处。

    染染:果然亲爹!

    宋钊泪目:我肯定是个假男主~~

    ————————粗长章,快夸我!

    ☆、第30章

    安王派的侍卫丢下十个面首一甩马鞭走了。

    邱志望着绝尘而去的安王众侍卫, 一言难尽。这安王父女, 就没有一个按套路出牌的,偏偏还都往人痛处戳。他就担忧地看了马车一眼,心疼自家郎君。

    宋钊在惊怒间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安静坐在车里, 想到赵暮染的脾气,再想到安王送来的这些面首,最终哭笑不得。

    两人不愧为父女,真是一点亏也不吃,有仇就报。

    好像他遇到的挫败, 都在安王父女身上了。

    罢了罢了, 宋钊叹气一声。谁让是他先隐瞒身份在前, 两人出气了,事情应该也就过了, 若两人仍对他漠然,那才是最坏的情况。

    “邱志。”宋钊朝外喊了一声,邱志忙到车边上, “你把他们衣裳都扒了,将就穿着先去想办法联系我们的人, 让他们再送衣物马匹来。”

    邱志瞧了眼那十个腰细如柳的面首, 嘴角一抽:“是, 那他们要如何处理。”

    “既然是安王给郡主的, 自然是要带上的。给他们也备马吧。”

    “……是。”

    邱志觉得自己应这声是都憋屈极了,他们郎君此时怕是更憋屈。

    然,马车里的宋钊却是笑了笑。他凤眸微垂, 睫毛轻覆之上,却遮掩不住他上挑的眼角。

    他的岳父大人是让毫发无伤带到染染面前,可这路途遥远,这人被晒黑了变丑了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也是多亏了这几个面首,宋钊一行的窘迫遭遇得以提前结束,在原地耽搁了一日,便再度出发。宋钊弃了马车,将人分了两拨,一波与他快速往京兆赶,一波则押护着行装带着面首慢慢往前赶。

    赵暮染那边在离京兆还有一日路程时,被安王派来的人追上。

    看着下马走来脚都打飚的侍卫,赵暮染有些吃惊,这是赶了多久的路才能赶成这样。

    那侍卫强打起精神,将安王誉写的信交给她。

    赵暮染一目十行,眉尖慢慢蹙起,看完一遍后又再重新细细读一遍。随即哼笑:“他倒是会讨好父王,把一切先跟他交待了。”

    侍卫默默品了品她话中的意思,是有些生气的意思,便道:“殿下给郡主您送了十个面首过来,个个都俊俏可人,已交给郡马先替回照看。”

    面首?!

    赵暮染听到这两字眼显此没被口水呛着,她父王真是……这是往投诚的宋钊心口插了把刀子。比她还狠。

    她就挑了挑眉:“哦,马屁拍马腿上了。”

    侍卫不敢接话,意思是这个意思,可这比喻好像不那么恰当。

    赵暮染收好信,问:“父王可还有什么交待的。”

    “殿下说,要郡主您保重自己。若是受了委屈就打回去,若是暂时不能打的,拿笔墨记下,殿下会替您十倍还回去。”侍卫按着安王原话禀道,“还有让您回去都城后,看看他书房的书画都被虫子蛀了没有,他很喜欢书案边上挂的那幅山水图。”

    山水图。

    赵暮染依稀记得是有那么一幅画。她颔首,清杳的杏眸中闪过亮光。

    “还有就是您若到了杨家,打没打听清楚,若确实是喜欢,想要原谅郡马他也只睁只眼闭只眼。”意思是不管了。

    噫?侍卫最后一句话让赵暮染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这是他父王会说的话?!

    侍卫顶着她质疑的目光点头,她抿了抿唇,唇角就慢慢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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