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面,不再说话。

    半晌韩笺枫胸口的疼痛感舒缓了一些,他自己拔了针,一步步走向沈叶,很心疼地闭了闭眼睛,伸出手按在沈叶头上,轻轻地摩挲着,低低唤着沈叶的名字。

    沈叶置若罔闻,抱着膝盖直盯着地板面,不动也不说话。

    韩笺枫知道他受了很大的打击,需要时间来接受现实平复心情,并不急着劝慰他。沈叶这时候却感觉不到伤心,而是心里空落落地难受,可怕的麻木感一丝一丝地撕扯着他的神经。两个人就这样沉浸在一阵冗长的安静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野花飘香

    两个人沉默的时候,仆从敲门进来,提醒韩笺枫:“韩先生,有电话找您。说是姓梁的先生。”

    韩笺枫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接起听筒。

    “韩先生,你今天约了我去郊外骑马。现在都日过正午了,也不见你人影,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电话那头声音清朗风流,语气却听不出焦急,只是平铺直叙地表达了讥讽和不满。

    韩笺枫轻轻一笑:“季秋,对不住。我今日出了些意外耽搁了,这就过去给你赔罪。”

    电话那边也爽朗地笑了起来:“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在马场等你来给我赔罪。”

    韩笺枫虽然未笑出声,嘴角却保持着一贯温文尔雅的弧度:“原本就是我疏忽了,总不好让你饿着肚子在马场等我吧。不如,我摆桌酒席,来给你赔罪。”

    “酒席就不必了,吵吵闹闹的让人心烦。再说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辰,吃什么席。你若是有心,晚上请我吃顿饭,地方你挑,肃静就行。不过你别敷衍我,雪园那地方太闹,我可不去。”虽然同样没有笑声,韩笺枫却敏锐地听得出,电话那一头梁季秋的表情是和颜悦色的。

    韩笺枫言简意赅地做出应答:“好,晚上五点,果戈里街,老白俄见。”

    韩笺枫挂断电话过去看沈叶,对方一直还是那个痴痴呆呆的麻木状态。陪了他半天,沈叶依然面无表情,眼神涣散地瞅着地面发呆。

    韩笺枫叹了口气,眼见日头快要西落了,无可奈何地站起身,从衣柜里取了套西装换上。随手弄了两下头发,镜中人虽然有些削瘦憔悴,神情有那么点疲累,但依旧是个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好模样。

    然后他平心静气地下了楼,边走边向官家吩咐道:“晚餐我不回来吃了,告诉厨房只准备沈先生那一份就可以了。”

    在老白俄那家古色古香的山东菜馆东南角一处雅间,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梁家四少。

    韩笺枫笑得犹如三月春风一样温情脉脉,简单跟他解释了一下,自己受了伤才没有去马场赴约。心里却将梁季秋这种学女人骄矜的行径狠狠鄙夷了一顿。

    梁季秋却丝毫没有察觉出他这种心理活动,看着韩笺枫的笑颜,同样展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眉头却颇为做作地微微皱起来,嗔怪道:“你今日可是让我在马场好等,我也让你尝尝等人的滋味。”

    韩笺枫笑容依旧:“是啦,这等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你这可真是残酷的惩罚啊!”

    梁季秋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反问道:“不过是要你等一小会,算得上残酷吗?你也未免太夸张了。”

    韩笺枫一双桃花眼泛出柔情蜜意的光彩,嘴角却弯出了不怀好意的弧度:“当然残酷啊,因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看到你眼睛里面我的影子了。”

    梁季秋继续蹙着眉头,笑容却更加深了,很随意轻佻地嗤笑一声:“你这人,满嘴浑话瞎贫,我不爱听。”

    韩笺枫却依旧是那个脉脉含情的温柔模样,用最斯文的语气,说出最轻浮的挑逗:“季秋,咱俩相识的时间可不短了。你还不知道,我说话一向如此,你当真不爱听吗?”

    梁季秋很淡然地白他一眼,拾起桌上的象牙筷子,掂量了一下,啪地一声放下:“我以为你请我来西餐厅,想不到是山东菜馆。”

    韩笺枫很潇洒地微微一笑,如水目光撒了梁季秋一身:“那是因为这饭馆很有趣。”

    梁季秋眼角一挑,好奇道:“怎么个有趣法?”

    韩笺枫倒了杯酒,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梁季秋面前,亲自斟给他。梁季秋接过来也不喝,直接往桌上一撂。韩笺枫双手按在他肩上俯下身体,凑在他耳边呵口气,轻声低语:“因为表里不一啊,就和某些人一样。”

    梁季秋仰起面孔,瞪他一眼:“你挤兑我呢是不是?”

    韩笺枫将身体俯得更低,双臂环上梁季秋,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嘴唇细细密密地啄吻着他的耳朵,一边吻一边喃喃低语:“心里想着一回事,面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表里不一,是什么?”

    梁季秋被戳中心中秘密,耳畔一红,很不悦地霍地一下站起来,“姓韩的,你少拿我取笑!”无意中面颊却撞上了韩笺枫的嘴唇,刚刚好形成了一个暧昧的吻。

    梁季秋脑袋一蒙,动作暂停了一瞬。韩笺枫却没给他喘息的余地,趁机握着他的肩膀往怀里一带,用力揽着他的腰狠狠搂进怀里。然后精准地捕捉到他两片薄薄的菱唇,毫不留情地吻了下去。

    起初梁季秋还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到后来被吻得晕陶陶地,不由自主地搂着韩笺枫的脖子,任他灵活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予取予求。

    二人气喘吁吁地分开,都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韩笺枫揽着他,跳双人舞一样转了一下,两步把他逼到墙角,双手将他箍在自己的怀中,狠狠按在墙上。

    “你干什么!”梁季秋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被人宠惯了捧惯了,人前很喜欢做些高姿态来显示自己与众不同,此时依旧轻轻地推拒着。

    韩笺枫眼角微微一挑,他个子比梁季秋高一点,这样的眼神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嘴角邪气地一勾,伸手一把扯下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急不可待地扯开他衬衫下摆,探进他衬衫里面,沿着肋骨一路向上游移,准确无误地捏住了胸前一点凸起,忽轻忽重地揉搓撵弄起来。在他耳畔边轻呵口气,语调暧昧地发出了轻声挑逗的言语:“做你心里想的那回事。”

    梁季秋被他揉搓得双腿发软,将脑袋挨在韩笺枫肩上,双臂攀缘着他心无旁骛地靠在他身上,眯起眼睛,轻轻咬住下唇,随着韩笺枫手指上撩拨的轻重缓急,断断续续地浅吟出声,长长的睫毛随着紊乱的呼吸一颤一颤。

    韩笺枫冷笑着抿紧嘴唇,一只手在他腰间重重掐了一把,随着梁季秋惊呼出声,另一只手已经将他的腰带抽了出来,有些咬牙切齿地沉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语气里却充满了蛊惑人心的温柔。

    梁季秋在他身上磨蹭着:“姓韩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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