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正正甚好……

    那日刺客能进得庄来,本事已是不小。

    我凝神听音,本以为要折腾半宿,遂欲起身……

    不料君上慢条斯理剥了我里衣,逗得我身软,轻笑道……

    七冥,你这模样,真是春色……

    无边……

    春色二字吐在我左耳,无边二字却是咬在右耳的。

    君上掠出东窗,又掠进西窗的缘故。

    不过这一进一出间,外面已经没了刀剑之声。

    许是见我惊叹,脸色尚带潮红,君上玩心大起。

    七冥你原打算半夜不睡了对不……此等美意安可负……

    ……暖暖的手指,吻,齐齐袭上身来……

    果真一夜不得合眼。

    次日自有人禀事,请责,揣测君上喜怒,抑了不安静候。

    君上传了当值之人,挨个指点了几句身手,便挥挥手,转身回了。

    当下一片感激眼色飞天盖地而来。

    听有小声叹,道是我辛苦了。

    暗暗哭笑不得。

    我……连指尖都没有动。

    哪算尽了半分伺候人该尽的责。

    因了君上这随意,我渐渐惯了床榻间无所拘束。

    偶尔也觉得自己失礼犯矩。

    君上却无所责难。

    于是我终究还是放任了。

    代为更衣,随侍茶水,君上身边琐事我很快惯了。

    慢慢得,甚至好上了。

    着衣顺发,换茶满水,都可以离那个人近一点。

    甚至……触碰到他。

    从来没想到,这个世上尚有一个人,会是我心之所向。

    初侍寝时以为,少时梦魇稍安,亦是妄想。

    现下里,却在垂涎某家的体温了……

    唉,这年头,这世道,古怪得紧……

    暖床人(含延地青) 正文 七冥篇 第八章

    盟会是隔年而举,始于三月,短则双旬,长则月余。

    举会之所是每一十二年一论的,择毛遂自荐者而定,一次出得六家。

    能得举盛会的,自然是在江湖上成了名的。除了二三十年前有人以一己之望而得此荣,一般都是四家九世在争风。

    午时楼参不参,但凭楼主一句话而已。不过历任楼主都随性居多。

    君上以前,从未赴过会。

    倒是默许了御下阁主各自自定的。

    除非因时势而关乎切身,历任阁主也少有举会赴会的。

    不是无用,但却慢腾了些。

    你交我易,私下速结,何必去凑这热闹。

    临行前,总管又请我喝茶。

    自是为了问问近段时日君上喜好。

    不是不知道,不过唯恐疏漏而已。

    嘱咐近仆几句,适逢副管来请那帖子。

    邀约是年前送到的。

    待副管下去了,总管度度我神色,轻叹,今年居然用上了。

    又续,我近花甲,君上体恤,便留我了庄里了。

    这番出行,还望七冥你稍帮了点副管。

    当然因为君上喜怒不测。

    我自然应好。

    其实能任总庄副管的,又哪里会出什么纰漏。

    如是,续了杯茶,总管递过来一副腕护。

    故家送来的私产,七冥莫要见笑了。

    虽不起眼,却是行家里手细织精做的。

    --正是我们这样的杀手所惯用的。

    我当然不吝赞谢。

    见我真心喜欢,总管缓缓笑,话也多了。

    七冥,我这把年纪,打打闹闹游山玩水是用不上了。

    与其搁了磨了,不若你带了。

    此去暮霭山庄,路经闹市胜景,若得以一游,莫要辜负了。

    这腕护上,别的不少,酒渍春香却是没有。

    我再谢,笑笑收妥了。

    总管用心良苦,竟是在宽劝我了。

    其间真切,如同莫兰。

    生平少有如此佳遇。

    我心里自是感激的。

    却觉得他们记记挂挂,略略有余了。

    午后小憩,理了自己包裹。

    一柄剑,随身细铁暗镖,几件换洗衣服,内丹外药各一瓶。

    不过小小一包。

    近午君上便令我自便。

    我哪有那么多行李可整。

    莫兰居然还有空照例过来晃晃。

    先绕着我转转,笑赞,胖了胖了,不不不,结实了结实了,继续继续。

    又开始夸新研得的药方。

    ……果然不一会被下手找了去。

    胖了?……

    天晓得。

    平日衣着,没觉得松紧。

    紧身夜装已经数月未用了。

    运气吐纳,又习了会剑。

    变故前后的旧伤新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连带往年的积伤也有改观。

    不计少时旧损,这身子,算是恢复得很好了。

    如是下去,大概能待到莫兰三世同堂。

    恩……只要莫兰而立娶。

    呃……最好生子弱冠婚,得女二八嫁。

    甚好。

    安敢……有他求。

    近寝时分,却被急急惊起。

    说是君上人不见了。

    自是要去找的。

    安危,其实并无可忧。

    论武,本就不可测。

    论毒,君上已不需药簪了。

    那日火阁主呈上的,本是经用的稀物。

    君上却转身随手给了我。

    哪里敢收。

    君上说是用不上了。

    七冥,天下药毒,入口粘衣的也好,奇香奇途的也好,都是有形有体的。

    入物近身,总是有异样的。

    所谓无色无味,不过是过于细微,难以辨识罢了。

    见我半懂,君上笑,揽了我过去,照例又开始调闹。

    一边继续道,无色无味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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