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车牌,在问着车旁的警司什么,脑子里过了一遍车牌才发现这不是缉毒局羌队长的车吗?特案组和缉毒局难免有些联合任务,而且遇到重大刑事案件的时候缉毒局也算是兄弟单位帮特案组当当苦力什么的,再加上这个羌队长跟自家队长见面就掐架,高幸实在是很难不记住。
    看眼一旁没察觉到羌九畹来的陈迦朗,高幸觉得还是先把人打发走吧,不然又要听两个人毫无营养的吵嘴了。
    想着就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拍了拍警司的肩膀,让他先去忙,弯下身笑着向车内看去,到嘴边的“九畹姐”却在看到副驾驶的人时愣住了。
    “钟教授?!”
    窗外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钟晚不露声色的撇开和远处男人对上的视线,扭头看去,就见白天自己问路的那张俊秀的脸看着自己满面喜色。
    钟晚:“高幸?”
    “对的对的!是我!好巧啊钟教授!”
    高幸现在非常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他可太高兴了!一天见了偶像两面,身后要是有尾巴,现在估计都已经变成螺旋桨了。
    钟晚也笑着应了声“好巧”。
    倒是夹在两个人中间的羌九畹面色不悦,探身挡住了高幸看着钟晚直白的狗狗眼,望向钟晚的时候语气里是自己没察觉的委屈。
    “师姐,你们认识?”
    钟晚失笑,抬手给自家兔子顺着毛:“一面之缘,我今天去学校找不到路,是他给我指的。”
    说罢才想起自己好像没正经道谢,便将羌九畹拉回椅背,冲着窗外的人说了声“今天多谢了。”
    高幸连连摆手:“没关系的!能见您两次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过我没想到九畹姐跟您认识……”
    羌九畹被钟晚勉强顺了毛,但看到高幸一副怀春的表情看着自己师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我师姐我还得给你报备?”
    高幸没想通羌九畹的火气是哪儿来的,一怔,还是钟晚笑了笑打着圆场:“我和九畹说来话长。对了,我之后每周三下午在学校有犯罪心理学的课程,你有空可以来,随时欢迎。”
    毫不夸张,高幸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说一定,不远处一道醇厚的声音高喊了一声。
    “高辛!”
    钟晚望过去就见夹克男叉着腰迈步准备往来走。羌九畹像是被踩了兔子尾巴,嘴里骂了一句“陈迦朗这个闲事保长!”打着了车掉头就跑。
    高幸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辆白色的大g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陈迦朗刚抬起步子走了两步,就见车没了影,但1极佳的视力也隐绰绰看清了车牌,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怎么哪儿都有羌九碗这个小丫头。”
    收回视线时,就见身旁的人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思索着什么,陈迦朗抬手推了一下。
    “看什么呢?”
    顾梦之却没理他,冲着回来的高幸开口问到:“刚刚羌九畹副驾驶坐的是谁?”
    提起这个高幸偷瞄了眼陈迦朗的反应,陈迦朗对于能引起顾梦之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行事风格人注意的人物也格外好奇,开口催促着。
    “看我干吗?我又没捂你嘴。”
    得了恩准的人,立马喜上眉梢的开口道:“是钟教授!就是那个在国际心理学上都享有一席之地的钟晚。我白天去学校交实习资料的时候就碰见她刚巧再问路,没想到钟教授和九畹姐也认识!”
    顾梦之:“她去k大了?”
    高幸点点头:“嗯!听说学校特聘了一个教授,应该就是钟教授,她刚刚还说下周她就要在k大开始上犯罪心理学的课程了。”
    原本还好奇的陈迦朗,在听到“心理学”这三个字后,面色一滞而后面露不快:“又是个看图说话的。”
    扫眼没说话的顾梦之,指桑骂槐:“怪不得能让你好奇呢,一路货色。”
    顾梦之没搭话,高幸却看着眼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队长你想说的是一丘之貉吧。”
    恼羞成怒的陈迦朗抬脚作势就要踹:“不去搜证在这聊闲天!”
    高幸闪身一躲,扭头就跑了。顾梦之也转身向现场走去,却在路过陈迦朗时,斜了他一眼。
    “是高幸不是高辛,陈队长注意一下前后鼻音。还有别给女孩子起外号。”
    被噎了一脸的人整个愣住,反应过来后却也因为匮乏的词汇量骂不出多的话,只得用着粤语低声骂了句“麻甩佬。”然后也向现场走去。
    那头羌九畹逃难一样的开出了一条街,这才长舒一口气。钟晚险些没忍住笑了出声。印象中羌九畹这么讨厌的,那人还是头一个,不自觉的来了些兴趣。
    “陈迦朗?和他有仇?”
    羌九畹的脸色因为身边人口中的名字有些狰狞,愤恨的开口:“仇!天大的仇!”
    这一次钟晚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的本意是因为羌九畹这幅样子像极了炸毛的兔子,羌九畹显然误会了什么,面色一慌生怕自己师姐误会自己。
    “师姐你别笑!这人真的太烦了!陈伯父是k市前缉毒局副部长,和我家那老头子都是特警队出身,这俩人一直不对付,什么都要比,比到最后开始比孩子。我打小就听我爸在我耳边念叨他,说什么多厉害,学习多好。处处都拿我和他比,我都没见过这个人,脑海里就被我爸竖了个假想敌。上学的时候听得是陈迦朗,我想着工作了总能逃掉了吧,结果你猜怎么着??兄弟部门,听得还是陈迦朗!我都快烦死他了!”
    羌九畹说的眉头紧皱,钟晚却笑意更甚。
    扫眼身旁的人,羌九畹像是想到什么:“说起来,师姐你没听过这个没名字吗?他和我们是同一个初中的,只不过高几级,算起来应该是你入校那年他刚好出国。”
    羌九畹这么一说,钟晚倒是想起来了,刚上初中的时候,带自己的班主任口里总有一个十项全能,已经毕业的学长。估计就是陈迦朗吧。
    钟晚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
    “对吧!本来以为他高我五级,问题不大,结果倒好,学校的历年优秀毕业生的公示栏上还是有他!还在教室到厕所的必经之路上,我看了那张脸整整三年!三年啊!明明那时候我都不认识他,却好像一直活在陈迦朗这三个字的阴影下。”
    这么一说,钟晚算是明白了这俩人的关系,陈迦朗在羌九畹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反派角色,这么多年的怨气,怨不得羌九畹火气这么大。
    不过钟晚还是抓住了一些重点:“我听他好像国语不好。”
    闻言,羌九畹脸上的嘲笑之意格外的浓,语气都轻快了不少:“陈伯父是外陆人,在那边结了婚生了孩子,但还是在k市工作,陈迦朗也是初中才从那边来k市上学,上了三年就被陈伯父送去国外念书了。他那口国语啊,说的简直是稀碎,前后鼻音不分,同音字不分,成语都说不明白。”
    钟晚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能把高幸叫成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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