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离经之地?紜宫  15
    兔子绽开笑容,她凑上前去抱住安然的腰,欢喜道,「好,我抱你去床上。」兔子放下安然的腿,从水中站起,安然伸长手臂环住兔子的脖子,兔子勾住安然的腿窝,安然就依偎在兔子怀中。
    水面晃动,漾起一圈圈涟漪,兔子离开浴桶,笔直地走向内室,她身上水气重,地面上留下她湿润的脚印。
    夜深雾浓,天上云层密集。窗口有风吹过,震出响声,安然被兔子轻放在床上,她转头去看窗边,「起风了。」
    烛火摇曳,忽明忽灭。安然向着那火烛,缓慢地将视线游走回来,昏黄的火光照应在兔子赤裸的身体上,兔子自幼习武,不曾间断,她体态匀称结实,却又不是壮硕的样子,她略显纤瘦,看似有些营养不良,安然目光停顿在兔子胸前,轻啟檀口,「关窗罢,一会儿下起雨,夜风凉。」
    她俩发丝缠绕在一起,兔子不愿意剪断也不要解开,她就近将床边的窗扇关起,不过一个举手的工夫,她回到安然身上,安然看了看她,又看向远处的窗口。兔子察觉到她的视线,轻声笑道,「我把布幔放下罢,多少能遮些风雨。」
    安然依她,「嗯。」
    兔子将布幔放下。两人距离不远,安然依稀闻见兔子身上的淡淡清香,她一时走了神。兔子回头过来时,撞见地,便是安然如痴如醉的盯着她看,兔子捧着安然的脸廓,俯身凑近,她额头轻轻抵在安然额间,柔声道,「安然,你做甚么这般看我?还看得如此着迷?」
    兔子乌黑清亮的眼睛似是会发光,像那黑夜里的繁星,点点闪耀,甚是好看。安然确实被她迷住了,她的手来到脸颊边,轻轻按到兔子的手上,包覆住她。她也不说话,就只看着兔子,眼底的炙热爱意,不加掩饰。
    二人相视一阵,还是兔子先败阵下来。兔子年轻气盛,容易浮躁,哪里比得过安然这隻老妖兽,安然看是能沉得住气,却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兴起半点痴念。兔子低头埋入安然颈窝,那里暗香馥郁,兔子动了动鼻尖,细嗅一番,安然被她的举动惹得痒,轻笑出声。
    「你不是兔子精么?嗯,原来兔子也是会这样闻人的吗?好似那幼犬...」
    兔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安然冷不防受她刺激,紧张地吸了一口凉气。
    「安然,你并不了解兔子的习性。但这也没关係,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地来适应。」
    兔子软懦的声音,似有魔力,让安然一时失了戒心。
    兔子一隻手被安然握住,她便用另一隻手去抚摸她。兔子的身姿渐渐往下移动,安然随着她的往下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握紧兔子的指尖,她看似难耐地轻咬着下唇,稍拧眉梢,缓缓将眼睛闔上。
    安然腹部处留有当年的伤疤,时间飞快流逝,她不曾注意伤口留疤了,她对此也不甚在乎。但当兔子抚弄着她的身体时,她才心生遗憾,她后悔自己没能在兔子面前呈现她最完好的一面。
    兔子疼惜的将一吻落在那伤疤处,她似是怕会弄伤安然,不免将动作放得更轻,更柔了些。
    深夜时分下起了一场大雨,屋簷乘着雨水,成细细水丝,连绵落下。
    安然后仰着头,白皙的颈项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她眉目微微睁着,眼尾晕散着淡淡緋红,她眼底涣散,并无对焦,她小口微张,喘息声不断。床单被她抓出皱褶,她施力极大,指节泛白,随着兔子的节奏,忽展忽握。
    兔子脸上湿漉漉的,她抹去汗水,復又低头埋入安然腿间,她曲起安然一条腿放在肩上,她吻着安然的腿根,掌心贴着腿部的肌肤,来回轻抚。
    兔子勤奋地埋头苦干,安然忽然伸手摸向她的头顶,兔子抬头去看安然,发现安然双颊通红,媚眼如丝,她羞中带怯,「芯妤,可以了。」
    兔子弯了弯眼睫,她嘴边噙着笑意,从安然身下爬上来,她压在安然身上,安然便搂着她。
    兔子仰头只能挨到安然的下巴,她懒得动,便将吻落在那里。安然无奈于她这样,伸手拍了拍兔子的大腿,兔子轻唔一声,这才又爬上来些许。安然与她相亲相拥,兔子的手一直放在安然的小腹上,她趁着安然不注意,悄悄地探至安然腿心,那里一片湿润,兔子轻而易举便将她拿下。
    安然嚶嚀一声,兔子没有松嘴,反而加深了这个吻。兔子看似强硬蛮横,可她动作又温柔的过分,让人不免沉沦,安然沉溺在兔子的柔情中,反反覆覆。
    安然眼里染上一层雾气,情潮上涌,她忍不住发出喟叹,一声短而急促的娇吟,在安静的空间里放大数倍,激得兔子猛然抬头,她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安然,一时也忘了继续动作。兔子动作一停,安然便觉身下有空虚感,她迷濛的低头去看兔子。
    兔子是上过花楼的人,她就算不曾亲眼见过他人行房事,但她身在其境,她又不聋,总会听见那房中传来阵阵轻吟,她那时虽尚未开窍,可她不蠢笨,哪里会听不出那叫声中隐含的喜悦之情。方才,安然叫了,那定是安然得到畅快,心觉欢喜了罢。
    兔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那份激动的情绪。但只要安然觉得欢喜,她便也欢喜了。
    兔子尚在走神,安然见她分心,一时要叫唤她也不是,不叫唤她也不是。她此刻浑身燥热难耐,却得不到舒解,实在难过,可她比兔子年长许多,要她对兔子说那些放浪无耻的话来,她怎么也拉不下脸,且若不论辈分长幼,她也还是说不出口的。
    兔子心里甜滋滋的,恍惚间,她感觉有甚么柔软的东西在蹭她的手臂,她赶紧转头查看,一条雪白的狐尾在她手边左右摇晃。安然见她回神了,出言关切道,「你怎么了?」
    周身都被蓬松的绒毛包围,兔子喜欢这种感觉,她咧着嘴角,对安然摇摇头。
    有狐尾在旁助兴,兔子不再分神,安然终于得偿所愿。
    兔子年轻,精力充沛,不知疲倦,安然被她逗弄的眼角带泪,兔子却不知停歇,安然克制不住,失声叫唤,兔子得了安然的激励更是上心了。
    直至安然体内不支,昏睡过去,兔子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做过头了。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兔子恍若大梦初醒,她看向那扇紧闭的窗户,纸面泛白,天色已然大亮。她再看回来,安然面目潮红,眼角带着泪珠,眉梢轻拧,不甚安稳,兔子觉得奇怪,赶紧再往下看,仔细检查是不是她弄疼了安然,可她观望一阵,并未瞧见安然哪里有受伤流血。
    兔子这下更觉奇怪了。她毫不避讳的直盯着安然的腿间,狐尾上的绒毛沾染上潮湿的水气,有些塌陷,那尾巴软绵绵的瘫在安然腿上,微微遮掩着她的羞处。
    兔子视线落在她们身下的那张床单上,床单经过一夜的激战,留下一片水渍,水渍范围宽广,安然躺在这上面,冰冷冰冷的,难怪会睡得不舒服。可安然才睡着,兔子不好弄出动静将人吵醒,她一时不好换床单,只好把安然带进怀里,睡入内侧。
    午间,夏嵐过来青云轩蹭饭,却不见安然人影,她以为是自己来的迟了,急匆匆地跑到厨房去看,锅碗瓢盆收拾的乾乾净净,安然竟一点剩饭都没有留给她。
    夏嵐沮丧的从厨房出来,在院中等了半晌,不见屋中有人走动的声响,她觉得有些奇怪,不免心生疑虑,夏嵐来到安然的居室外面,她有些迟疑,却还是敲响了房门。
    安然被敲门声吵醒,兔子尚未转醒,听见吵闹声也只是不满的撇了撇嘴角。安然轻轻抚了抚兔子的脸颊,满脸宠溺,兔子被人碰触,出于警戒,这才有反应,她迷茫地睁开眼去看,安然支起上身,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会来青云轩的人不多,唯有夏嵐和宋千波,可宋千波基本不会刻意过来打搅她。安然思绪逐渐回笼,她转头去看窗口,发现外面天色大亮,太阳已经升至无法从窗口便能看见的高度了。
    安然心道不好,夏嵐此番过来,大抵是来蹭饭的。夏嵐没吃到饭,不至于在青云轩闹腾,夏嵐会过来敲门,多半是因为在院中等待许久,不见她出现,夏嵐这是担心她有个万一,因而才找过来的。
    安然出声应道,她声音一出,屋内屋外一片寂静。
    安然嗓音全哑。
    兔子惊得瞬时清醒了,她睁大眼睛,赶紧翻坐起身。安然摸了摸喉咙,兔子关切她,「安然,你...你是哪里觉得不舒服么?莫不是着凉生病了罢?」
    安然清了清喉头,喉中乾涩的厉害,安然对兔子摇头,她不好发出太多声音,只简短咬出一个字,「渴。」
    兔子忧心安然,连忙下床要给安然倒水,却一时忘了她昨夜将发丝作结的事情。安然见她匆忙要走,想出声阻止却是晚了,兔子在床边摔了一跤,撞红了鼻子。
    兔子摔得疼,安然也觉得头皮被扯着生疼。
    夏嵐在外一脸懵,她一时没听出安然的声音,想要再出声叫唤,便听见房内传出巨响,她急忙出言关心,「安然,你怎么了,可是跌倒了?要不要紧啊?」夏嵐试图推开房门,可房门锁着,她不好硬闯进去,只能在外等待安然回应她。
    安然和兔子并肩来到桌前,兔子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给空杯倒水,安然在旁穿戴衣衫。
    安然不好开口应话,兔子为她代劳,「安然没事,是我...我就是不慎摔了一跤,不妨事的!」兔子觉得鼻腔有温热的触感袭来,她赶紧捏住鼻子,以至于她说话时音调有些奇怪。
    安然喝完水,回头一看,发现兔子还在压鼻樑,她贴心地过来服侍兔子穿衣,末了,又将帕子交到兔子手中。兔子指节手心全是血,安然静静的望着她,兔子稍稍松手,「还流血吗?」安然摇头。兔子这才舒一口气,腾出手,将手上的血渍擦拭乾净。
    夏嵐在外面又等了一阵,终于等到房门打开。夏嵐探究的目光落在她们二人身上,兔子有些侷促的扯着笑容,她撞伤鼻子,鼻尖还有点红。夏嵐没有话要和兔子说,就又移开视线,看向安然。安然微微皱眉,她不太舒服的轻咳一声,夏嵐惊疑问道,「安然你生病了?」
    安然轻轻点头,兔子见状,赶紧出来解释,「都怪我,昨夜贸然拜访,青云轩的客房还没能来得及收拾,安然好心将我收留,借宿在她房中,但床上就只一件薄被,是我睡相太差,将被子全抢走了。深夜时分,下了一场大雨,夜风清冷,房中窗扇未关,安然才会因而受冻,染上风寒。」
    安然折腾了一宿,她休息不足,气色有些苍白,看着有些病态,夏嵐心思不深,未曾多想,她拍了拍安然的肩,宽慰她多保重。有兔子在青云轩照顾安然,夏嵐很是放心,她不打扰她俩歇息,转向去?紜宫串门。
    夏嵐一走,安然打了一个呵欠,正要回床上继续睡觉,兔子赶在她前面,手脚快速地将床单换下,安然步伐微微一滞,静静的站着看兔子动作。兔子似是对房里的一切瞭如指掌,她乱中有序的将房间收拾好。兔子把浴桶搬出去,再走回来时,她手中抱着一盆乾净的清水,安然就坐在刚换好的床单上,她倚着床柱,懒洋洋的看着兔子忙进忙出。
    兔子洗净双手才过来,安然眼睛半开半闔,已经打起瞌睡。兔子在她面前蹲下来,她双掌轻放在安然膝上,乖巧的仰头看安然,「安然,我忙完了。你不躺下来睡,是在等我吗?」
    安然提了提眼皮,迷糊看她,轻轻应了一声。
    兔子起身宽衣,安然的目光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晃至她身前的一缕长发,那里突兀的少了一截,安然鬼迷心窍地去抓她的断发,兔子愣了一瞬,安然旋即松开她。
    兔子一时摸不着头绪,安然喉咙不舒服也没有应话,见兔子要躺上来,安然自觉地睡入床中内侧。
    兔子搂着安然的腰,安然缩着身体靠在兔子的怀里,颇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兔子心里欢喜,情绪上头,她笑意繾綣,她眷恋地吻在安然额前的秀发上,轻轻的笑了笑。
    安然闔着眼眉,嘴角轻浅地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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