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没多抱怨,只是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在引枕上看窗外攀爬到墙头的迎春花。
    虽美丽,没了墙的倚靠,就是一坨残花败柳。
    后院的女人,何曾不是仰张凛鹤鼻息过活?
    好在她不是。
    “系统,给我死出来,看看我肚子有没有货?”
    【唐棠,我不是医生,我只是无情的系统。】
    没后话,下线继续装死。
    哪知,今日休沐在家的张凛鹤,带了位鹤发鸡皮的老者进来。,一袭白衣,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派头。
    按常理,后宅外男不能进来,既然能被家主带进来,肯定是有急事。
    “你家小姐呢?”
    “回大人,在躺着,刚才····”
    “我知晓,你且先下去吧。”
    春柳告退,不放心,在院子外的墙角猫着,一旦小姐有事,能及时出现。
    唐棠的手腕被扯了去,张凛鹤拍她手背,柔声道,“勿怕,我让大夫诊脉瞧瞧。”
    老者粗粝的两指附在娇嫩白皙的肌肤上,垂眸搭眼,神情无比肃穆。
    在搭过两次后,老者站起,朝张凛鹤行礼,“张大人好福气,脉象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是喜脉啊。”
    张凛鹤吓得一把从圈椅上掉下来,玉冠歪倒,他赶紧起来扶正,“李老,您没诊错?!”
    “老夫医治妇科多年,难道小小的喜脉,还会弄错?”
    抬起头,把床上的人,透过纱幔,大致看了遍,“此女人腰细臀圆胸部鼓,是个生育的好苗子。而且···”
    “而且什么,您说啊,我都听着呢。”
    “穴紧水多欲望大,万肏不松。”
    唐棠听他鼓吹,很想反驳,最终,双眼疲累,渐渐睡着。
    【唐棠有孕,奖励金子一千克。藏于红旗银行保险柜。】
    睡得死沉的人,立刻弹起,“红旗银行?一千克金子?哇塞,我发了。哈哈···”
    张凛鹤送走李老,不放心,就在屏风前的矮榻看书,听见响动进来,只看到赤脚站地上,正抱住脑袋傻笑的女人。
    刚刚诊断出怀孕,这女人就像稚儿一般,可见,她也是喜欢孩子的。
    张凛鹤心柔如水,赶紧抱起唐棠,轻轻放床上,“好好睡,娇娇,你的仇怨,我去报。  ”
    唐棠哪里睡得着,她被一千两金子砸的头晕眼花,正在换算:如果换成钱的话,有多少?
    怀一次就这么多,兴许后边还会更多,岂不是把保险柜挤爆了?
    不行,等到第三次怀孕的话,就申请个两个,不,三个或者五个,红旗银行最大的保险箱。
    呵呵,姑奶奶也算即将脱贫了。
    正想得美,骤地听到院子外头有鬼哭狼嚎。
    春柳如捡钱般的兴奋,胖乎乎的脸上,漾起小人得逞的奸笑,“总算出了口气,小姐,临时没看到,咱们大人把王嬷嬷直接捆在马车上,让金福送她家去了。
    夫人哭的梨花带雨,说要来找您讨公道。”
    “金福好,这名字好,同蚂蚁家有一腿。肯定是支付宝出身。”
    见小姐呢喃,完全没领会幸灾乐祸的趣味,春柳肥腰一扭,出去了。
    小姐肯定是晚上和大人活动太多,都犯癔症了。
    金福哪里好?虎背熊腰的,还不如来福讨喜。
    翌日
    天色晴,春光好,怀孕小妾出门了。
    大马车,小丫鬟,处处安置齐全了。
    尽管不是正清明,外面街上摩肩接踵的人,全都沐浴在温暖又明亮的阳光里。
    唐棠出门,有春柳,还有一个被张凛鹤派来的陈嬷嬷。
    长相慈祥又爱笑,一看就是好相处的。
    唐棠大方,直接把手上的玉镯退下来,送给陈嬷嬷即将出嫁的女儿添妆。
    陈嬷嬷本来想着自己的出身,竟然被家主派来伺候小妾,颇有怨言。
    一看水头好,绿油油的玉镯,那点不满,早已烟消云散。
    马车夫也是个稳重的,人多就停路边。
    唐棠敞开马车两边的布帘,到处张望。
    这个世界,竟然和电视里的,差不多嘛。
    重檐庑殿顶,黄色琉璃瓦,赭红色的宫墙,那里应该是皇上住的皇宫吧?
    宫墙之外,四个城门,张府,应该在东南角。
    这是高官重臣的住宅区域。
    西北地界矮,房屋参差不齐,却也有前堂后院,亭台楼阁,应该是商贾云集的地方。
    最差的应该是正北门,几乎全是窝棚,还依稀能看到几匹马或者牛羊。
    那里生活的,应该是京城最下层的穷苦百姓。
    要是能去那里开间医馆就好了。
    家传手艺,总要有个地方施展一番才不会忘记。
    救济穷苦,让她这爱慕金钱和帅哥的低俗女人,也能偶尔高尚一把。
    单手支颐,脚尖微抬,唐棠畅享自己所有美梦皆能圆满。
    却不知,在不远的垂柳树下,有一穿月白长袍,广绣附后的男人,正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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