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对比报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年多以来他无数次抱以最高的期望,然而一次次的落空一次次的失望,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敢对此抱以过高的期待。

    然而,老天真的可怜他了,真的肯给他一个奇迹了……

    年近四十的男人缓缓的跪在地上,怀里紧紧的抱着带着他所有希望的纸张,那总是带着疲惫与慈爱的脸此刻被决堤的泪水打湿。

    曾经他以为自己会挣扎会犹豫,但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发现,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只要,自己能牢牢抓住这份奇迹,那一切……都不会是阻碍他的困难。

    哪怕是要背叛自己。

    “伤口恢复的很好,不过为了避免之后出现后遗症,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下比较好。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之前就因为车祸骨折过一次,还没好利索又摔伤,前后两次折腾够你好好养上个半年了。”

    温医生带收回检查的工具,看着白言将卷起的衣袖放下整理好。

    “你们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剩下的就是休养,在医院毕竟没有家里方便,而且费用也不低。”

    白言听到温医生的话,露出一个无奈但又满是宠溺的笑容看向窗户外。

    窗外天气正好,初夏的温度让一切都上去暖洋洋的。一人一狗正在草坪上休息,楚蓝坐在草坪上手里正在组装着给小黑狗新买的玩具,而小黑狗则一副兴趣不大的样子趴在楚蓝脚边眯着眼睡觉。

    “本来也是打算马上就出院,但是忽然决定养狗。打算腾出一间屋子给狗当玩具房,因为要重新收拾所以过两天才能住人。”

    白眼说着,窗外的楚蓝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忽然抬头,正好跟白言的目光撞在一起。

    温医生闻言不禁有些意外,他难得有些好奇的发问:“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都会有很多房子,随便回去住哪间都可以呢,哪用得着委屈自己一直窝在医院里。”

    白言听到温医生的话不禁失笑:“确实,除了那一处之外我还有其他的房子,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住,那些临时的住所实在不适合多一个人和一条宠物狗。”

    白言没有说的是,因为自己的公司前段时间因为接下一个烫手但利润可观的案子,因此给自己引来一个不小的麻烦,之前的车祸就是因为对方的小动作。

    如果没有解决掉那些麻烦就这么莽撞的带楚蓝回去,有可能让他们把目标放在楚蓝身上。

    有些事情防不胜防,哪怕有再多的保镖自己的警惕性再高也一样。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委托秦青作为自己的代理,隐瞒自己的住院情况和行踪,然后暗中安排解决那些麻烦。

    “真抱歉,我太好奇了。”温医生这才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唐突,连忙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白言摇头,一边看着窗外站起身向自己的方向走来的楚蓝,一边对身边的温医生用一种感叹似的语气说:“有时候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在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给他最好的,不是吗?”

    说完后白言站起身走到窗边,接过窗户另一边的楚蓝地给自己的玩具,然后一点点的将剩下的一半拼接好递了回去。

    楚蓝接过玩具在手里转了转,然后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摸上白羊手上的右手手臂。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不难看出动作里的小心和关心。

    温医生看着眼前的两人,忽然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点也不像自己之前认为的那种兄弟。而是更加亲近,更加依赖的……类似于伴侣之间的氛围。

    联想到之前白言说的话,温医生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相了。

    忽然温医生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简单重复的音节将白言和楚蓝之间那种融洽的氛围打散。

    温医生抱歉的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他还挂着笑容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起来。

    匆匆忙忙的拿上巡房时带上的病历表,温医生还没出门就焦急的接听了电话。病房门合上的一瞬间,他脸上的心痛和焦急完完整整的印在了白言眼中。

    白言的眼神暗了下来,随机露出一个遗憾的笑。

    “楚蓝,你说他会选择什么呢?”

    楚蓝沉默着拉住了白言的右手,摇摇头不说话。

    白言见状无声的笑了下,抬手拍拍楚蓝的头,然后双手伸到楚蓝腋下猛地用力将他举起抱进怀里。

    窗台不是很高,在白言这一举一抱之下楚蓝愣是被他抱到了屋内。跟在楚蓝脚后的小黑狗见自己的小主人被另一个大主人一下抱进窗户里,像是习以为常一样坐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他倆,轻轻的叫了两声。

    白言瞥了一眼窗外的小狗,从楚蓝手中拿过玩具随手丢到窗外。

    “别在草地上坐太久,草地上潮。”白言拍掉了楚蓝身上的草屑,果不其然发现他坐在草地上的那一块裤子有些潮湿了。

    无可奈何的笑叹一声,白言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条长裤递给白言后,顺手就摸到了楚蓝的裤腰口的扣子和拉链打算帮忙。

    楚蓝反应过来的瞬间微微一怔,呼吸一下急促了一下后抬手捉住了白言放在自己腰前的手,动作间拒绝的意思一览无遗。

    白言低笑一声顺从的放开了手,楚蓝趁这个时候小步的向后退了一点,然后抱着用来换的裤子埋头往浴室的方向走。

    “呵,你以前不也是直接在房间里换的吗?怎么突然就……害羞了?”白言好笑的看着啪的一声关上的浴室门,心里有了些自己的琢磨。

    他想,如果说之前楚蓝的无所顾忌是因为信任,那现在的顾忌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害羞吗?

    想到这,白言想起每次在浴室里,那不知道的是因为闷热还是因为害羞而染红的小耳朵。在那次之后,白言经常找楚蓝帮忙。楚蓝虽然偶尔回表现出许些迟疑,但从来没有拒绝过。

    但楚蓝面对自己的时有所保留和害羞,似乎也是在那几次之后开始逐渐频繁起来。

    这大概是个好现象。

    白言下了这样的结论后,等着楚蓝换好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他伸手接过楚蓝换下的裤子,随手放在准备送洗的篮子里然后自然而然的牵住了楚蓝的手。

    感觉到楚蓝的手一瞬间有些略微的瑟缩,白言敛了敛了神色缓缓放开他的手,然后笑了笑抬起手。

    就在楚蓝以为白言会和以前一样伸手温柔的揉揉他的头发时,却发现一直没有等到自己意想中的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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