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他心底唯一一块柔软的地方。

    最近在和安德森相处时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奇怪,有时候气氛会变得麻兮兮的,那些小动作让易丞艺感觉他仿佛在被这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小心的对待着。

    他在安德森手里拿过那条手帕,随意的在脸上擦了擦之后就还了回去,而他接过易丞艺用过的手帕之后,只是反面对折了一下,然后就又收回了自己的口袋里……这点也很不正常,安德森的洁癖似乎不那么严重了,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只是坐一下他的床,这个人的脸就会黑成锅底灰。

    易丞艺抓了抓头发,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人都是会变的嘛。他们打算去学校外面常去的一家小餐馆里吃东西,结果还没走出校门,易丞艺就想起自己的钱包落在寝室里没有拿。

    而一向严谨的安德森也发现他的钱包似乎忘在了画室。

    这个人也难得会有马虎的时候,易丞艺心情大好的拍了拍安德森,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他上去拿,安德森想一起去,结果被易丞艺以快饿死为名打发去点菜了。

    说实话最近和安德森相处的时候,气氛有点越来越尴尬了,即使易丞艺想来想去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但是心底油然而生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也使得他不想去过于接近安德森。

    如果不是因为他脸皮够厚,对自己画面的信任意识够坚定,贫困的农民和一个少爷经常在一起光是产生的对比都足以把他往地缝里面扔个千八百回的了。

    易丞艺的确是饿了,他边想着那些饭菜边急匆匆的跑到画室,在安德森放笔箱的凳子上看到了他的钱包。本来拿上钱包就打算离开了,易丞艺却突然被那张被白纸掩盖着的画吸引了视线。

    只是稍微看一眼应该没有关系吧……

    心里这样想着,他伸出手,现实生活中没有长镜头和慢动作,只是随意的捏起素描纸的一角,然后是白色与黑灰色的交替变更,画面上一个少年的侧脸被仔细的描绘在画纸上,写实细腻的就像是一张黑白旧照片。光线从左边照进来,完美的侧脸弧度加上被计算的极致平衡的光影,易丞艺第一眼根本就没能够认出来,画纸上那张像是特意打光找角度拍摄出来的封面主角就是他自己。最主要的是,他记得安德森一向拒绝描绘人体。

    视线像是被那充满意境和情感的画面勾掉了灵魂一般,微垂的侧脸每个转折之间角度简直都像是用标尺丈量好了般美的让人觉得惊心动魄,不由自主的想去一遍一遍的按照这弧度来反复勾勒,易丞艺完全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来长得这么有艺术感而且优雅耐看,他难道不是乡里来的而且没人喜欢的穷屌丝吗?

    心情跟着周围的静谧和沉稳的画面感平定了下来,不知道自己盯着研究了多久,易丞艺突然想到作品的主人还在等他拿了钱包回去吃饭。当他转身的时候,门口却站着一个让他肾上腺素瞬间加快分泌的人,不同于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激动感,那是一种脚底虚浮心跳紧张的错觉。

    素描中的人又在脑海中掠过,易丞艺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东西,但是那却是转瞬即逝,像是在纯白雪地中飞速拖越而过了什么庞然大物,某个平静完整的地方被压出了巨大的裂痕。

    那个人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是光线突然变的强烈起来,周围像是被抽离了空气,安静的失真。

    作者有话要说:  春困秋乏秋乏秋乏秋乏秋乏秋乏秋乏秋乏(以下省略一万字………………

    ☆、/13/:第十三章

    在梦中被惊醒,有种像是从山谷跌落的垂坠感,易丞艺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房间里淡蓝的的床单。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易丞艺平复了一下自己还有些失调的心率,撑起身体扶着额头坐了起来,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一旁的凳子上像是坐着一个人,易丞艺仔细的看着对方,可能是因为梦境过于真实而产生的恍若隔世感,虽然很熟悉那个人,但却还是觉得有点陌生。对方翘着二郎腿,眼神是他特有的不做任何表情就自带的鄙夷,和安德森的不屑一顾不同,这个人桀骜暴躁总是能让人恨得牙痒痒。

    “虽然模模糊糊听不清,但是你刚刚叫了一声‘安德森’,有病吧?”

    平静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梦境,有病!一定是因为现在那个生分感强烈的安德森刺激的他回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梦醒之后好像总莫名的有种惆怅感,但其实平复过来好像也就那么回事。易丞艺坐在床上,向谦然垂着眉眼看着表情不那么正常的易丞艺,淡淡的开口。“你以后是不是不来学校了。”

    “大概吧,但是我还是可以来找你玩啊,咱家隔得这么近。”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黯淡的光线不足以让人看清房间里的角角落落,两人之间氤氲着一种沉默的气氛,就像是某部电影里安静但却有些什么在暗潮翻涌的片段。向谦然难得没有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成地主儿子与贫农的感觉,这样平静好像又蔓延着一种陌生感的交谈就算是前世也鲜少会出现。

    向谦然没有说话,他将手支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撑着自己的头,目光平淡却似有深意,房间里近乎黑暗,但却隐隐的在所有事物上笼着一层夕阳的黄光,细碎的发丝因为身体的斜度而被引力吸引改变了滑向。

    大概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向谦然的声音响起。

    “我和妈妈只是那个男人手里的挡箭牌,在关系被确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要被抛弃的命运,他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恶心的人。”

    印象中,这似乎是小时候的向谦然第一次和易丞艺说起他那个常年不归家的父亲。

    “我很讨厌被抛弃的感觉,讨厌到无以附加。”

    易丞艺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这种问题,这个时候如果是要安抚向谦然的话,他怕自己大概只会把事情给弄的越来越糟,他一向不怎么会说话,社交这种事情也是经历的极少,这虽然不是向谦然第一次在他面前卸下跋扈的模样,但是易丞艺却始终也学不会该如何安慰,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向谦然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说是想要不被抛弃,易丞艺不会这样做啊,谁会抛弃他?抛弃这个词也用的太过感性了……

    “我不会的,我怕地主儿子收了我家的租地。”易丞艺明显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说出来的话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话说你不会真的是被打了吧?我带了盐,要不要抹一把试试?”向谦然突然换了张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站起身走了过来,单膝跪在床上身体微微前倾,威胁感爆棚的动作一气呵成,易丞艺像是被狠狠踩了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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