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叶状似恼怒地看着宣月,「被人怀疑了还能笑的出来!」
    宣月的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今晚的第一次,她笑出声,缓缓地走到主位,搂住宣叶的一隻胳膊,「这不是还有爷爷在嘛。」
    「你啊。」宣叶宠溺无奈地用手指点了点宣月的额头。
    「更何况,爹、娘、哥哥姐姐弟弟,都是相信我的啊。这就够了。」宣月狡黠地笑道。
    「你又知道我们相信你?」宣陌突然严肃道。
    「不相信我你们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宣月也正色道。
    两姐妹相视而笑。
    「站了这么久,脚酸了吧?」汪雨菲突然心疼道。
    宣月撒娇地猛点头,宣陌好笑地上前拉住宣月,让她和自己一起分享座椅,两个娇小的人儿挤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好不滑稽。
    「话说回来,爹,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好?」宣啟问道。
    「爷爷,爹,月月,这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没看好密室,东西也不会被人偷走了,还连累月月被诬陷。」宣影坐在一旁,抚着自己受伤的脚,自责道。
    「哥,别这么说,这不怪你。」宣月听了宣影的话,急忙回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他的裤脚隐有血跡,她猛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的脚怎么了?怎么有血呢!」
    汪雨菲一听也急忙站起来,「坏了,怕是伤口又裂开了,陌儿,快派人去请大夫。」
    宣陌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满脸的心疼,自己哥哥脚上这么大的伤口,自己这个做妹妹的恨不得帮他承受这种疼痛。
    「娘、陌儿、月月,你们别着急,就是个小伤口,养几天就好了。」宣影站起来安抚着她们。
    「哎,别站起来,快坐下快坐下。」汪雨菲心疼地把手按在宣影肩膀上,轻压了压,让他坐下。
    「哥!你就别动了,这一动血流的更快了!」宣月拿着手中的手帕,按在伤口上想止血。
    宣影还想说什么,宣叶却先开口了。
    「好了好了,影儿,你就别动了,省的你娘和妹妹再担心,这事儿不怪你,分明是有心人的阴谋,防不胜防。你就别自责的,今天下午我也是气糊涂了,更何况还有正儿他们在,我得做个表态,毕竟密室的看管一向是由你负责的。」
    宣影惊讶地抬头看着宣叶,过去,宣叶很少向晚辈们解释自己的做法,一向都是不安慰不解释的,但今天,宣叶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让宣影又惊奇又感动。
    他又看了看宣啟,发现自家爹爹的脸上也满是安慰,宣影觉得腿上这伤,值了!
    「哥!这到底是怎么伤的?怎么伤口这么大。」宣月压着伤口,皱眉问道。
    「他啊,就傻傻的直挺挺跪在地上,密室的地板上有花瓶的碎片,就扎进他大腿了。还好没扎到动脉。」魏天和也走到宣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宣月解释道。
    「何为动脉?」宣啟好奇的问。
    「额。」魏天和和宣月对视一眼,宣月为难地开口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一个说法,不好解释,等我想好怎么说了再告诉爹您吧?」
    「啟儿,你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吗,总是语出惊人,每次问他们又说不好解释,听得我糊里糊涂的。」宣叶抚了抚下巴的山羊鬍鬚笑道。
    宣啟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不好解释那就甭说了。」
    宣月轻呼了口气,瞪了魏天和一眼,魏天和只好傻笑地摸了摸头发,那动作惹的宣叶和宣啟又是一笑,就连刚才就心疼的不得了的汪雨菲也柔声笑开了。气氛倒是活络了点。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这时候宣陌带着一个中年大夫走进大厅。
    那大夫一进来就先向宣叶和宣啟行了个礼,然后便看向宣影,径直向他走去。
    宣叶和宣啟对视一眼,宣啟开口问道,「张大夫不在医馆吗?你是?」
    那大夫停下脚步,对着宣啟拱了拱手道,「张大夫出诊去了,医馆便派小的来给大少爷治病。」
    「原来是这样,那请问先生贵姓大名?」宣啟又问道。
    「免贵姓王,名唤章,字之焕。」王章恭敬地回答道。
    「您的字是盛唐时期那位着名诗人王之涣的之涣二字吗?」宣陌好奇地歪着头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小的的字是火字旁的焕。」王章回答道。
    「那倒可惜了。」宣陌喟叹道。
    「陌儿,怎么说话的,这么失礼,怎么可以说大夫的名字可惜?取名乃是人家父母苦心选的,你这么说太没规矩了。」宣啟轻斥道。
    宣陌咬了咬唇,低下头,向王章福了福身,歉然道,「请大夫见谅。」
    王章忙回礼道,「小姐严重了,其实家父一开始给小的取字时也是想起涣这个字,目的是想让小的将来成为一个文人,能考取功名,成为国家栋樑。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小的从小便对医学感兴趣,为了不埋没王诗人的大才,才将小的的字改成之焕。」
    「原来是这样,你的父亲也是位雅人啊。」宣叶点头微笑道。
    「老王爷过奖了。」王章拱了拱手答道。
    「王之涣是谁?」宣月在一边丈二摸不着头脑,小声地问魏天和。
    魏天和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宣月,「王之涣你都不知道是谁?」
    「你知道?」宣月斜眼看着魏天和道。
    「当然了!小学的时候我们不是常读一首诗,登鸛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就是他写的。」魏天和回答道。
    「是吗?」宣月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是啊,我记得,大概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也有教吧。」魏天和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回忆道。
    「我没读小学三四年级,二年级直接跳级五年级了。」宣月坏笑地说。
    「真的假的!你神童啊!」魏天和跳脚道。
    「废话,骗你你请我吃饭吗?」宣月用那种出现在她眼中无数次的,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魏天和。
    在他们说话期间,王章已经替宣影把好脉,包扎好伤口,开好药方了。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呢?」宣陌好奇地开口问道。
    「没事没事。」魏天和一愣连忙摆手回答道。
    「是吗?是不是故意不让我知道?」宣陌瞇起眼,一脸怀疑的样子,还伸出两隻手摆出张牙舞爪的样子。
    「哪里敢啊姐,我只是在问魏天和王之涣之谁,打小不太爱看这方面的书籍。」宣月连忙说道,她可不想领教宣陌的瘙痒功。
    听到此处,宣叶宣啟和汪雨菲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月月,家里的藏书阁有许多书,你有空可以拿几本去看看,自己国家的歷史可不能不了解。」宣叶道。
    「家里有藏书阁?」宣月惊讶道。
    「你不知道?没人和你说过吗?」宣叶学着宣月的动作语气,也惊讶道。
    宣月摇摇头,早知道家里有藏书阁就不跑那么远去借书了,还在第一次的时候被那书坊吓了一大跳,不过书坊现在一点都不可怕了,修整的这么温馨,还有她最爱的向日葵,今天还认识了一位新朋友,没早知道家里有藏书阁也不算是件坏事。宣月在心里想,想着不禁微笑了起来。
    「又在傻笑了。」宣叶无奈地摇了摇头,微笑道。
    这时王章开口道,「宣老王爷、王爷、王妃、各位世子郡主,小的已经开好药方,明日小的再过来替世子把脉,看看伤势。」说完便恭敬地低下头。
    「好的,麻烦你了,来人,送王大夫回医馆。」宣叶大手一挥,便有奴僕走进来,带着王章走出大厅。
    「哥哥你觉得怎么样?还痛不痛?」宣陌急忙走到宣影身边,轻问道,眼角中含着泪水。
    「傻丫头,哥哥觉得好多了,别担心了。」宣影摸了摸宣陌的头,轻声道。
    「好了好了,陌儿,扶你娘和哥哥回去休息吧。啟儿、月月、和儿,你们先留下来。」宣叶道。
    「是。」汪雨菲、宣陌和宣影行了礼便回了院子,大厅中只剩下宣叶四人。
    「今日这事,啟儿,你怎么看?」过了许久,宣叶皱着眉看向宣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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