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衣着杂乱、高矮胖瘦各异的人追了上来,若不是各人脸上均凶狠肃杀,腰间配着兵器,行止统一有度,还以为是哪个商行聘的一群临时脚夫。
    随声而至的是几十只箭雨齐刷刷的向小厚这边射过来,吓得石墩后的女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箭雨没有射向她,而是落在了正准备“飞上”屋檐的黑衣人方向。
    “噗”“噗”随着两声利剪入肉的隐秘声响,正在攀援的黑衣人应声落地。
    中箭了,一支在右边大腿,一支在左边小腿,均没入半截。
    黑衣人就倒在石墩前几尺的地方,她看到了黑衣人露出蒙面的英气俊秀的眉眼。
    似乎是一……女子?这眉眼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
    黑衣人挣扎着站起来,跑远几步,即使受了伤,凭她在师门晚辈中数一数二的轻功,她也能逃出生天。
    “还跑呐?梁锦华你看看这是谁!”谁是谁,均是心知肚明。
    被叫到大名并没能组织黑衣人逃命的脚步,直到软成一摊烂泥的人形被扔到地上。
    即使天黑,即使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形,即使她只是余光瞟到一眼,她立马认出来,那是她的萧萧啊,心心念念每日每夜都担心牵挂,以身试险夜探神秘组织夜枭门老巢只为探寻她踪迹的爱人萧萧啊。
    “萧萧!”
    这声音……是……金花姐?
    黑衣人一个纵身跃至瘫软在地的女子面前,轻轻地抱进怀里,珍爱地轻抚她脸颊的碎发,一寸一寸细细打量多日不见的爱人。
    “萧萧,是我”黑衣人摘下面罩,看着怀中的女子柔声道。
    柳萧萧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见爱人的脸,灿然笑了“锦华”,气息奄奄,声若蚊蝇。
    真好,还能再见她一面。
    怀中的女子颤巍巍的抬起手臂,伸到一半却力竭垂下,半空中被另一只温暖柔软略有薄茧的手接住,一只手交迭着另一只手一起覆在梁锦华的脸侧。
    她躺在她怀里,捧着她的脸,就像往日那样,她又回到了最幸福的日子。
    在她身边就是最幸福的日子。
    温存不过片刻,手臂举起衣袖滑落,女子露出的手臂让梁锦华大惊失色。
    她仍穿着她贯爱的简雅素衣,只是原本浅色的衣裙早已被一层又一层的血污浸染难辨本色,再定睛细看,往日冰肌玉骨莹润如玉的肌肤布满了细密的黑孔。
    刷起另一边袖子如此,微微扯开领口亦如此。
    女子脖子以下的肌肤都布满了黑孔,有的还在流着黑血。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目眦欲裂,声音气到发抖。
    “怕你不认得,脸留着没动”声量不高,声音很平,漫不经心,似在闲聊。
    这时石墩后的小厚才发现,接话的是一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罩着黑袍的男子,好像就是来刑房讯问自己的那个人。
    梁锦华抽出腰间软剑,咬牙切齿的对黑袍男喊道“我要杀了你!”
    正要冲上去,被人拉住了袖子,她立马顿住,看着柳萧萧嗫嚅着嘴唇,已经发不出声音,她凑耳过去“快跑,别管我,快跑……”。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梁锦华幡然醒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她要赶紧带萧萧去治伤。
    梁锦华一手抱紧靠在她肩上瘫软的女子,一手持银丝软剑准备突出重围。
    近百号人已经合围住两人,她左冲右突,几次似乎冲出了一个希望的口子,其实只是围住她们的众人变换了阵型,一次次从希望到绝望。
    紧紧护住的爱人左手越来越沉,插进骨肉的箭头在剧烈的动作间越搅越深,温热的血已浸湿夜行衣的裤腿,流进靴底。
    不知何时,一神秘男子赶到了“捉拿反贼”现场,黑袍男和男子带来的一队夜行衣侍卫侍立在侧,门众摆好凳子茶几就退守外围,主子爷身侧岂有他们这些歪瓜裂枣的位置,他们心知肚明。
    男子在包围圈外一边坐着饮茶,一边看困兽的挣扎,偶尔还弯起嘴角,好似对这场武戏很是满意。
    包围圈的门众倒下一波又补上新的一波,梁锦华挥剑的速度逐渐变慢,脚步逐渐迟缓,她早已力竭,只是左手中已经无力睁开眼的爱人,她还紧紧的护在怀里。
    “好了,也玩够了,收尾吧”神秘男意兴阑珊,放下茶盏。
    “是!”
    刚才只守不攻的门众们突然发难,攻势甚猛,一剑正冲梁锦华颈项,就在这时,梁锦华怀里的安静许久的柳萧萧突然立起身来,迎上这一剑。
    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一条血口子从侧面开到后侧方,汩汩鲜血喷涌而出。
    她笑了,她想留给锦华最后的是笑脸,和锦华在一起她真的很幸福,是她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快乐和幸福。
    “锦华……我爱你……”血沫溢出贝齿,她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
    “蠢货!留活口!”神秘男暴躁起身,走进几步,抄起茶杯正中十米外刚才出剑的男子的后背,泼湿一片。
    这时,小厚才听清楚,这熟悉的声音……莫不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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