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已经熏红了大片。

    这一走,堪称落荒而逃。

    杨谨独自一人在榻上呆坐了许久,一忽惦记着石寒是否真的生气了,一忽又忍不住回想方才触上石寒双唇时候的细节,之后,她悲哀地发现,她竟记不得当时是怎样的滋味了。

    曾经,在寒石山庄,她情难自禁的时候亲过石寒的脸。那时候石寒昏睡着,她虽是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可那柔软腻滑的触感至今还是记得的。

    难道是因为,方才太过紧张了?

    杨谨抿了抿嘴唇,想起石寒舔舐嘴唇时候的模样,脸颊滚烫,一阵接一阵的心悸感,止都止不住。

    她的目光,也变得痴痴迷迷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都不见石寒回来。

    再美味的物事,总吃也是要腻的。

    杨谨坐在榻边,记不得回忆了多少次石寒粉嫩嫩的舌尖舔过双唇时的情景,想得脸涨红成了熟虾,一脑门子的热汗。

    她更觉得羞涩了,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一番之后,起身,在地上寻了靴子套在脚上。

    石寒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决定亲自去寻找。

    步出屋门,是宽敞的厅堂。那厅堂,连着一条长廊,不知向何处去的。

    杨谨之前便打量过她所处屋中的布置,如今见到这座厅堂,更觉得眼熟了——

    这里的家具摆设、材质、以及布设的格局、走向,同寒石山庄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便是规模要比寒石山庄要小些。

    杨谨默默看着,已经走出了厅堂。

    她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么人,这处所在很是清净。

    厅堂外的长廊顶上,雕梁画栋,足见建筑的时候,很用了些心思。长廊两边通透着,可以直接看到结了一层薄冰的小池,以及积了雪了小片花树。

    杨谨感觉到有风拂过,不冷,反倒沁凉凉的提精神。

    她遂加快脚步穿过长廊,直奔侧前方的偏院。

    远处,有仆役打扮的几个人在忙碌着,她也浑没放在心上。

    刚步入偏院前厅,冷不防一个人影从一间书房中走了出来。那人见到杨谨,登时又惊又喜。

    “杨公子!”她欢叫着,跑到杨谨近前。

    杨谨一惊,看清了是石寒身边贴身侍奉的冬青。

    “冬青姐姐!”杨谨含笑打招呼。

    冬青既然在这里,石寒想来离得不远了。

    冬青许久未见到杨谨了,高兴得什么似的,拉着杨谨的衣袖问这问那,又十分关心地问她“怎么瘦了”“是不是每日都好生用膳啊”等等。

    杨谨被她缠问得颇无语,又因着是熟人,且是石寒身边侍奉的,不好轻易驳了她的面子,只得耐着性子答复冬青。

    杨谨总算在冬青崩豆似的问话中瞅了个空子,忙抢问道:“冬青姐姐,庄主可在这里?”

    冬青一肚子的话,半肚子都未说完呢,闻言呆了呆,方恍然大悟道:“你……你是来找庄主的啊!”

    杨谨:“……”

    石寒此时确实是在书房中。

    杨谨小心翼翼地蹭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书案后,面前摊着一本不知什么册子。

    看书呢?还是看账本?杨谨心忖着。

    想想之前,似乎确是自己理亏,杨谨凑近了些,开口道:“原来你在这里啊……”

    石寒头都没抬,似乎舍不得从那册子上转开目光去。

    “你不是同冬青聊得挺热络吗?难道此时方知?”石寒凉凉道。

    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同冬青聊得热络了?杨谨呆怔。

    石寒没听到回答,暗自冷哼一声,又幽幽道:“睡醒了?”

    诶?睡……醒了?我何时睡了?杨谨再次呆。

    “你自己方才说的,要睡一会儿,”石寒说着,已经抬起头来,“怎么?又到我这书房中,想撒酒疯?”

    她此刻面容坦然平和,再不见了之前的窘迫。

    杨谨还未想清楚自己何时说过要睡会儿呢,思路便被她牵引到“撒酒疯”三个字上了,脸上红了红,再不敢直视她,轻咳一声,岔开话头儿道:“这座宅院是何处啊?也是你的住处?”

    石寒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杨谨被她瞧得浑身的汗毛都要根根竖立起来,一对眼珠子都不知道该瞧哪里好,只得垂下,盯着书案上的那本册子。

    她眼力颇佳,一眼便瞧出来,那册子的样式像极了寒石山庄中惯用的账本子的样式,只是这账本子……何时用这么奇怪的文字记账了?

    杨谨清楚记得,当初石寒教她识账、记账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便听石寒飘飘悠悠道:“方才同冬青聊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吗?”

    杨谨懵懂抬头,无辜道:“真没聊,也没热络……大概是她许久没见到我,热心多问了几句……”

    “哦,热心……”石寒似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又盯着杨谨额角被汗水浸湿的一缕发丝,似笑非笑道:“年节下,刚做了新衣裳、新帕子,她没热心地送你一条啊?”

    杨谨被她没头没脑地一问,更懵懂了,实实在在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那便好。”石寒呵笑一声,再不言语。

    杨谨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挠了挠后脑勺,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转眼见石寒还垂着眸看那账本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忍石寒犯错,磕绊道:“那个……账本子……放、放反了……”

    石寒一愣,才把心思放在面前的册子上。待看得清楚了,她瓷白如玉的脖颈都染成了大红色。

    “我……这……这是新式的记账法子!哪里放反了?”石寒红着脸大声道,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看向杨谨。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杨是懵懂的,老杨是傲娇的(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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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杨谨心思纯良, 却也聪明。她已经觉察到石寒此刻很是窘迫,她当然不会以为真有什么石寒所说的“新式的记账法”。

    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 才会长久地心神不属,盯着颠倒的账本子看都没察觉。杨谨心忖。

    她隐约觉得石寒的“心事”似乎与自己有关, 却又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

    无论是什么吧,总之,她舍不得让石寒窘迫不堪。

    “哦……原来是新的记账法子啊。”杨谨了然道, 一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架势。

    却又紧接着岔开了话头儿, 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这外面的气候, 八成还是在京中。所以,这里是石寒在京中的别院?杨谨猜测着。

    除了当初离开寒石山庄之前,跟自己置气的时候, 这孩子唤自己“小姨”, 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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