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很快带着人从外面赶回了陵川,还把简净秋掉在车上的包也拿了回来,陆其琛看着白色帆布包里什么也没有,唯独装了一把刀,他才明白,那天她就是要杀死他的,看日出只是她的借口。
    江屿川也在旁边,他看他表情猜到了点情况,就问他:“就是这把刀捅的你?”
    他答:“是,也不是。”
    江屿川讥诮地笑了声,说他装深沉。
    他没接话,说要过去看看简净秋。
    两人的病房挨着,所以三个人一出门,迎面就看见了姜嘉好,姜嘉好也看见了他们,尤其是陈七。
    她眯了眯眼,抬手指着陈七说:“你,过来。”
    陈七有些惶恐,他看了眼前面的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谄笑的走到姜嘉好面前,“请问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啪!”
    姜嘉好一个耳光甩他脸上,“说了见你一次打一次,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陈七捂着脸躲到陆其琛身后,陆其琛看了眼姜嘉好,偏头对陈七说:“交代你的事,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陈七连连点头说不用,又说自己马上去办。
    陈七走后,陆其琛越过姜嘉好进入病房。
    江屿川从看到她,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眼底的开心更是藏都藏不住了。
    自从上次她去他家退了婚,他们就没再见过,一直在微信上联系,她生他的气,但这一次没有删他微信。
    她说婚退了,他这半个朋友她还是勉强认下的,但依旧生气。
    他说,能不能功过相抵,不生他气了,就用上次在悦府立的功。
    她问,为什么不用巴黎那次?
    他说,不划算。
    她当时给他回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但也紧跟着回了一个好吧。
    就此,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保持住。
    但现在,她好像又生气了,江屿川不敢说别的,就问她:“手打疼了没?”
    她白他一眼,不说话。
    他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说好不生我气了吗?”
    她反驳:“我只是那时候不生气了,又不代表现在不生气!”
    他说:“好了,不气了,我有新情报带给你,要不要听?”
    她哼了一声,“谁稀罕听。”
    几分钟后……
    “真的吗?”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真是余声阳他哥找人去捅的陆其琛?”
    江屿川点头,“那个杀手跑了,现在都还没抓到。”
    姜嘉好叹了一声,一脸不敢相信,先前他只跟她说简净秋杀陆其琛失败,落到他那个同是人渣的爸手里受了点罪,让她来医院看看,也没提其他的。
    她还是有点疑惑地说:“可之前我看余声阳跟他哥都不太亲的样子啊,他哥怎么会为他去雇凶杀人?”
    “梁青和在雇凶杀人前,和他妻子离婚,净身出户,又把在公司的工作辞了,他可是为此准备了好一段时间了。”
    “天啊!”她惊叹一声,“我以前还怀疑过,余声阳是因为被他排挤,搞不过他,进不去公司,所以才去当的警察。”
    “现在看,好像不是这样哎!”
    江屿川看着她因苦恼而露出来的小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望向她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外边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雨势还渐渐变大,两个人坐在楼梯上,楼梯间因为外边的天气变化,光线也变得有些暗。
    忽然,一道雷声响起,姜嘉好被吓了一跳,她往江屿川身边挪了挪,接着,安静得只听得见雨声的楼道里,悠悠响起了一句:“这道雷怎么没劈在陆其琛的狗头上?”
    江屿川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她眉头微皱,扭头看他,“我也可以重新许个愿,让雷公劈死你俩个。”
    他收住笑,摇了摇头。
    ——
    秘书敲响办公室门说陆其琛送了东西过来公司给他时,陆廷正在拿着球杆打高尔夫,身边的助理给他递了一块毛巾,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让人给他拿进来。
    一个塑料制成的白色盒子,不算大,陆廷坐在沙发上,箱子就摆在他面前的桌上,他让助理给他打开。
    助理一边上前用刀划着箱子上裹着的胶带,一边说:“董事长,您老是小陆总不知道孝顺你,你看这不就给您送礼物来了。”
    陆廷不屑地呵了声:“这种拿不出手的东西,他才会往这送。”
    助理笑笑,没说话。
    盖子也在这一刻被掀开,助理的笑顷刻间凝固在脸上,接着就是一声尖锐的惊吓声。
    陆廷即刻起身去看盒子里的东西,之前他养了七八年的狗,头被人打得变了形,拔下来的牙齿,血淋淋的扔在狗尸体上。
    助理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摔在了地上。
    陆廷拿起盖子重重的盖上,大吼了一声:“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另一边,悦府宾馆三楼,陈金等人连同着那天晚上的司机,全被五花大绑着,一个个跪在陆其琛面前,他将手中最后半截烟一口吸掉,吐出烟雾的同时,他招手,让人把陈金拖了扔到他面前。
    他抬脚踩在陈金脸上,“陈金,听说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没……没有的事。”陈金解释,“是韩昭乱说的,小陆总你不知道,我跟他有过节,他逮着机会整我呢,你可千万别被他当枪使。”
    “小陆总,我没乱说!”
    韩昭看向陆其琛,说完又指着陈金说:“他先前还对简小姐举了枪,要不是我在旁边拦着,他那一枪就打在简小姐身上了。”
    “还有他踹简小姐那几脚,一脚比一脚狠,要不是简小姐命大……”
    “什么过节?”陆其琛打断他的话,问他。
    韩昭别过脸去,并不想提起来这个事。
    陈七说了出来:“都是去年的事了,小事。”
    他笑着,陈金是他的小堂弟,是他从村里带出来的,以前在村里弹弓就玩的厉害,拿上枪以后,手法也准,就被陆廷留在了身边做保镖,也是打手。
    但他年纪小,二十岁不到,不懂人情世故,这个时候再提那事,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他就出来打了个掩护。
    陆其琛自然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又问了一遍韩昭:“什么过节?”
    韩昭有些气,说:“他在夜幕门口调戏我老婆,但……陆董已经说过他了,那事也就过了。”
    “这种事怎么能说过就过呢,敢搞我身边的人,陈金,你他妈还是第一个。”
    他的脚在他脸上重重碾过,陈金害怕的和他求饶。
    “陆廷算个什么东西,他还能蹦跶几年,饶锦珍死了,床位也给他空出来了,很快的,很快整个陆家,只有我陆其琛说了才算。”
    “你懂吗?”
    他提脚一脚跺了下去,瞬间陈金的半边脸就见了血,陈七在边上看着也不敢求情,随即他一招手,叫来几个人,架起陈金,他拿着铁棍,亲自动手废了陈金的一条腿。
    剩下的司机等人,被陈七带着人也打了个半死,当时死活不停车还把人甩开的司机,十根手指头被挨个掰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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