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筝阅人凡多,果然看得没错,这曹大光就是个没主意的怂货。过得两天,等她那表哥通知她已经安排好了以后,玉筝把威胁的话一说,曹大光果然吓得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跑出门去了。
    刘司伟打听得朝中追悼镇国公的明旨马上就要到白城了,连忙跟张玉鸿说了,着手联系了一艘出海的商船,准备送张玉鸿远远地走了了事;没想到一大早就被曹大光给拦在门里。
    刘司伟不由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曹工官,你这是要做甚么?”
    “大人……”曹大光好歹还不是那么没脑子,这一路过来已经想了一通,那贱人要拿了钱走了,他还是要落在工部里继续做事的,那贱人的要胁他不能跟刘司伟说出来。
    所以话一说出来,曹大光就自觉地换了个说法:“小的糊涂,误被人拉去赌场,如今欠了赌场三千两银子……求大人救救小的,先借小的三千两银子,小的发誓,今后再不会犯糊涂了,一定做牛做马,还大人这份恩情……”
    刘司伟脸色一片铁青。他不是那等好糊弄的人,曹大光来了这么一回两回的,已经让他明白,先前他错看了曹大光这狗女良养的,什么忠厚老实,这分明是他讹上自己了!
    前头小小开口两百两,这才过了几天,今天就大张口要三千两!说什么今后一定做牛做马还他的恩情,除了那一回事,他还要曹大光做什么牛马?
    这一回事就让曹大光捏在手里隔三岔五来要银子,别说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就是再有,刘司伟又怎么还敢让曹大光来做?
    刘司伟闷了一大口气在胸口,却不敢声张,只是先稳住了曹大光:“三千两非同小数,你是在哪家赌场输的银钱,我与白城知府也有几分交情,且让他卖我个面子,去与赌场商谈一二。”
    曹大光没想到刘司伟会说出这话,哪敢说自己其实不是在赌场输了银子,而是酒后失言,被新买的那个小妾抓着了把柄要胁?
    要是被刘大人知道自己是个嘴巴不牢的,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曹大光只得嗯嗯哼哼地想了个赌场的名字说了,又求刘司伟莫要惊动了白城官府,否则怕被人报复。
    听得曹大光这种说法,刘司伟垂下了眼,淡淡说道:“三千两不是个小数,如今我手上也没有这么多,你且在这里等等,我出去找同僚们相借一二。”
    曹大光忙忙应着坐了下来,真的就在小客厅坐了下来。
    刘司伟懒得跟他多说,带了东升出去了,嘱咐了东升几句,自己则在茶楼里等着。不一时东升过来回话,刘司伟的眸色不由阴黯了几分。
    果然如他所想,曹大光纳了个美妾后,这几天就是在家搂着******过日子,根本就没有去过那什么赌场。什么赌输了银子欠了赌场的债,狗屁!曹大光他就是来讹银子来了!
    刘司伟只觉得憋屈得要死。想着自己本来好好地等着这回立了功,回京就能爬上工部尚书那张宝座,却因为张玉鸿偷偷摸来,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
    如今张玉鸿捏了自己的把柄,胁迫他做下那样的事,这曹大光也捏着自己的把柄,接连来要银子封口,这一个两个的……
    心思百转中,刘司伟突然一怔,想着这曹大光一个小小的工官,都敢籍着那事一再开口讹人,张玉鸿这个老油条,手里捏着自己的把柄,眼下瞧着人是要出海走了,可是万一他手中还留下一两样证据,哪天等他或他的儿子回来又找上自己呢?
    还是老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刘司伟不动声色地喝完茶,转身回了自己那院子,招手把曹大光叫近前来:“银子我已经借到了,不过银票要明天才取得出来,今天下午你先去帮我办一件事,办好了,明天一早就过来取银票。”
    办不好,自然那三千两银票也不是那么好取的!曹大光听清了刘司伟的言外之意,连忙点了点头,不过多等一晚上而已,只要把玉筝那贱人给弄走了就好。
    曹大光按着刘司伟的指派,与其余几个工官一同去了龙须港,以白城海军卫船坞的名义,对即将启航的几艘海船进行了仔细检查,排除大夏商船的安全隐患。
    没看到前些日子那场风暴,连战船都遭了殃吗?大夏关心自己的子民,所以特意派了工官帮着各海商把商船都好好检查了一番,该加固的加固,该补漏的补漏。
    直到晚间,曹大光偷偷过来回话,刘司伟让他办的事,他弄好了!
    刘司伟长长吐了一口气,他白天已经劝好了张玉鸿整理行装了,这一夜没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殷殷送了张玉鸿去码头,上了早先联系好的那艘商船。
    瞧着那船扬着的主帆已经远在天边看不到影子了,刘司伟这才振了振袖子,转身走了回来,拿着张玉鸿临走时给的当票,赎了他当的一只紫檀木盒子出来。
    一番摆弄,刘司伟总算从那只紫檀木盒子的暗格里取出了几份书证,正是当初自己在永安行宫亲笔签名做下的账目。
    刘司伟翻了翻,见其中果然少了一两张紧要的细账,不由冷哼了一声。看来那张玉鸿果然还留了一手,想着以后还能用得上,幸好自己有了那番布置……
    刘司伟打了火折子把那几份账目都烧了,连纸灰都碾细了,扬手洒进了窗外的花圃里,这才让东升去通知曹大光,说他白日事忙,让曹大光晚间避了人再过来。
    曹大光如今见着玉筝就憋气,抓心抓肺地熬到天黑,按着东升特特交待的,专门避了人过来。
    刘司伟痛快地把银票给了曹大光,不过这回让曹大光签了张借条,曹大光看都没看,无所谓地就签下了,横竖他估着刘大人让他做了这两件事,也不会没眼色地跟他追债的。
    刘司伟见曹大光收了银票,托辞天色很晚了,直接就端茶送客。他已经着人打听清楚了,曹大光新纳的那个娇妾,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商户人家的女儿,而是赎的一名暗娼出来。这里面要做的文章可就多了……
    曹大光拿了银票回来,心里不由松了一成,瞧见玉筝一双眼儿滴溜溜地往自己身上看着,肚子里不由生了一股子恶气。自己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赎了这贱人出来,还没玩上几天,反而被这贱人倒讹了三千两银子出去,还是人走财空!
    他先前只打算隔三岔五地去刘司伟那里寻些小银钱过来,细水长流,让手头一直活络就是,这白白被逼着一下子开了大口,又替刘司伟做了件伤天害理的事不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好再去上门找银钱了;曹大光想着都一阵肉疼。
    玉筝觑着他那模样,轻笑了一声放嗲了声音:“爷既然把银票拿回来了,就给了奴家罢,奴家远远地走了,绝不会说爷半个字,爷也早些放心不是?”
    曹大光看着灯下美人儿那娇滴滴的身段儿,又是怄气又是上火,索性一把扯了玉筝过来。
    玉筝惊呼了一声:“爷,你可别忘记了……”
    “不用你提醒!”曹大光恼火地一口打断了她,“老子三千多两银子都扔在你身上了,你这会儿扭头甩手就走?”
    玉筝心里暗嗤了一声,这男人不过是觉得憋屈,还想着在自己身上再找点补回来而已;看在马上要到手的银子上,玉筝也不想再刺激了曹大光,免得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当即一边娇呼着,一边探手往下摸去,拢住了那条孽根。
    “爷想在奴奴身上泄泄火,直说就是,奴定会服侍好爷最后这一回的,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爷这手劲可捏疼奴了……”
    曹大光鼻孔里呼哧呼哧喷着粗气,被玉筝摸摸掐掐地撩的心火更盛,几手撕了她的衣服就往床上按去。他在这女人身上可花了三千多两,多少得干个本儿回来才行!
    东升蒙了面,爬上墙外的一棵树跳进了院子里,脚都蹲麻了,还听见正房里传来一片男女交又欠的淫*糜之声,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对狗男女,还有完没完了!
    曹大光总算完了事,闭着眼睛一脚将玉筝踹下了床:“贱人,给老子舔干净了就滚!”
    玉筝忍着痛,倒了热水取帕子来给曹大光揩拭,曹大光知道这贱人用的帕子,一时困意上来,也懒得再跟她争这一点闲气了,横竖这贱人拿了银票就走得远远的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玉筝见曹大光睡下了,摸出他荷包里那三千两银票,一脸喜色地着好了衣服,走出了正房,往自己房间走去。
    东升趴在窗户缝儿边看见,心中讶异,却不敢耽搁,提着木棍紧跟上去,先一棍敲晕了玉筝,把她就摞在那地上,然后闪身进了正房,见曹大光正侧身向床内睡着,轻轻取了被子将他整个身子裹住了,翻身骑到曹大光身上,抄起另一只枕头就死死闷住了他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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