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从房间里出来去楼下的时候,云开没在,只有陈思辰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嗑着瓜子,声音尤为的响亮,如同在咀嚼仇人的骨头,咯咯蹦蹦的。
    萧寒皱了皱眉,这孩子不喜欢他,但他却能够理解,当然,对于这孩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也不担心,他自己的女人他心里有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是不该做,她的心里有个明镜。
    “你姐呢?”
    陈思辰翻了个眼,“关你屁事!”
    “你的意思是你姐是我的屁事?”
    “你--”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萧寒勾唇,朝厨房走去,因为他闻到菜香味了,应该是煎鸡蛋,还有凉拌小黄瓜,一个味道特香,一个很清新,但是两个味道混合在一起却也一点不冲突,很好闻。
    云开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身后的脚步声她听到了,头也不回,冷冰冰地说:“内库找到了就赶紧走,别告诉我你打算赖着不走。”
    萧寒站在厨房门口,太阳穴跳了跳,“我还没吃早饭。”
    “外面有餐馆,想吃什么随便买。”
    “哦。”
    然后云开就听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她竖起耳朵也听不到了,她停下搅拌锅里热粥的动作,紧紧地抿着嘴唇,明明应该松一口气,可实际上却胸口憋闷。
    她没有回头,但是借着不锈钢铁锅映出的影子,虽然有些模糊,可她依然看到了他一脸的失落,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心口像是被钝器给撞了一下,很疼很疼。
    爱情到底是什么?
    锅里翻滚的热粥,热气氤氲了云开的双眼,她记得看过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记忆犹新:爱情不是无限的,如果不珍惜,终有一天,它会被挥霍尽。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在做什么,对与错,矛盾与折磨从来都是兄弟,如影随形。
    她想像昨晚那样放空自己,可是如何能够真正的放空?他就在身边,那么近,抬眼就能搜寻到身影,甚至昨晚上她还在他身边睡了一夜。
    她记得昨天晚上她梦到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还以为自己会飞了,早上醒来才知道,是有人抱着她在飞。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他房间里的那一刻,她发现那颗叮叮当当不安了数日的心突然温柔似水一般,她甚至听到了雪花落地的声音。
    早饭云开熬了小米粥,放了山药和红枣,养胃。
    煎了几个鸡蛋,凉拌了一个小黄瓜,还有一盘香菇炒青菜,不算丰盛,但早餐足够享用。
    做好饭,她去叫陈思辰吃饭,眼睛下意识的就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萧寒,真走了?她无意识地垂了眉梢,“思辰,去洗手吃饭。”
    陈思辰关了电视扔下遥控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别找了,他在楼上,像个癞皮狗,怎么撵都撵不走,真是脸皮极厚。”
    云开皱眉,这话听着有些刺耳,她承认,她有些护短,这样的话她听着很不舒服,那个男人再不好,再混蛋,再禽兽,那也是她的男人。
    她微微一颤,为什么时候她开始将那个男人据为己有了?明明已经离婚了,明明想着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她为自己的这个荒唐的想法而感到有些惶恐,她知道,自己已经弥足深陷。
    不管萧寒为她编织的那张网是怎样的,她都已经被困其中,无法自拔。
    萧寒在他房间的沙发上坐着,垂着头,两只手抱在后脑勺,单单看起来就是一副挫败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他愕然地抬起头,眼底的赤红没有来得及掩饰,被她给看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尴尬,重新低下头,双手并拢搓了搓脸,抬头看她的时候已经露出了笑脸,“云云……嘿嘿……”
    云开微微抬起下巴看了眼天花板,“去楼下吃饭。”
    她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一般,转过身,有泪似乎要冲破束缚。
    她知道爱情很伤人,却不知道如此伤。
    对与错,是是非非,其实在现在看来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只是固执地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那件事,甚至还特意的隐瞒。
    萧寒微愣了一下,下一秒一下子就跳起来,放佛有些害怕是自己幻听了,激动地问她:“下楼吃饭?”
    “除非你不想吃。”
    “吃!当然想吃!”
    萧寒笑米米地追上她,讨好地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怕她生气,握了一下又连忙松开,继续傻笑。
    “云云,我刚才跟刚子打电话了,房子找好了,但是是毛坯房,需要装修,年前工人不好找,估计到年后才能装了,我能不能……”他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等房子装修好我就走,行不行?我以后每天打扫卫生做饭,我不白吃白喝白住。”
    云开扭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我哪敢劳烦萧先生呀,您这样的保姆我可请不起。”
    “我不贵的,现在行情不好了,你看我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没有萧先生了,只是萧寒。”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萧寒撇撇嘴,不再说什么,跟着她下楼吃饭。
    陈思辰视他为敌人,吃饭的时候也没闲着,他夹菜,陈思辰也夹菜,总之不是筷子打架,就是大眼瞪小眼的交战,云开懒得搭理他们,觉得思辰就像只斗鸡,谁来都要斗一斗。
    “我不喜欢小米粥,姐,明天不许再熬小米粥了。”陈思辰搅着碗里的粥,不乐意地抱怨。
    云开看他一眼,“不做饭还好意思挑三拣四,明天还是这个粥,爱吃不吃。”
    低头的时候特意看了眼另一侧的人,捏着勺子正笑米米地吃着碗里的粥,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吃腻的样子。
    萧寒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咧着嘴露着大白牙冲她笑,“云云,这粥真好吃,比医院的病人餐好吃一万倍,明天我还要吃。”
    陈思辰一听,筷子朝桌上一甩,“你还想住到明天?萧寒,你得寸进尺!”
    萧寒不说话,视他为空气,他只在意他的云云,别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也左右不了他的情绪。
    云开没说话,沉默着吃完饭后站起身,“谁最后吃完谁去洗碗。”
    陈思辰一听,瞄了眼萧寒碗里的粥,刚刚还说小米粥难吃的人,这会儿已经抱着碗大口吃了起来,一眨眼的时间,一碗粥已经吃得精光,他得意地将碗朝餐桌上一放,“哈哈,你去洗碗!”
    萧寒依然慢悠悠地吃着粥,姿态优雅。
    今早的粥应该是特意为他熬制的吧,养胃又补血,他吃在口中,甜在心里。
    萧寒洗碗的时候云开从外面进来,戴上围裙将他推到一边,“出去,我洗。”
    “我会洗的。”
    云开看他,他只好作罢,洗了洗手站在一旁,她洗好碗碟,他接过来放进淋水架上,两人都没说话却配合得相当的好,放佛这样的事情早已做过千万遍,可实际上,这是第一次他们一起站在厨房里洗碗。
    “云云,昨天我生日。”萧寒小声说。
    云开微愣一下,没有回应。
    “你都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云开的嘴角抽了下,明明不是生日,却无理要求,幼稚不幼稚?
    萧寒看着她,脸上写着失望,“我昨天来看到桌上有个蛋糕,还以为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可惜……”
    云开依旧没说话,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块蛋糕,放在他跟前的灶台上,然后拿起抹布擦灶台。
    萧寒喜滋滋地端起蛋糕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放进口中,甜糯得要命,可他却欢喜得不行,“好吃!好多年都没吃过蛋糕了,真好吃!”
    云开看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有时候怕错过,有时候却又不肯原谅,患得患失,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的矛盾?
    萧寒的那块蛋糕吃得很慢,很认真,从厨房转移到了客厅,陈思辰回房间打游戏去了,客厅里云开和萧寒并肩坐着,电视没有开,他们就这样坐着。
    鼻息间都是蛋糕甜腻的味道,刺激着嗅觉和感官。
    “你要不要也吃一口?”萧寒用叉子叉起一些奶油,送到云开的嘴边,“虽然有些甜,但味道很好。”
    云开皱起眉,无声地表示抗议,他不吃。
    萧寒也不恼,笑嘻嘻地将叉子塞进自己嘴里,嘴角沾了奶油,他卷起舌尖刮进嘴里,“好吃!”
    “萧寒,我们都离婚了。”她终于开口跟他一本正经地聊这个话题。
    “嗯。”萧寒点头,又吃了一大口蛋糕,在嘴里搅合着,说话有些不清楚,“那我们重新开始,云云,以前的我很混蛋,以后我努力地改进。”
    云开扭头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很清楚,我们之间不是改进不改进的问题。”
    “我知道,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以前做的那些错事,你不原谅我。”
    云开不语,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疲惫,“我昏迷的时候,你跟苏言溪去度假,一周。”
    萧寒猛然愣住,一口奶油卡在喉咙,吞咽不下,又吐不出来,没一会儿他的脸便涨得通红。
    拖着蛋糕碟子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件事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他还曾妄图瞒着她,却忘了她那么聪明,又岂能是好骗的。
    时间倒回到几个月前,她尚在昏迷的时候。
    “寒,给我一周的时间,让我为爱了你这么多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好吗?”那天苏言溪找到他,一开口跟他说了这样的话,她那天很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像是一夜没睡,脸色也超级难看。
    她还说:“你放心,一周之后我不会再烦你,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你以后跟谁在一起,过得幸福与否,都将与我无关。”
    “寒,算我求你了,人生前三十年,我等了你十年,你就给我一周,不好吗?”
    那天苏言溪哭了,却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眼泪默默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无声无息。
    那件事他思考了两天,最终还是答应,去了马代,他想任何事情任何人都走不到一起的时候是要好好地做个了断的,彻底告别,才能重新开始。
    那一周他陪着苏言溪在马代转了一个又一个景点,其实他是个讨厌旅游的人,他们不是情侣,却也不像朋友,顶多只是同伴。
    那一周压抑而沉闷,第七天的早上他提前离开,写了张纸条留给苏言溪:愿你以后能够找得一个深爱你的人,祝你幸福,也祝我自己幸福。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既然你那么坦荡,又为什么做出那么令人误解的举动?还是说那一周你们发生了点什么?”云开质疑的口吻,瞪得圆圆的眼睛,惹得萧寒忍不住笑出声,抬起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担心你醒来知道我跟她单独相处一周你会生气,我怕你跟我离婚,云云,从你昏迷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辈子我离不开你了,我爱你。”
    云开不记得这三个字他之前有没有跟她说过,但是今天她听得很清楚。
    但是心却是平静的,出奇的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云云,我们重新开始吧,让我追你。”下一秒,他有些羞愧地挠了下头,“不过我没追过女孩子。”
    云开没说什么,起身回了房间,没一会儿又出来,换了身衣服,手里提着一个包,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
    “你要出门?”萧寒站起身。
    “午饭你跟思辰自己解决,不用管我。”她需要出去散散心,爸爸以前总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拍点照片,拍着拍着心情就好了。
    她其实也没有心情不好,只是突然觉得脑子里杂乱无序,怎么也理不顺。
    云开去了老城区,刚刚下过雪的老城区是云城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只是云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其实说熟人谈不上,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姐,你怎么在这里?”傅达笑着从车里走下来。
    这声“姐”其实云开听着极其的不舒服,他不是瑞瑞,也不是思辰,这样叫她,让她听着很别扭,很不舒服。
    “很巧,你呢?过来办事?”云开反问。
    傅达点头,“嗯,有点事,不过已经办完了,姐,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云开想了想点头,“好。”
    傅达开车,带她去了老城区中心的一家咖啡馆,这里云开以前来过,咖啡的味道一般,但是这里的餐点不错,她最喜欢吃这里的牛排,不过今天她却不想吃。
    要了咖啡,端来的却是三份,她微蹙眉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诧异,只是很平淡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将糖块放进咖啡里,用搅拌棒轻轻搅动,许久,那个人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过来晚了。”
    略带熟悉的声线,伴随着还有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吸入鼻息,云开再次皱眉,这才抬头去看对面已经坐下的人,心口一紧。
    萧腾冲她微微一笑,“云小姐,我们之前见过面的,还记得吗?”
    云开这才有了不一样的表情,眉梢挑了一下,意思是,是吗?
    傅达端起自己跟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开口,“姐,你跟萧先生十年前就认识。”
    云开勾唇笑了下,“是吗?看来是我记性不太好。”
    桌上都没人说话,云开依然搅拌着咖啡,寻思着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萧腾,她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还有啊,他们今天约她有什么事?
    “姐,你怎么不喝咖啡?不喜欢咖啡?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的。”傅达说。
    云开抬眸看他,像审视,又似打量。
    她以前喜欢咖啡?挺喜欢?
    为什么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从小到大这种冲剂类的饮品,她喝得最多的只有豆奶,她喜欢巧克力,但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太苦。
    “以前喜欢,不过最近这两年口味变了,我更喜欢喝果汁。”云开抬手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果汁,加热的。
    傅达和萧腾两人对视了一下,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表情。
    云开也不主动说话,果汁上来后她也没尝一口,也不能说是提放着什么,她只是没那个胃口,连口水都不想喝。
    “姐,你跟萧寒现在又和好了?”傅达问。
    “傅达,你陪着云小姐,我去接个电话,云小姐,暂时失陪。”云开刚要出声,萧腾却先开了口,拍了下傅达,又冲云开笑了笑,握着手机起身离开。
    傅达?
    云开微微蹙眉,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
    哦,想起来了,在萧寒的手机上见过这个名字,他给萧寒打过电话。
    “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后我会告诉你,但是今天我要跟你说的是你别被萧寒蒙骗了,有些人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有些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跟他分开吧,别再牵扯不清。”
    云开淡淡笑笑,“这是我的私事。”
    “我是为你好。”
    “谢谢。”
    傅达有些生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姐,你这样的态度我很心寒,虽然我们分开了十多年,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和爸妈一直都是我的亲姐和亲爸妈。”
    云开低头嗅了嗅杯中的果汁,加热过的橙汁味道有些甜腻,她不是特别的喜欢,还是喝常温的比较舒服。
    她淡淡地掀起眼皮,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是吗?走了十年都不打一通电话,这会儿突然回来告诉我你很在乎我,是不是有些太假?”
    傅达一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你跟萧寒有联系,如今又跟萧腾是一伙的,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亲爱的弟弟。”
    “我跟萧寒有联系一开始是因为合作,后来是因为你。”
    云开挑眉,等待着他的解释。
    傅达喝了口咖啡,嗓音低沉,“你受伤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我恰巧去医院,碰到萧寒,我跟你是一样的血型,所以我给你输了血,萧寒欠我一个人情。”
    云开诧异地抬头看他,一颗心跳得飞快。
    傅达以为她不信,又解释,“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萧太太,后来才知道的。”
    云开笑笑,“萧寒没跟我提起过,那这样说我还真的需要谢谢你。”
    “姐,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
    “如果是亲姐弟当然不需要。”
    “姐……”傅达有些无奈。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云开不想再绕弯子,没意思,最最关键的是这个人不是瑞瑞,瑞瑞的血型跟她很像,都是稀有血型,但仅限于像,而不是一样。
    当年爸妈收养瑞瑞,目的并不单纯,那时候看中的也就是他的血型跟她一样,以防将来她有个万一什么的,但是后来有一次瑞瑞受伤失血过多,去医院输血化验血的时候才知道,其实瑞瑞跟她的血型并不一模一样,不能输血。
    这件事不算是个秘密,但是瑞瑞的档案上显示的却依然是熊猫血,并没有改过来,只是从没想过当年并没有打算刻意的去防着什么,却在若干年后让她有辨认真相的依据。
    她如今可以更加的肯定,这个叫傅达的男人,不是瑞瑞。
    那么她的瑞瑞,如今在哪儿?
    傅达说:“其实今天约你是萧先生的意思。”
    “萧寒?”云开故意曲解。
    “不是,是萧腾。”
    “哦?他约我什么事?看来是打算让你代他说了,说吧,我听着。”
    云开冷淡疏离的态度令傅达一时有些无措,“姐,你变了。”
    “十多年了,谁能不变,你不也长大了吗?”
    云开巧妙地回答,端起果汁在唇边沾了一下,却并未送入口中。
    她一直都在观察傅达,他的眼神之前一直在看她的咖啡杯,现在咖啡换成了果汁,他又有意无意地看果汁,她在心里冷笑,如此的明显,真的以为她是白痴?
    陈思辰的电话打了进来,云开正好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便接起了电话,“思辰,我在周六咖啡,嗯,对老城区,跟傅达在一起……是的,萧寒在旁边?你让他接电话。”
    电话里一阵嚎叫,手机换到萧寒的手里,他离得似乎有些远,大概是跑过来接的电话,有些微喘,“云云,嘿嘿……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在做午饭,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云开翻了眼头顶镶嵌满了水晶方块的天花板,然后目光看向窗外,今天太阳从西面出来的吗?萧寒居然亲自下厨!
    “我跟傅达在一起喝咖啡,上次我受伤输血的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跟傅达一起?哦,我忘了,还有啊,他说他就是瑞瑞,你们相认了吗?”
    “嗯,我一会儿就回去,做好饭等着我。”
    云开收了线,将手机放进包里,拿起桌上的相机,“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聊吧,哦对了还有,麻烦你替我转告萧腾,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做人不能太贪心。”
    留下傅达一脸的震惊,云开翩然离去。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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